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飯的時候,連玦突然想起一件陳年舊事,“哥,當初我要報文科的時候……”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報文科啊?”
這件事她一直稀裏糊塗的不大明白,不懂當初的他爲什麽那麽堅決,直到最近才隐隐有點想通的意思。
清風霁月一身正氣正在切菜的人點了下頭,“唔,因爲你總是三分鍾熱度,又懶,文科大部分都是要背的,和背東西相比,你還是計算能力和邏輯思維強一點,這都是我經過專業的分析對比出來的。”
連玦:“……”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分開。”某人面不改色。
“……”她挑了下眉,“難道我選文科,你也就不管了?”
“沒什麽,隻是想告訴你。”
“如果你選文科,我也選文科。”
連玦:“……”
她徹底無語。
原來她哥最開始打的是這樣的算盤嗎?!
言朔切着菜,沉吟半晌,突然很是無恥地開口:“當初應該讓你學文的。”
“文科女生多。”
“……”
連玦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什麽叫做臉皮厚如城牆!
“我沒想到會走那麽早。”他開口解釋,“不然就和你一起學文了。”
連玦有些負氣,“我怎麽知道你不是真的把自己當做我的哥哥。”
“那年我哭着求你,你都沒有留下來。”有些舊事一提就停不下來,她抄起菜刀剁辣椒,面無表情地把菜闆剁的框框響。
“别說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起了蘋果,歎了口氣,咔嚓一口咬下去一口,“那天我心都要碎了。”
“但你最後不還是沒留下來。”她冷嘲熱諷。
“那你怎麽想?讓我留下來,以哥哥的身份陪你過一輩子?眼睜睜地看着你一天天長大,談戀愛、嫁人、生子……”
連玦扭頭看他,“爲什麽你認爲如果你留下來的話我們就一定不會在一起?”
她擰着眉頭:“你發現沒有,你一直都是這樣想。”
“因爲這是事實。”
他慢慢道,放下了蘋果。
他頓了幾秒,空氣中的某些因子也安靜下來。
突然透着一種無言、沉默的壓抑。
連玦的菜刀停在半空中,靜靜地等待下一句話。
“如果我留下來,就隻能做你一輩子的哥哥,再也沒什麽希望了。”
“誰說的?”
“伯母。”
“我媽?”她眉頭皺起來,“她什麽時候說過?”
“我進你家門的第一天。”
他慢慢道。
都說小時候的記憶會随着人的成長而逐漸變淡,但在他這裏并沒有。
有些記憶反而會随着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而在心中種的更深、紮的更深,最後成爲一生的夢魇。
“小朔,從今往後,你就是顔顔的哥哥了哦。”穿着長裙的女人溫柔笑着如是說。
“從今往後,你要保護好她。”
“……好。”
從今往後,隻是哥哥。
從今往後,一切妄念皆是非分之想。
言朔想起更小時候的一些事。
幼兒園時期,因爲兩家關系好,他母親和夏伯母兩個事業女性每天輪流來接三個小孩上學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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