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蒼裂一直把“邪惡”當成了一個自己的光環個标簽,别人說他變态的時候,他甚至在沾沾自喜,完全沒有把這當成一個負面的詞彙。
而現在張朦胧說他不夠邪惡,這句話在他心中簡直就成爲了一件充滿了侮辱性的話語。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不夠邪惡?”
“無語,這種話說出來都有多偏執啊,”張朦胧心中是承認他夠邪惡的,他就已經很壞了,但是他的壞幾乎和屠蒼裂的邪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他覺得站在他的面前都有一些自卑了。
但是他嘴上還是非常強硬,“邪惡不邪惡不是你說了算了,這浮島的陣法才說了算,我能攀登上去,就說明我身上的各種品質都非常地極緻純粹,這就說明我的邪惡是非常純粹的,而你攀登不上去,就說明你還遠遠不夠邪惡。”
“你能有多邪惡?”屠蒼裂說道,“逼迫一個人穿那些奇裝異服就算是邪惡了?在我看來,這啥都不是!”
“哼,要比誰邪惡這種事情上,我還從來沒有輸過!”張朦胧說道,“你說說你都幹了什麽邪惡的事情?”
“嘿嘿,”屠蒼裂露出了“健康”的笑容,“一年半前的拍賣會上,有個小子仗着自己有點錢,搶走了我看上的東西,我當天晚上就帶着人殺光了他們家1700多口人,把他們身上所有的血都變成了我的精華,我還用他們身上的牙齒做了一尊雕塑。”
“果然,那件事情果然是他做的!”
“我當時看到過相關的信息,那叫做一個慘烈啊,全家人一個活口都沒,身上的血液全部吸幹了,嘴裏的牙也全部消失,甚至那些男男女女身上都少了很多肢體,再變态的殺人狂都不過是這樣。”
“他居然還把這種事情如此驕傲地說出來,看來他的喪盡天良都已經深入到了骨髓之中了。”
“他最好是别落單,不然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
看着屠蒼裂那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所有人簡直都咬牙切齒,就連那些超級勢力的長老們露出的表情都有一些不自然。
“這種人,你們真的敢收嗎?”一位超級勢力的長老說道。
“哼,我們宗門對這樣的殺人狂魔沒有興趣。”
“這種人招收進來,隻會讓這個世界上多處一個大奸大惡之人。”
“此言差矣,我覺得我們招手弟子,還是天賦最重要,他年紀輕輕可以達到神息七品,可見他的天賦是非常不錯的,至于品行道德,這都是後天形成的東西,人之初性本善,隻要善加引導,就有機會把他引到正道上的。”
“我看還是算了吧,上一次你們截道宗也是這麽說的,但是那個人不僅僅沒有改變,而且變本加厲。”
“那隻是一個意外,這種事情發生一次也就夠了,絕對不可能發生第二次!”
……
也沒有人想到,在這個時候,這些超級勢力還對屠蒼裂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值得培養産生了一些矛盾和小沖突。
“說完了?”出乎意料的是,誰都認爲張朦胧根本比不過屠蒼裂的時候,張朦胧卻充滿藐視地笑了起來,“你不會覺得這樣就配稱得上邪惡了吧?在我看來,這僅僅隻是到了及格線罷了!”
“什麽?及格線?”
“難道他也做過這種令人發指的事情?甚至還比屠蒼裂更血腥?”
“我以爲他也就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罷了。”
不光是吃瓜群衆,就連龍森和麟淵都露出了一些恐懼的表情,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頂多覺得張朦胧隻是有些性格古怪罷了,但是現在一聽,他們忽然有一種與狼共舞的感覺。
如果張朦胧顯現出了他邪惡的那一面,那豈不是……他們甚至都不敢想象!
“讓你看看到底什麽才是邪惡!”張朦胧一邊說,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隻見他的手機膜的正中央,存在着一個巨大的氣泡,若是換做正常人,肯定會選擇把這一張手機膜撕掉,然後換一張新的,正常人都無法忍受這種玩手機還有氣泡的感覺。
“哦,對,你們不用這種東西,體現不出我的特别,”張朦胧看着周圍人茫然的表情,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他們并沒get到自己的點。”
“既然如此,”張朦胧自言自語道,一邊取出了一台人工智能的承載設備。
隻見這一台設備的電量已經降低到了不足1%,即将到了快要自動關機的程度,但是張朦胧居然還在使用。
這一幕讓不少人暗中你捏緊了拳頭。
“我去,他是怎麽忍住不充電的啊?”
“就是,都隻有1%的電了,随時都要關機了,他怎麽忍的了的?”
“你們看,他的鞋子下粘住了一片樹葉,我好像幫他扯掉啊!”
“那半片葉子露在外面,他不難受的嗎?”
…….
“就這?”張朦胧冷笑道,“這不算什麽,我吃飯都喜歡在飯碗裏剩下個兩三粒米飯,我拉完屎擦屁股,根本就不會回頭看一眼,我抹好沐浴露,甚至不需要全部沖幹淨就能直接去拉屎……”
張朦胧滔滔不絕地說着。
一開始,大家還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但是仔細一想,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會幹出來的事情啊!
正常人吃飯,要是碗裏還有一兩顆米飯,怎麽都會想着把它扒拉幹淨。
正常人拉完屎,擦屁股的時候總是會本能的地回過頭看一看擦完了屁股的紙巾。
正常人尿尿,完事之後總是要抖兩下。
“我懂了!”忽然,有人領悟到了張朦胧所要表達的東西,“邪惡邪惡,這是兩個不同的詞彙融合在一次的,屠蒼裂最多僅僅隻是惡,但是和邪沒有任何關系!而且這些行爲,必須融入到生活中和言行舉止之中!”
“喂,你一本正經地在分析什麽東西啊?”
“真的是絕了,這都有這麽多的門道?”
……
“所以我說,你真的算不上多麽邪惡,”張朦胧說道,“你以爲的邪惡就隻是這些嗎?你的邪惡行爲,根本無法融入到你的日常生活中,這也就注定了你比不可能成爲一個真正的邪惡人。
“你胡說!”屠蒼裂低頭不語,仿佛此刻在沉思一些什麽。
“我沒有胡說,你不夠邪惡就是不夠邪惡,”張朦胧說道,“你以爲吸食别人的血液就是邪惡,但是你敢吸自己的血液嗎?你砍下别人的肢體覺得這個很邪惡,但是你敢砍自己的身體嗎?”
“這些都做不到,你還敢說自己邪惡?什麽時候邪惡的門檻這麽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