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清俊陽光的面容怔住,然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寸地白下去。
窗外陽光濃烈。
落地窗旁邊的位置上,空氣中有浮塵在旋轉漂浮。
落針可聞。
“我知道了。”
原來是兩情相悅。
原來是兩情相悅,他想。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說好像就有些不識好歹,強人所難。”他唇邊仍然保持着那有些僵硬的微笑弧度,“夏顔,我等你半年。”
“如果你們中間分手,或者他對你不好的話,你……”
“學長,你不用等我。”陽光下,她擡眸看了他一眼,“一個月也好,半年也好,不必去等一個不合适的人。”
葉秦遲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你放心,這不是爲你,是爲我自己,你以爲我能夠在那麽短的時間内重新愛上一個人?與其說是給你的機會,不如說是給我療愈的機會。”
話說到這種地步,她也不好再開口。
隻是打定了主意,今天之後所有的聯系方式,QQ,微信都不必留着,全部删掉了。
“我父母是做珠寶經銷商,這點似乎沒有和你說過,或許你還不知道,”他微微擡眸,鎮住心神看了她一眼,“言朔自己創立了一個叫新月的産線品牌。”
連玦沒想到他會提這個,眉頭微挑。
葉秦遲卻以爲言朔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于是繼續開口道:“他在帝都如今已經如日中天,聽說還投資了電影。”
“上次……我父親提過,有一個姓姜的女演員似乎和他糾纏不清。”
葉秦遲頓了頓,“娛樂圈這種地方你也知道,如今新月的市場價值水漲船高,想必日後他身邊隻會不會缺乏美女在側。”
“夏顔,你真的有心理準備嗎?”
俊顔墨眸深深,陽光下那眸中流轉的光芒,有些意味不明。
連玦發現自己突然有點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她如果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而是今天從他口裏聽說言朔和那個女演員的事情,會怎麽想?
且不說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誰都知道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能亂講。
他又站在什麽角度對她說這些話呢?
朋友?學長?還是一個失敗的追求者?
如果說剛剛的那些紳士而合理的告别的話讓她覺得這是場很體面的最後見面,彼此兩個人都很體面很禮貌,那麽現在,她突然看不懂這個人了。
“按學長的說法,難道我要阻止他站到更高的地方?”
她聽不得外人在自己面前貶低自己人,于是語氣重了些,帶了些嘲諷的味道。
“如果你誤會了,我很抱歉,”葉秦遲很平淡地開口:“我隻是想提醒你,男人骨子裏的壞毛病。”
“……”
壞毛病?
連玦心底冷笑了聲。
不巧,言朔的黑曆史她這裏沒有,但眼前剛好有人有。
“葉學長,你的初戀女友最近怎麽樣了?”她低頭喝了口咖啡,唇邊挂上了淡笑:“不知道她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
本來她是不想提的。
濃烈的陽光穿透落地窗,俊朗高大的青年手指一頓,咖啡猛地一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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