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天下樓裏面的客人,不少都是認識劉小胖的,平日他們也樂得看劉小胖一副正義的化身,但今天,劉小胖似乎的遇到了對手,還是一個讓劉小胖格外不喜歡的小白臉類型的窮酸書生。
笑得如此誇張的,正是跟劉小胖一起長大,但是有些小過節的另一家糧油商号的公子,兩人的家族是對手,所以兩人從小就是明争暗鬥的。
被嘲笑的劉小胖不幹了,恨不得沖進去把那個笑得都快要閃了腰的人給打一頓。
斜眼順帶瞟了一下傅青橙離去的方向,就看到傅青橙拿出了一樣東西直接遞給了櫃上的掌櫃。
天下樓的掌櫃之前看到門口有争執,是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的,這種小場面,每個月都會有是十回八回的,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沒有人敢在他們天下樓鬧事,這點小打小鬧,純粹就是當成氣氛組在活躍氣氛了。
傅青橙進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在意,反正是沒有人敢在天下樓吃霸王餐的,他才不管進來的人穿成什麽樣,最後能結賬就成,都是他們天下樓的客人,他這個做掌櫃的,也不會偏幫誰。
誰知道,這個看起來有些嬌弱的小公子,竟然直接把天下樓的信物放在了他的面前,饒是見多識廣的掌櫃,都差點被噎了一下,但随後又感慨,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之前他也是覺得這小公子,就是劉小胖說的小白臉的書生,就算是手裏有錢,那肯定也是家裏辛苦攢的,心裏其實有些不贊同這些人,爲了所謂的面子,非要來天下樓吃一頓,
但現在,他隻覺得,這小公子,哪裏是什麽小白臉啊,分明是一個精雕玉琢的玉娃娃,觀音菩薩身邊的小金童啊,
一向是能坐着絕不站着,能不動,絕不離開櫃上一步的掌櫃,離開打開了櫃上的木門,殷勤的走了出來,對着傅青橙說道:“公子是想要吃飯還是住宿,今天剛好來了新鮮的魚蝦,品相相當的好。”
傅青橙看着這樣熱情的掌櫃,以及那些看似在吃飯聊天,但是眼神卻飄向了自己的食客們,心裏很清楚,這些人,怕是十分好奇自己拿給掌櫃的看的是什麽,據她所知,這些天下樓的掌櫃們,那一個個都是懶得出奇的人,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們輕易的改變态度。
如今掌櫃一臉笑得跟那些青樓的媽媽們一樣燦爛,她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些人,怕是對她好奇得很,而她卻不是一個喜歡給别人解疑答惑的人,當然,這也是她的一個小小的惡趣味,就是想讓這些人,抓肝撓腮,但卻什麽都不會知道。
“掌櫃的客氣了,我要住在這府城住幾天。”
掌櫃的連忙殷勤的讓招呼傅青橙去後院,同時對着另一旁的一個管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着點,自己親自帶着傅青橙去後院了。
劉小胖本來想要跟傅青橙大幹一場的,當然是把傅青橙給拖出天下樓,他可不傻,不會在天下樓裏面鬧事,誰知道,就看到那個雷打不動,絕不會離開櫃台的掌櫃,竟然笑得跟個彌羅佛一樣,當場就愣住了。
要知道,他們劉記,之前爲了招呼外地來的客商,可都是在天下樓定下了最貴的席面,一年要花上萬兩的銀子,都沒能讓掌櫃的多看一眼,似乎他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普通客人似的,
如今,這小白臉,竟然讓掌櫃的舍得他的櫃台和賬本,這怎麽能讓劉小胖不驚訝,連知道内情的天下樓的小二和管事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他們七洲的天下樓,平時,一年到頭,都難得見到一回這樣拿着信物的貴客,這幾日倒好,一來就來兩個。
這也難怪掌櫃的這樣殷勤,随後他們想得更多的是,七洲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要不然,這樣擁有信物的貴人,是不會紮堆來這裏的,負責情報的管事,已經暗下決心,待會就吩咐下去,讓人重點把最近七洲的所有消息都複核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什麽他們忽略的。
“那小白臉,怎麽去後院了?你們不是說,天下樓的後院是重地,外人免進的嗎?”劉小胖有些茫然,無意識的拉了一下旁邊站着的管事。
管事倒是好脾氣,半點沒有因爲劉小胖之前不給面子而生氣,反而帶着一絲對劉小胖運氣好的複雜情緒。
能擁有天下樓信物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劉小胖就是一個商戶人家的兒子,若是那小公子真的要計較的話,劉記所有人,都不夠賠的。
也幸好那小公子并沒有計較,若是真的要動起手來,天下樓才真的有些被動,貴客是客,劉小胖這樣的客人也是客人,他們當然是希望所有的客人都是和平共處的,不至于讓他們難做。
管事看了一眼劉小胖,隐晦的說了一句:“劉公子以後還是不要随意的罵人了,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劉小胖不傻,頓時就明白了管事的暗示,之前被他罵的小白臉,明顯不是什麽普通人,要不然,一向是公事公辦,似乎是不會青睐誰的天下樓的人,怎麽會這樣的态度,而且還隐隐的在提點,或者說警告自己。
劉小胖頓時隻覺得身上一寒,連飯也不吃了,帶着小厮立刻轉身離去,好像身後有什麽在追一樣,飛快的離開了。
樓上的刀疤男,在看到傅青橙拿出天下樓信物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抹詫異,随後又釋然了,
倒是他身邊的男人,心裏很是好奇:“爺,真是沒想到,那小公子年紀如此小,竟然有天下樓的信物,也不知道是她父輩給的,還是自己得來的。”
刀疤男放下了筷子,粗狂的外表,做出來的動作,卻無比的優雅,讓人一看就很是怪異,但卻又莫名的不覺得違和,
“讓咱們的人注意一下他,這兩年,失蹤的那些好苗子越來越多,咱們追查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老巢,這次,說不定能有一點線索,讓人傳信給京城的人,繼續裝病,咱們暫時不回京城了。”
刀疤男,正是易容了的時桓韫,這兩年,他一直在外地四處追查,終于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迹,當年的水災,果然是人爲的,就是爲了消滅證據,他已經查到,景宗在還是太子的時候,召集了不少的江湖中的敗類擄走了很多好苗子,他們手裏還有一支鐵血死士。
十數年的時間,這支鐵血死士到底有多少人,沒有人知道,用什麽特殊的手法培養的,也沒有人知道,抓了多少人更沒有人知道,
隻知道,那些人,之前一直在遠安府的一處天然迷彎之中的小島上,沒有特殊的辦法,根本就找不到。
那附近流傳着吃人灣的傳說,漁民們,根本不敢往那裏而去,所有靠近過那附近的漁民,最後都沒有回來過。
那場水災,就是爲了毀掉那座小島,這還是他們追查了許久,才結合了當地還活着的百姓口中的傳說,探聽而來的。
隻是那座小島,徹底毀了,他們的人,找遍了那附近,都沒有找到過什麽小島,還差點打草驚蛇,
時桓韫其實很不理解,景宗一直被先帝寵愛,還不到十歲就立爲太子,哪怕生母不詳,也給他找一個高位的嫔妃做養母,這樣的景宗,爲什麽要做這樣的惡事,越是了解到景宗可能做下的惡,他越是膽寒,甚至都不敢去統計,那些年,到底失蹤了多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