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車輛行駛,竹源公館的小别墅逐漸出現。
夜色降臨,公館兩側的希臘石柱壁燈亮起,照亮了鵝卵石小徑。
賓利車停在入口處,陳辛主動爲夏薄荷提了兩大包購物袋。
一路上,後車座的氣溫都逐漸降低。
而等車門打開,夏薄荷見到後面綴着的兩輛奧迪,有些歡快地撲騰過去後,後車座某個臉色沉沉的男人徹底嘴角壓了下去。
“陳助理,你幫我分一分吧,我替大家買了……”
話還沒說,就有一道十分冷硬的聲音打斷了她,“陳辛,你的工作完成了?”
陳辛抖了下。
夏薄荷也一愣。
陳辛手裏的購物袋,頓時尴尬地遞出,“那太太,我先走了,您能拿嗎?”
“我可以——”
夏薄荷才剛點頭,就覺身側一陣冷風。
挺拔男人直接大步,越過她,面無表情地将她甩在身後。
公館一層的雙開門,刹那指紋識别打開。
男人挺直緊繃的脊背,将量身修裁的西裝布料完全架起,兩側路柱交映的一片金紗般光輝,與月色芳華相容,共同鋪灑而下,襯得落在陰影裏的男人宛若阿修羅道走出的一般,非人似神,又沾着血氣。
夏薄荷眨眨眼,把購物袋推給陳辛,給他做了個分給後面兩車的手勢,就迅速跟上前面的挺拔身軀。
但砰一聲,才剛進門,就見二樓書房門冷硬關上。
夏薄荷:??
*
晚九點,老式小區中不少大爺還坐在樓下,搖着扇子吹水,東南西北地唠嗑。
“小陽,你今天晚了,媽媽擔心死了,老師又留堂了?”
夏正陽爬上四樓,老遠就聽見家門口的毛芮敏一聲喊。
他們現在借住了夏家三伯父的房子裏。
因爲平時夏正陽都要住宿,這裏離學校近。隻有周五他才回家,周日晚上又要回校。
本來毛芮敏是要讓夏父去接夏正陽的,但周五老師總喜歡給他們加課,夏正陽就說自己回來。
每周五她就忍不住看着時鍾,算兒子到哪裏了。
“不是給你發消息了?”夏正陽覺得很煩,掙脫跑鞋甩在地磚上,就把書包扔下,往他小房間跑,“數學補習。”
“哎喲,你把拖鞋穿上,寒從腳入!”毛芮敏忙彎腰把他鞋收好,又跨了書包、拿了一雙拖鞋追過去,對補習說法一點都沒懷疑,“你們老師也太負責了,周五也不讓你們歇歇,周日又要關進去了。”
等她追到房間,夏正陽早就甩了校服在書桌上,人四仰八叉躺在小床上了。
“累了?渴不渴,媽媽給你切了西瓜,冰到現在。再給你洗點櫻桃好不好?”毛芮敏又收拾校服,喋喋不休。
夏正陽不耐煩地翻身,一聲不吭。
毛芮敏就默認是接受,一通忙,送了個水果盤來,還拿了兩塊小蛋糕,“你舅媽送來的,說是日本什麽香蕉蛋糕,很有名的,媽都給你留着了。”
夏正陽一下坐起,從書包裏拿了本書。
毛芮敏馬上息聲,不說話了,生怕打擾兒子學習。
東西放下,她就悄悄退後,一點聲音都不敢發。
但臨到關門,她卻聽見兒子進門後最長的一句話。
“媽,夏薄荷好像沒欠人錢,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今天看見她了。”
毛芮敏腳步一頓,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她真來學校找你了?說什麽了,你别聽,萬一她騙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