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陽相當有眼色。
吃完飯,幫忙收拾碗筷,雖然隻有一隻左手。
李星星偷偷跟夏明星說道:“他一定經常做家務,看他動作熟練得遠遠勝過我,而且日子過得不好,他衣服跟破爛似的,難道因爲他把大半工資都寄給我和娘了?所以他後娶的老婆格外不高興,故意使喚他、虐待他?”
夏明星點頭:“有可能。”
李星星皺着眉,咬着下唇,心中如天人交戰。
不要渣爹的錢和東西?
不可能。
與其便宜别人,還不如便宜自己母女倆,那是他欠的。
可現在看他,真有點可憐。
夏明星伸手刮刮她的鼻子,“你給爹找床被褥出來,再加上洗臉盆、洗腳盆和毛巾、熱水壺什麽的,我和大哥下樓把床和屏風擡上來。”
“OK!”李星星特别感謝她娘硬叫他們帶上的五六床被褥。
不包括皮褥子。
當時大包小包的挺累人,現在倒派上用場了。
因剛入秋,夜間不算天冷,李星星從大衣櫃裏找出一床窄點的褥子和薄被子,被子套着碎花棉布被罩,配一塊同色被單。
夏明星和陳念恩、徐明堂父子把床和屏風運上來,重新安裝妥當。
将次卧一分爲二,仍很闊朗。
徐父道:“樓下有多餘的寫字台和椅子,擡一套上來給陳同志用。”
徐明堂聞言,便帶陳念恩和夏明星下去。
李星星抱着被褥枕頭過去時,寫字台剛擡進門靠牆放好,陳向陽則和徐父說話,兩人笑容滿面,相談甚歡。
沒幾分鍾,徐父懷着愉悅的心情和徐明堂告辭下樓,不打擾他們了。
李星星在夏明星的幫助下鋪好床,“洗臉盆和洗腳盆分開始用,白的是洗臉盆,紅的是洗腳盆,我和小夏哥共用,你和哥哥共用,包括熱水壺和擦腳的毛巾,拖鞋、擦臉的毛巾、牙刷、牙膏和搪瓷杯都有新的,待會兒拿給你,再拿一個喝水的陶瓷杯。”
陳向陽啧啧兩聲:“你們太講究了。”
“這是講衛生!你既然住在我們家裏,就得講衛生,聽我的,不準有意見!”李星星一改俏皮,變得強勢,“還有你的破衣服,讓哥哥找幾件新的給你。”
“不穿新的。”陳向陽堅持,“舊的上身舒服。”
“那就穿哥哥的舊衣服,總比你的破爛強。”李星星退而求其次,然後問陳念恩的意見。
陳念恩點頭:“給他,省得别人見他穿破爛說我們虐待他。”
因爲,他和李星星夫婦最近穿着打扮得很出衆。
陳向陽本想繼續搖頭,忽然神色微動,同意了,單手拉開衣櫃,“我看看你哥有什麽衣服,當你的面選好,免得他不願意給我穿。”
李星星鄙視他,“哥哥才沒那麽小氣呢!”
“他在你跟前顯得大方,在我面前很小氣,從不讓我動他的東西,摸一下就跟我急眼。”陳向陽眼疾手快地給自己挑了兩件舊襯衫和兩條舊褲子,外加一件藏青色的開衫毛衣。
李星星沒發現什麽,陳念恩卻看出一點端倪。
那幾件衣服,全是他娘給他做的。
入睡前,陳念恩隔着屏風問道:“你到底來幹什麽?”
躺在溫軟柔暖的床上,陳向陽閉上眼睛,悠閑地道:“我調任滬上,不是你們都知道的麽?上面交給我的任務,我自當盡心盡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