劉恺導演都愣了下,一分鍾?
陶書藝覺得她是放棄了,當下拿起手機,自顧自地刷了起來。
但很快,随着分針走動,一個字正腔圓的清秀聲就響起。
“孟子曰:‘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
陶書藝拿手機的手一頓,在場兩個四五十歲上年紀的導演都一愣。
小姑娘竟然還真的背得出?
她真做了功課還是日常功底?
他們不約而同地重新翻她的簡曆。
“這句話其實就是針對梁惠王這些君王所言,他們高高在上,地位超然。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關乎着無數百姓的生活。如何施仁政?如何愛民?如何選擇一種最佳行爲方式?是任何一個統治者都應該考慮的。”
“否則,他們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又有多少小人物因爲他們一葉障目的決策,而受到牽連,不得善終。”
小姑娘聲音清秀,軟綿,卻暗藏一絲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最中間位置的劉恺導演,聽得都不由眉毛亂飛。
選角導演張啓蒙更是嘴角抽搐,暗暗瞥向身邊的陶書藝。
陶書藝面色難看,“你是在影射我,說我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欺負你一個小人物?說我一葉障目、自以爲是?”
劉恺導演嘶了聲,把翻動的簡曆又合上了。
不用看,小姑娘這是熟讀經書了。
否則怎麽現場分分鍾引經據典,還把總制片給嘲諷了!
基礎是好。
膽子也是真的大!
夏薄荷卻是眼觀眼鼻觀鼻,安安分分站着,乖順地微微笑,“怎麽會呢?陶老師,是您要我随便說一篇,時間這麽短,我就隻想到了這個。”
她這模樣,簡直就是一個三好學生。
無辜,成績又好。
“很好!”陶書藝把手機啪一下摔桌上,“那就開始試鏡題目!”
“小李,把隔壁的古筝搬來。”劉恺笑着做和事老。
陶書藝冷着臉不說話。
張啓蒙倒也性格随和,“聽許老師的經紀人說,你最近也在練習古筝。”
夏薄荷點點頭,“會些基本指法。”
張啓蒙笑,“那會多少,就用多少。你過來拿題目,其實我們也不是找古筝老師,而是找演員,你先按着劇本演了試試。”
顯然,陶書藝雖然是總制作,但兩個導演都有自己的評判标準。
兩派主張意見并不同。
夏薄荷暗中觀察,上前拿過題目,一目十行迅速讀完。
工作人員也把琴架好了。
“是那幕吞金自盡的戲。”劉恺拿起杯子,吹了口茶葉末,抿了口,“她臨終在彈奏最後一曲。”
“曲終人散,題目就這四個字。”
夏薄荷深呼吸。
死亡,是所有優秀演員都要面對的一個演出題目。
可這個題目對普通演員來說,難度不小。
因爲人活着并沒有經曆過死亡,要把死亡演繹準确,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而所謂生死,本就是人生的兩個極端。但凡極緻的戲,都很難。
隻不過,這恰恰是她夏薄荷最擅長的!
就連空間系統她這次都不需要用。
因爲一個群演最擅長的本來就是領盒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