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被她搖的頭昏腦漲,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憋屈之感讓他不由自主哭了起來。
好在他最後的自尊心還在頑強堅守,這一點點仍舊在線的自尊心,讓年輕男子隻是無聲流着淚,而不是控制不住的放聲大哭。
但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鼻涕眼淚流了一臉,蕭涼卻也覺得這人實在慫包得很。
她一臉嫌棄的把這年輕男子丢給了葉少陽,然後心念一動,一道水幕就在他們和年輕男子的小弟們之間豎了起來。
那水幕并不是平滑如鏡,且隻能短暫存在的那種水幕,而是像個有靈性的水精靈似的,不斷流動着在變幻形态。
即使因爲天色的原因,年輕男子的小弟們不是很能看清那水幕的形态到底是個怎樣的變幻法,但是這卻并不妨礙他們認識到一件事——眼前的這個水系異能者非常地邪門兒。
“老大!”
“老大!”
“你們想幹嘛?還不快把我們老大給放了!”
“我們可是有重機槍的,你們最好識趣一點兒。”
“就是,信不信我們......”
他們站在水幕的另外一邊,試圖通過語言來給蕭涼他們制造壓力。
奈何蕭涼等人也不是那腦子轉不過彎兒的,這些人有沒有重機槍他們不知道,但年輕男子在他們手上,這事兒确實做不得假的。
人質都有了,他們難道還會害怕對方直接重火力壓上?
再說了,就算對方真的打算舍棄他們隊長了,難道蕭涼他們就隻能束手待斃了?
怎麽可能呢?
要是沒兩把刷子,蕭涼可不會像現在這麽有恃無恐。
畢竟她可是個并不以猥瑣發育爲恥,很是能屈能伸的巾帼豪傑。
至于時不時就有種自己是蕭涼小弟錯覺的葉少陽和王旭烽,這倆人打從蕭涼出現開始,就再也沒有緊張過自家不是對手、自家的隊員會再有人受傷了。
此時此刻,兩人已經默默拽着年輕男子到一邊審問去了。
年輕男子招的很快,據他自己說,他找上葉少陽他們,其實是因爲,進了這個小縣城之後,他聽到有人在說葉少陽他們占着的這個小區怎麽怎麽好。
這年輕男子是個沒什麽腦子的官二代,仗着自己老爹和舅舅都是做官的,家裏人脈和錢财不少,這年輕男子在末世之後倒是很快拉起了一支隊伍。
末世之後,他在自家老爸當官兒的那座城市橫行許久。
現在雖然因爲大自然的不可抗而被迫帶着隊伍離開,但他畢竟還有一個在省城做官的親舅舅,再加上比他晚了一步離開的他老爹手裏,還有一支足有六百多名青壯年男子的隊伍。
靠山足夠強橫,這年輕男子哪裏還會學着收斂的嚣張狂妄。
他也沒想想這大半夜的,什麽人會那麽閑,居然放着好好的覺不去睡,就專門守在他們經過的路段“閑聊”。
這特麽能是真的在閑聊?
“這貨的腦子該不會隻有綠豆大吧?這明擺着就是有人知道他是個什麽玩意兒,所以故意暗地裏使喚了他來找我們麻煩啊。”
被旁聽的蕭涼犀利吐槽,年輕男子一時隻覺羞憤難當。
他承認自己一向張狂,也承認别人确實利用了他的這份張狂,可是這卻并不代表他願意承認自己是個傻子。
當然,傻子的腦子也遠遠不止綠豆大小。
深覺自己受了侮辱的年輕男子,用力瞪着此時正負責看守他這個人質的一隊之長葉少陽,“你把我放了,我要回去找那兩個王八蛋算賬!”
葉少陽:......這孩子的智商真是太感人了,他也想要吐槽這人那可憐可悲可歎的腦容量了。
先不說他們會不會不計前嫌的直接放人,就算他們真的把這年輕男子給放了,難道他就能把忽悠他的那兩個路人甲給找出來了?
人家事情做成了,難道不會第一時間腳底抹油?
這傻子總不會以爲,那兩個路人甲,是隻能在固定範圍内活動的任務NPC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翻遍整個縣城,找出了那兩個故意拿他當槍使的路人甲,那兩個路人甲難道就是真的幕後主謀了?
能把這年輕男子的性格摸清,起碼也得是對他有一定了解的人吧?
這樣的人,年輕男子就算不認識、不記得,看到對方覺得臉熟那也是肯定的。
可事實上,年輕男子卻根本沒有感覺到那兩個忽悠他的人眼熟。
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那兩人隻是被派出來沖鋒陷陣的馬前卒?
再加上現在他們又是在遷徙途中,隻要天一亮,今晚住在這裏的這些幸存者隊伍,毫無疑問的全部都會各走各路。
如此一來,隻要對方能夠拖過天亮之前的這幾個小時,年輕男子就将再也無處查證到底是誰在背後把他當槍。
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難道全憑背景過硬?
心裏吐槽着,面上葉少陽卻是半點兒也沒有表露出來自己的豐富内心戲,面對這年輕男子的理直氣壯,葉少陽非常好脾氣的對他解釋道:“那兩個人肯定早就已經跑掉了,而且你和我們隊伍之間的沖突,現在可還沒個統一說法呢。”
年輕男子不耐煩,“大不了你們的這個小區我不要了!不然你們還想咋着?我都讓那臭...那女人打成這樣了,你們還有什麽好不滿足的?”
蕭涼:有本事你個癟犢子别改口!看來姑奶奶還是打的你輕。
葉少陽也是相當無語。
瞧瞧人家這話說的,這要是不知内情的人,怕不是都要以爲現在是他們受制于人了。
俘虜沒有俘虜的自覺,葉少陽也懶得跟他多費口舌,于是他轉手就把這貨交給了王旭烽對付。
王旭烽打架不行,給人洗腦的本事卻是他們隊伍裏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比不過的。
被他面帶微笑、引經據典的一頓說,年輕男子很快就雙眼直冒蚊香圈圈了。
作爲一隻萬年學渣,王旭烽這副教導主任苦口婆心勸誡壞學生的做派,恰恰正是年輕男子最害怕卻又最無奈的。
他隻覺王旭烽就跟個愛念經的老和尚似的,每一句話說出來,他的耳朵都會嗡嗡作響好一陣兒。
最終,年輕男子稀裏糊塗的答應了王旭烽好幾個條件,王旭烽這才心滿意足的把他重新交到了葉少陽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