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下,她那明豔動人的臉上,神情變得冷若冰霜。
想跟侍衛動手,可侍衛一個拔刀的舉動,生生遏制住了她的沖動。
她清楚的意識到,他們不是在吓唬她,是真的會向她揮刀。
宴栩武藝高強,要想對付兩個侍衛,完全綽綽有餘。
可侍衛這番舉動背後所代表的殘酷現實,讓她如遭重擊。
宴栩是喜歡君北辭沒錯,但并沒有喜歡到輕賤自己的地步。
之前傳出皇上有指婚的意思時,君北辭和慕歡來找她,并互相表明了心迹,她難過之餘也有想過拒婚,成全他們。
誰料當天皇上直接下旨賜婚。
宴家正處于風口浪尖上,她不可能公然抗旨。
沒辦法,隻能接受安排。
她心裏也存着僥幸,覺得自己無論哪方面都并不比慕歡差。
隻要往後跟君北辭相處時間長一點,他肯定會愛上她。
然而現實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往後?
不,他連一刻都容忍不了她的存在。
宴栩有自知之明。
而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許讓她做出對一個男人死纏爛打的事。
既然君北辭都這麽直接粗暴的表明了态度,那她要是再強硬闖進去,隻會受到更多羞辱。
罷了,得不到的就别強求了。
不然惡心了别人,也作踐了自己。
她閉眸,深吸一口氣。
再睜眼,又恢複成來時的高傲模樣,仿佛剛才一閃而過的脆弱神情隻是一個錯覺。
“轉告你家主子,以後挑丫鬟的時候記得帶上眼睛,如果再讓我聽到什麽閑言碎語,别怪我把整個七皇府拆了!”
嚣張的撂下狠話,宴栩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剛踏進宜雨軒的大門,本來大步流星的她減緩了速度,圍繞在周遭的淩厲氣勢瞬間散去。
微低頭,遮住眸中湧起的點點水光,豔紅飽滿的唇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入目的紅色裙擺,顯得格外的諷刺。
從清歡閣到宜雨軒,是一個長鏡頭。
姜時酒把走路的速度和氣勢轉變把控的很好,前後兩種反差極大的情緒毫無違和的銜接在一起,更把在場所有人都帶入了劇情,不免對她生出心疼之意。
這場戲一遍過。
等到楊雲杉喊卡,和簡清一起圍觀的韓離還賤兮兮的湊過去,露出一副相當心痛的模樣:“栩栩别難過,北辭哥哥的懷抱永遠對你敞開。”
說着,穿着白色亵衣的他張開雙臂,大有要抱抱她的意思。
姜時酒:“……”
她瞬間從劇情中抽離情緒,無語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前輩,别鬧。”
拿着水杯的白桃趁機側身擋在兩個人中間,将吸管送到姜時酒嘴邊。
一個擁抱,在他們這群人眼裏看來沒什麽。
但要是被有惡意的人拍到并傳出去,那影響就嚴重了。
還是盡量避避嫌好些。
人群之外,某處黑暗的角落。
一個身着深藍色襯衣,臉被黑色口罩遮去一大半,但看上去氣度不凡的男人靜靜的靠牆站着。
那雙深幽的眸死死盯着又被韓離逗樂了的姜時酒。
插兜的手,無意識的攥的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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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