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子源回去之後,盡管心裏是半點都不願意承認的,但是到底是孩子,所以還是有些恐懼和慌張,最後被尚子源的娘看了出來,這才吩咐了人,去庶房那邊看看尚子骞是不是真的沒有回來。
盡管知道自己兒子闖下了大禍,但尚子源的娘,也沒有覺得多麽的驚慌,大不了就是責罰一頓罷了,不過這件事卻不能被外人知道,否則就是影響她兒子的名聲了。
尚子源的娘,都已經想好了,要給什麽樣的好處去封住庶房那兩口子的嘴了,誰知道丫鬟回來告知,尚子骞已經回來了,
尚子源提心吊膽的心,頓時又變成了憤怒,但尚子源的娘,立馬就壓住了尚子源。
“好了,你還嫌事情沒有鬧大嗎?他們一家子都是瓦礫,你是瓷器,你跟他們硬碰硬,不是自降身價嗎?你平時怎麽欺負他,娘都當成沒看見,也會護着你,但是你不能在外人的面前鬧出人命來,今天跟你一起胡鬧的那幾個小子,若是真的沾上了人命,你以爲他們真的就能毫無破綻的隐瞞嗎?
你要怎麽收拾他,都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鬧出人命,這是底線,否則你的一輩子就毀了,手足相殘的名聲,足以讓你祖父放棄你這個孫子,到時候好處都給了大房的那幾個人了,你甘心嗎?”
尚子源想到祖父最喜歡的是大房的大哥,頓時手裏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孩兒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那麽魯莽,被人抓到把柄了。”
蕭寒做夢都沒有想到,不過是随手救下了一個人而已,竟然給自己弄了一個小尾巴回來,從那一天後,尚子骞就跟影子似的,一直跟着蕭寒,蕭寒趕了他幾次,都沒有把人趕走,蕭寒也就沒有多搭理了,随他去了。
采選的聖旨下了之後,整個陳國,都沸騰了,畢竟上一次采選,已經是好幾十年前了,如今景宗才三十多歲,現在入宮的妃嫔,要生下皇子皇女,那簡直是太容易了,符合要求的人家,不少都開始花大價錢請人教養自己在閨中的女兒,希望能中選。
傅青橙更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她費勁心機救下的梁欣兒,此刻到了秀悅城,竟然也成爲了符合參選的候選人之一。
皇帝大肆采選秀女的消息,對傅青橙并沒有什麽影響,她的身份,沒有一個是真的,怎麽都輪不到她的頭上。
最讓傅青橙覺得開心的是,她之前給風臣的暴雨梨花針,又打造了十套出來,就被逍遙門的人給内部消化了,還賣了一個高價,扣除掉成本費,以及摳門成性的風臣的手工費,勞務費,傅青橙分到了一萬兩銀子,
就在傅青橙想着,一萬兩也是錢啊,想要讓風臣多打幾套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右史大人下了令,這暴雨梨花針僅限逍遙門的内門人所有,不僅如此,還用了十分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應該分給傅青橙的那一萬兩,直接充公了,也就是說,明說她是掙錢了,但其實,她一根毛都沒有看到。
傅青橙隻覺得天雷滾滾,再一次被右史給斷了财路,要不是她的針線活不行,她現在分分鍾就想要紮一個小人了,無可奈何的傅青橙,隻能幼稚的在地上畫個圈圈詛咒右史這種人,一輩子打光棍。
本來還嫌棄小毛驢的傅青橙,此刻也不嫌棄了,好歹這算是她的财産,握在手裏,完完全全屬于她的财産。
讓傅青橙唯一覺得欣慰的是,她的那些宅鬥小說,再次迎來了銷售暴漲期,可以說,隻要自家有合适的參選秀女的人家,那就是人手一本,要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那還進宮幹啥,不過是多一具白骨而已。
跟書坊合作的藥鋪,生意也迎來了高峰期,各種調理身子的藥,補藥,以及防身的藥,幾乎把那些藥鋪的庫存給清空了。
景宗根本就想不到,他不過是下了一道采選秀女的聖旨,竟然直接拉動了不少的經濟。
就在傅青橙還沉溺在自己的書坊賺錢的時候,她已經到了淮揚府的府城了,淮揚府是離遠安府最近的府城之一,也就是說,當初那些災民們,第一時間湧進的地方,就是淮揚府,這也讓本來繁華的淮揚府,因爲沖擊而經濟倒退了不少。
對别人來說,淮揚府肯定比不上其他的江南幾個府城了,但對于傅青橙這樣的想要尋機找門路賺錢的人來說,這裏是危機,也是機遇,因爲這個地方,太需要新的發展了。
隻是剛進府城的時候,傅青橙本能的覺得,這淮揚府,好像有種莫名的壓抑,讓人覺得這裏的人,都是死氣沉沉的,沒什麽活力,讓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傅青橙剛想要找個人問問,這裏到底是什麽情況的時候,就被幾個穿得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小孩跑過來撞到了一起。
傅青橙倒也沒有嫌棄這個孩子髒,還特别友善的說到:“小娃娃,在路上,可不能跑這麽快,不然撞到人了,可是你們不對。”
那個小孩,似乎是沒有想到,眼前的看起來體體面面的大哥哥,竟然這麽和善,沒有罵他們,更沒有打他們,頓時眼睛閃過一抹掙紮,但很快就消退下去了,連忙道歉:“大哥哥,我錯了,”
說完,就又跟着其他的孩子一窩蜂的跑了,傅青橙笑了笑,又牽着小毛驢走了,倒是旁邊的一個大叔小聲的說到:“年輕人,那些孩子都不是好東西,專門偷東西的,你看看你被偷了多少銀子。”
或許是隻是好心的提醒,那個大叔說完,就連忙走了,完全不給傅青橙半點反應的時間。
傅青橙了然的看了一眼腰間之前挂着的一個有些舊的荷包,還是她之前在安陽府買衣服,掌櫃的送的,裏面就裝着一些散碎的銅闆和銀子,銀票和她留存下來的那塊寶石,被她放在另一個荷包,挂在脖子上呢。
那小孩撞上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種撞人偷東西的橋段,她的小說裏面,都不知道寫了多少了,她還能不知道嗎?尤其是那小孩,到底不是什麽神偷,她一個能把暗器練得讓風臣都覺得還行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有人偷她的東西、
不過是看到那幾個孩子,一臉的瘦弱,還有那個孩子眼裏的掙紮,總共也不過是幾兩銀子罷了,能有多稀奇,不管那孩子是真的因爲要生活而偷盜,還是被人給控制,專門偷錢,偷不到就被暴打一頓,她總歸是可憐這些孩子的,
倒不是她縱容犯罪,而是她知道,她幫不了那些孩子,也沒有辦法幫,至少就讓他們能好過一點,哪怕是一天也行的。
問過路人之後,她才牽着自己的毛驢往天下樓而去,這裏是府城,是有天下樓的店的,她手裏是有天下樓的信物的,可以免費蹭吃蹭喝,她幹嘛不去,尤其是她現在是個窮人,能省一點也好。
剛到天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這裏高朋滿座,她也是沒有想到,哪怕是有些蕭條的淮揚府,有錢人還是有很多的,并不會影響這些富貴窩裏面的人半點。
小二看到傅青橙的時候,并沒有因爲傅青橙的穿着簡單而小看,而是十分殷勤的上前:“客官,不知道是打尖還是吃飯啊。”
小二并沒有像其他客棧的小二一樣宣傳他們天下樓多麽的好,畢竟隻要是在外行走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天下樓的。(曾經的傅青橙除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