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卿眉心微蹙,在心裏冷聲叫道:“姜時酒!”
對方沒有給任何回應,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看他。
時間好像倒回到前幾天,姜時酒因爲上節目的事生氣,同樣用這種漠視的方式跟他冷戰。
那時候沒外人,薄司卿又沒把姜時酒放心上,所以跟不跟她說話都沒關系。
但現在不行,現在在錄節目,他不想就此影響節目效果。
薄司卿還沒意識到動手打姜時酒的屁股,有多傷她的自尊。
剛才會動手,并不是被姜時酒那句“老了會被拔氧氣管”給戳到痛處。
他純粹就是不想再繼續穿衣服的話題,也不想再聽姜時酒叭叭。
薄司卿又當衆叫了一聲,見姜時酒還是不搭理自己,隻得朝她走過去。
在場的人除了小孩子,都有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異樣。
肖導也在耳麥裏示意攝像大哥,讓他一定要記錄下全過程。
眼下薄司卿必須得哄好姜時酒。
哄人…
對于薄司卿來說,這是從未涉足過的區域。
所以當他把姜時酒撈起來,走到一旁安靜的角落放下時,一時間竟跟她相顧無言。
平時薄司卿跟姜時酒說話,要麽站直挺拔的身軀,居高臨下的看她,要麽隻是微俯下身。
反正總帶着那麽點倨傲,高不可攀的意味。
而此刻,他難得蹲着,用對等且尊重對方的方式,在沉默片刻後,微啓薄唇跟姜時酒交流。
“你在生氣我打你屁股?”
雙方的視線在同一水平線,他深幽的眼眸凝視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比清楚的看到了裏面的情緒變化。
姜時酒本來不想搭理薄司卿,可想到還在錄節目,不能不理人,于是氣哼哼的扭開頭:“你現在能打小孩子,以後就敢家暴老婆。”
薄司卿:“……”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他被姜時酒的腦回路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我打你是在教育小孩子,跟家暴有什麽關系?”
姜時酒微頓,很快轉過頭來,用一種意味深長的審視眼神看他:“我是小孩子嗎?”
别人因爲她的模樣,把她當成小孩子,可以理解。
薄司卿一個知道内情的,還把她當小孩子…
姜時酒會信,那她就是大傻子。
這句話真正的含義隻有兩位當事人懂,落在攝像大哥眼裏,隻當成是小孩子在自诩爲大孩子,大孩子不應該再挨揍。
薄司卿當然沒把姜時酒當成真正的小孩兒。
畢竟沒有誰家的孩子能這麽欠揍又會氣人。
片刻的疑惑後,他反應過來姜時酒想表達的真正意思。
打小孩兒,可以說是教育孩子。
可打内芯是22歲的成年女人,意義就完全不同。
同時他也終于意識到,于成年人來說,被當衆打屁股是多麽傷自尊的一件事。
行吧,問題找到了。
“是,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大孩子。”薄司卿想象着以前拍戲的經曆,盡量把語氣放的溫和真誠,“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即使是在演,可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姜時酒面前低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