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心情不好?”
黑色大g裏,女孩從坐上車之後就一言不發。
半晌,她才慢慢道:“如果我當着你的面爆粗口會挨罵嗎?”
言朔頗爲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會。”他慢悠悠地答。
于是連玦又歎了口氣,系上安全帶,“走吧。”
言朔低頭調整了下廣播旋鈕,卻沒有發動車子,清俊面容淡淡:“發生什麽不開心的事了?說出來讓我開心下。”
連玦:“……”
他應該也猜到了點,于是連玦把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簡直難以想象,他會有那樣一副可怕的嘴臉。女朋友都自殺了,口口聲聲卻說那是對方的把戲。”
曾經的葉秦遲、高一那年見到的陽光少年,怎麽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這真的是那個人嗎?
就算是最初聽到過舒靈自殺這件事,她也沒有認真地認定這件事和葉秦遲之間真的有什麽必然的聯系。
可現實居然比想象還要殘酷。
“所以你就是因爲這個心情不好?”
“嗯,”女孩微微垂眸,掀了掀唇,“我真是替學姐不值。”
她本來擁有的是多麽優秀的一個大好人生。
因爲一個人,一朝毀于一旦。
因爲這樣一個人。
“或許她自己覺得值得。”言朔隻淡淡說了一句話。
女孩反駁,意見相悖:“丢了性命的事情,也值得因爲一個别人做?”
這次言朔沒有再反對她了,過了幾秒,“她确實有些偏激。”
他發動油門,車子駛上了高架橋。
連玦盯着窗外的風景。
很多事情,很早就有苗頭浮現。
從上了帝大之後,葉秦遲再次出現在她的視野裏,似乎就有些兆頭了。
選修教室、食堂、超市、操場、鍾樓、校園的任何一處角落,他們都曾遇見過。
無論是身邊有沒有舒靈、舒靈退學前還是退學後,淡淡的一個點頭和一個微笑,是他們之間永恒不變的打招呼方式。
夏日的哈根達斯店裏發生的一切,看起來像是已經徹底地被遺忘在過去的日子裏了。
既然已經是陌路人,又爲什麽突然在這一刻走近。
在舒顔退學後起碼一年半之後,他突然開始時常出現在經管學院的學生會裏。
從頭到尾。
荒唐又莫名其妙。
如果是想要做回往日的朋友,她沒有任何意見,可他的那些靠近和照顧,還有梁焰再次熱絡起來的态度,都讓她覺得不舒服。
很奇怪。
一切都在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
那場表白,是她覺得最荒唐的高潮。
他說他喜歡她,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喜歡,一直喜歡到了現在。
可舒靈呢。
陪伴他度過最美好的一段時光的舒靈學姐算什麽?
他明明知道她知道他們兩個人事,甚至見過他和舒靈甜蜜的模樣,可居然說得出這種話。
那是第一次,連玦覺得,自己已經完全不認識眼前的人了。
陌生至極。
“哥。”
“嗯。”
“在國外的那四年,你有交過女朋友嗎?交過幾個。”
言朔微微偏眸,看到女孩陽光下若有所思的白淨側顔。
“沒有。”他淡淡道。
她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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