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一身白衣,傅琛一身黑衣,白衣的清秀,黑衣的俊雅,不疾不徐。
茶杯裏,冒出袅袅茶煙。
連玦咳了聲,走過去。
都這個點了,居然還沒走,難道是在等她?還是兩個?
“師父,你起的真晚,我還以爲我得等到天黑呢。”大嘴巴徒弟吐槽道。
連玦瞥了眼傅琛。
他自若地喝茶。
她視線回到景深身上,暗暗地磨了磨牙。
他得感謝還有别人在場,不然連玦很可能會直接脫下鞋甩他臉上!
“行了,師父,最後一面也見到了,我先走了啊,剩下的時間就留給傅公子了。”
景深也許是從師父眼裏看出了殺意,于是抱着自己的行李,識相地溜了,走之前還不忘飽含深意地眨眨眼。
連玦:“……”
算你跑得快。
女孩在他的空位置上坐下,看向對面一身黑衣清雅卓絕的男人,咳了聲。
“你……怎麽也沒走。”
“等你,向你道别。”
連玦抿了抿唇。
“剛剛,你們聊了什麽?”
“沒什麽。”清俊男人神色淡淡。
沒什麽?
連玦翻了個白眼。
她才不信。
那麽長一段時間她沒在,他們兩個人怎麽可能什麽都沒說,不得不說,景深走之前那意味深長的表情真是紮眼極了。
竟然不告訴她……哼,不告訴就不告訴,她才沒有那麽想知道呢。
兩個人慢慢走向竹門。
就像是有了莫名的默契,兩個人走的都不快,慢慢地,慢慢地,移到了竹門前。
連玦:“一路順……”
頭頂上落下一樣東西。
連玦擡眸,撞進對方溫和清雅的眸子裏。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
“不跟我去,也好,帝都戰事不停,現在也許并不是個好時機。”
他收回了手,頓了頓,眼眸略深,“在杏林也要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當然會照顧好自己。
連玦點頭:“一路順風。”
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摸頭殺,害的她小心髒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他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頭,那雙清冷眸子最後望了她一眼。
清俊挺括的身形終于慢慢消失了。
小院裏重歸一地冷清。
就連雞鴨鵝和小白兔們,也難得的安靜,一隻隻低頭恹恹地嚼着食料。
連玦靠牆站着,心中莫名生出幾分秋天的蕭瑟情緒。
女孩有些恍然。
這是怎麽了?這都不像她了。
她趕緊把腦袋裏所有不是樂觀向上積極向上的情緒塞進垃圾桶,迅速點擊格式化。
很好,又是一個沒有煩惱的連小姐了!
沒有煩惱的連小姐正要去喂小動物,走着走着,突然爆發了一聲尖叫。
系統愣是被吼醒了,混混沌沌地開啓視覺功能,疑心地掃了一眼又一眼小院。
“沒發生什麽啊?家裏籬笆好好的啊,也沒有蛇。”
宿主一驚一乍個啥。
連玦哭喪着臉,“又忘了問,問萬金的事,事了……”
系統:“……”
它歎了口氣,忍不住說了句大實話,“你還真覺得他能給你?認清事實吧宿主,除非你去帝都親自催債,說不定還會有一絲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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