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兩輛車上,多姆特的表弟和妹妹那兩脈正在進行着激烈的讨論,這個車隊上遍布他們的眼線,他們并不怕事情敗露,就算是敗露了,那又能怎麽樣呢?
馬哈拉斯特的資産可都是屬于馬哈拉斯特家族的,要是沒有了多姆特的遺囑,那麽這些就是他們的合法财産,無論到了哪個國家,無論按照哪個國家的繼承法,這些東西都應該分給他們這些馬哈拉斯特的人。
要開庭打官司?可以啊,他們完全可以去買通法官,一千萬夠了吧?一千萬不夠那就一個億,一個億不夠就十個億。
對于這2萬億美元的龐大資産來說,區區幾個億根本連個屁都算不上,隻要能拿到這筆資産,在多花幾個億又怎麽樣呢?
但是這筆錢對于那些執法者來說,那是他們十輩子都不一定能賺到的錢,他們能擺脫得了這樣的誘惑嗎?
再者,這件事還有婆羅國官方力量的介入,他們相信這些事情甚至都不用他們去操心!
但是他們并不知道,張朦胧在最前面的一輛車上卻聽得一清二楚,這麽近的距離,張朦胧甚至都不用依賴葉音的力量,他現在的耳朵和順風耳也沒有什麽區别。
“張先生,您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大對勁。”洪依說道。
“沒什麽,就是聽到了一些不怎麽讓人爽的事情,”張朦胧說道,“你說這兩萬億美元的資産,爲什麽會鬧到這樣呢?他們甚至都忘記了爲什麽他們家族能發展到這樣,還可笑地以爲這都是屬于他們家族自己的東西。”
洪依一下子就明白了張朦胧的話,“張先生,我的猜測都應驗了?”
張朦胧點點頭,“不光是馬哈拉斯特家族,就連婆羅國的官方勢力也想幫助他們拿走這一筆資産,一個國家居然爲了兩萬億美元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
“哈哈哈,張先生,這婆羅國雖然是一個大國家,但是這個國家其實是很窮的,”洪依笑道,“婆羅國算是世界上的人口大國了,他們的人口數量幾乎和我們國家的不相上下,但是一年的gdp還不到我們的個位數。”
“按照上一年的水準,整個婆羅國的生産總值也就是2萬億美元多一些而已,特别是受到了疫情的沖擊,再加上醫療水平的落後,今年估計更慘,這2萬億美元,甚至都相當于他們一年的gdp了。”
“也是,”張朦胧搖搖頭,“這個國家确實挺窮的,看他們自己的母親河什麽樣子,缺拿不出錢來治理就知道了。”
“當年婆羅國政府可是計劃斥資30億美元來治理他們的母親河呢,”洪依說道,“但是五年過去了,這筆錢依舊沒有拿出來,特别是這一次疫情,他們的醫療體系都已經癱瘓了,要不是咱們華夏實在是看不過去出手幫他們,估計他們都快要滅國了。”
“張先生,您知道馬哈拉斯特家族的資産的組成嗎?”洪依繼續問道。
張朦胧搖搖頭。
“馬哈拉斯特家族的總資産目前位2.78萬億美元,其中2.7萬億美元都是固定資産,而這2.7萬億美元的資産中,2.5萬億以上都是通過企業的形式存在的,您知道2.5億美元的資産一年能爲他們貢獻多少的稅收嗎?”
“别問我,這玩意我沒了解過!”張朦胧翻了個白眼。
“就按照咱們國家的稅收來算吧,”洪依舉例道,“阿裏爸爸這個企業的市值超過6000億美元,它每年光是在國内的稅收貢獻就達到了接近100億美元,都足夠把整個恒河治理上三遍了。”
“按照2.5萬億規模以上的企業來算,在華夏至少也要貢獻四五百億美元的稅收,雖然婆羅國的稅率比華夏低一些,但是400億美元是跑不了的。”洪依繼續問道,“您知道婆羅國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嗎?”
“啊巴阿巴.”
“去年的财政收入是4100億美元,這幾乎占了他們整個國家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了。”
“好家夥,我隻知道他們窮,都不知道他們窮到這種程度了,”張朦胧忍不住咋舌,一個家族養活了十分之一的國家,這簡直就離譜!”
“他們那點财政收入,連每年的财政支出都填不平,幾乎每年的财政收入都是赤字,您說他們怎麽可能會願意讓這樣的企業資産轉移到其他的國家的公民那裏去?”
“這真是一個可憐的國家,我差點都想給他們捐款了”
車隊很快就駛入了一個莊園裏,這個莊園幾乎都有一個小型的城鎮這麽大了,據說這片地是張朦胧的那個祖先在很久直接就直接買下來的,而且還是永遠的産權。
雖然有着現代都市的氣息,但是莊園裏還有非常傳統的耕種,可見整個馬哈拉斯特家族應該還是保持着一些傳統的習慣的。
本來應該是氣派非凡的馬哈拉斯特莊園,此刻就隻剩下了黑白兩種顔色,整個家族也彌漫着一股肅穆的氣息,在整個馬哈拉斯特家族中,多姆特的地位就相當于皇帝一般,隻要是家族中的人,都需要爲他進行一個月的哀悼。
“主人,這邊請,”莫桑在兩位侄子的攙扶下帶着張朦胧走進了一個靈堂裏。
“主人!”靈堂裏所有人都朝着張朦胧虔誠地跪拜了下來,很多家族裏的小孩子都偷偷望着張朦胧,因爲在馬哈拉斯特家族老人的傳說中,這一位先生是一個神靈,而婆羅國是一個非常信仰神靈的國家。
多姆特是一個非常瘦削的老頭,他安詳地躺在靈柩中,臉上的表情祥和平靜。
張朦胧走上前,給他上了一柱香,也算是答謝他這些年爲張家的付出了。
“主人,這是我丈夫生前給您留下的信。”莫桑遞過來一封書信。
張朦胧撕開書信,臉上的神色也有些變化,他能看得出來,這一封書信已經被人開啓過,然後又重新粘合了起來,雖然處理地相當仔細,但是卻逃不過張朦胧那細緻的感知。
他的目光掃過靈堂的所有人,莫桑那一脈人的人虔誠恭敬,而多姆特的妹妹和弟弟家的那些人則是低着頭,根本不敢和他對視。
“哼!”張朦胧冷笑了一下,直接打開了書信。
“尊敬的主人,請允許我不能在爲您繼續打理您的産業了,我多姆特一輩子都爲張家盡心盡力,沒有任何背叛主人的行爲,我能坦坦蕩蕩地去見馬哈拉斯特的先祖們.”
信上的内容很簡單,就是感謝張朦胧的祖先賜予了他們馬哈拉斯特家族的一切,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希望能在自己的墓碑上留下張家的族徽,這也是他視作必勝榮耀的事情。
“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忠誠的人,”張朦胧看着這一份書信,居然不由得想起了諸葛亮當年的《出師表》,他的目光掃過其他人,都留着一樣的血,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洪依,在家族裏找一個工匠,爲多姆特作一尊墓碑,刻上我們家族的族徽符号。”張朦胧把書信遞給了洪依,“這是他最後的願望,他有這個資格做我張家的人。”
“是,張先生,我一定會安排好的。”
處理好了這些事,張朦胧也是時候開始準備清理門戶了,他對着馬哈拉斯特家族一衆人說道:“對了,多姆特應該是留下了遺囑吧?我想看一看!”
唰!
靈堂上一大半的人頓時變了臉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