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麽,傅琛盯着她手裏抱的被子,神色更不好看了,“你去幹什麽?”
“給我徒弟鋪床啊。”連玦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什麽時候的事?”
“早了,反正比遇見你早。”景深都拜師好幾年了。
“你和他什麽關系?”
“我徒弟啊。”
連玦瘋了。
怎麽來來回回就問這幾句!
這人怎麽突然偏執上了。
“你好像還沒給我鋪過床。”他定定地看着她。
連玦縱然在内心咆哮了千百遍,表面還是裝出笑意盈盈的一副樣子,“嗯,傅公子,我徒弟今日剛剛回來,我作爲師父起碼去表達一下歡迎去鋪個床,這沒什麽吧,您要是想讓我做苦力給您也鋪個床,明天好叭?”
可惜對方臉色仍然不甚好看。
如果說之前是陰沉的不好看,現在就是平靜過後的不好看。
總之,就是不好看。
他收回了腳,語氣也冷冷的,“随你。”
總算是放行了,不過盡管如此,連玦走在前面,依舊能夠感受的到身後一陣陣幽幽的冷風在盯着她。
……
“師父,你嘗嘗這個,我從西域帶來的。”
“謝謝徒弟。”
“師父,這是我從一個大師那裏求來的香粉,最合适女子用在衣料中。”
“徒弟你真好。”
“師父,回來的路上我還從村口阿婆那裏預訂了你最愛吃的櫻桃,今日我們一同去取吧。”
“乖徒兒,長得帥還體貼烏烏真是爲師之幸啊!”
“啪嗒。”兩聲下去,筷子被拍在了飯桌上。
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形走出去了。
飯桌上,一對師徒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等對方身影不見了,景深終于适時問起,“師父,這男子是誰?我……未來師母嗎?還挺帥的。”
“就是和我相比差了一點。”他摸了摸下巴。
連玦淡定地加了一筷子菜,“還能是誰,住在我們家白吃白喝的一個人呗。”
景深嘴快,扒拉着飯:“那師父你準備什麽時候找男朋友?别人家的師父都成親了,你也趕緊找吧,我怕别人傳我倆的绯聞。”
青年說完,還表情無辜。
“……”
女孩摸了下青年的頭,一把揪住他的發髻,微微一笑:“等你先找到女朋友再說吧嗯?乖徒弟!”
……
月光把小院照的很是透亮。
玩了一天的小鴨子倒在小雞身上,睡着了。
籠子裏的幾隻高低不平的毛茸茸還在不知疲倦地吃草,不時發出兩聲唧唧聲。
女孩潔白裙尾飄過走廊,在一處房門前停下。
“咚咚。”
“咚咚。”
遲遲沒人來開門。
女孩眉頭皺了皺,還真鬧脾氣啦?
“喂,傅琛?傅琛?”
過了半晌,仍然沒有聲音。
而且不止沒有聲音,就連屋子裏的煤油燈也沒有亮,從窗戶往裏面看,一片漆黑。
難道他把房門鎖上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連玦疑惑地又看了幾眼,最後把放着熱騰騰面條的托盤放下,又敲了幾下門。
“傅琛,你睡了嗎?傅琛?”
吱呀一聲。
門突然毫無預兆的打開,一隻手臂伸出來,女孩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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