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倆膩歪的不行,一直嘀嘀咕咕着,一會兒一樂的,年甜恬原和恭妃懋妃躺在草坪上曬暖來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閑話,孩子們倒也不消得管,隻叫奴才們顧着些便是了。
隻是起來用口茶來着,無意間遠遠瞧了眼小哥倆兒,年甜恬當即便覺得倆小屁孩兒沒說好話,眼神兒又是笑又是躲閃的,怕不是說她這個做額娘的呢!
“嘿!倆臭小子說什麽呢!”
年甜恬當即起身要收拾孩子去,景顧勒和富靈阿笑着驚叫一聲兒連忙拉着手跑開,那慌忙勁兒的景顧勒把看書的小矮桌都踢翻了,且看這反應,年甜恬便知道她定然是猜對了的,這就笑喊要揍小孩兒了。
小哥倆在前頭喊着跑着,年甜恬在後頭笑着追着,如此嬉鬧,且驚得坐在毯子上的啓明瑤光和福惠福沛四個孩子連連探着頭看,手裏的小玩意兒都顧不上玩兒了,倒也不知哪兒得了孩子們的意,竟還一個個的咿咿呀呀,仿佛加油鼓勁一般。
景顧勒雖是跑的不慢,可到底還拉着一個小拖油瓶呢,自是跑不快的,饒是如此富靈阿還是跑掉了一隻鞋,着實叫年甜恬笑得不行,始終隔着點兒距離吓唬着小哥倆兒,末了瞧人實在跑不動了,這才往前一撲将小哥倆緊緊的抱住,旗裝下擺都快飛臉上去了,真真是沒一點兒皇貴妃娘娘的樣子,更不像是四個孩子的額娘了。
“看你們還往哪兒跑!還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小小年紀竟敢嘀咕額娘,說什麽小壞話呢!”
景顧勒和富靈阿跑得氣喘籲籲小臉兒通紅,這會兒還跟額娘嬉皮笑臉的,哪兒能真承認他們說額娘傻乎乎的話,忙說額娘好,漂亮話連着串兒的說,嘴皮子着實利索。
年甜恬可不吃這一套,這柿子自然是挑軟的捏,對付小孩兒也得先對付小的,年甜恬放開了富靈阿,隻緊緊的把景顧勒禁锢在懷裏,一手捂了景顧勒的嘴巴一手揚着作勢要打景顧勒,臉還繃着,且吓唬着小孩兒呢。
“富靈阿你先說,你若不說實話額娘不打你,額娘打你哥哥,你若是舍得便隻管诓額娘,總歸這罪你哥哥替你受了的。”
一看額娘這是真要打小孩兒了,富靈阿當即便慌了,一雙含着淚的大眼睛看看額娘看看被捂了嘴的哥哥,又是糾結又是害怕,他若是不說實話,哥哥便要挨打了,可他若是說了實話,那許是挨打的便是他。
富靈阿急得要抹淚,到底見不得哥哥代他受罰,當即便拽着額娘的衣袖求。
“額娘你别打哥哥,我說!我都說!我們是愛您的,且想着法子如何照顧您呢!生怕您傻乎乎的被人欺負了、、、、、、”
“額娘您還是打兒子吧,都是兒子不好,哥哥他一句沒說您的不是!”
且聽小孩兒這麽一說,年甜恬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敢情她平日裏愛睡懶覺在孩子們眼裏便是體弱多病精神不好,是生他們兄弟幾個的緣故,原來她不講究吃穿隻求舒服,在孩子們眼中便是簡樸,是爲開源節流之法、、、、、、、
總歸甭管是有心還是無心之舉,全被孩子們當作是天性使然,末了便得了一他們額娘傻乎乎的結論,還心軟不會争寵,若不是一直有他們皇阿瑪看顧着,額娘且不知在哪兒哭呢。
叫孩子們這麽操心年甜恬屬實沒面子,正想挨着個兒的捏捏景顧勒和富靈阿的小臉兒以作懲戒呢,誰道旁邊兒忽得響起衆人問安的聲兒,竟是四爺過來了。
娘仨跑的稍遠了,年甜恬遠遠的瞧着立在岸邊的四爺,隻覺得那身打扮着實怪異,且拉着孩子們走進了瞧這才看清四爺竟是穿了一身兒奇裝異服,瞧着像是洋人貴族的打扮,似有些像燕尾服,便暫且稱呼爲禮服吧。
通身玄色的禮服,肩頭上還斜披着一華麗的鬥篷,鬥篷和領口上俱是用了大塊的寶石裝飾,腰間還配了一西洋劍,頭上頂着棕色的假發不說,另又戴着一黑色的絨帽,上頭點綴了白色長羽。
四爺原就是個挺拔的,眼下這身兒衣裳還做有墊肩,且更顯得四爺身姿高大,肩寬腰窄腿長了,着實叫人挪不開眼睛。
“這是打哪兒來的紳士啊?”
年甜恬走上前來笑了一句,松開了景顧勒和富靈阿的小手很自然的湊到四爺跟前兒,拉着人好一番的看。
四爺原就是隻想給小格格看這身兒衣裳的,誰承想恭妃懋妃和孩子們俱在,着實叫四爺有些忍不住面熱,迎着衆人似有似無的打量四爺還有些局促,這會子也不許小格格細看了,忙囑咐一句叫人看好孩子便罷,帶着年甜恬速速上了船,遠離這是非之地。
“你瞧我說什麽來着,額娘一看見阿瑪就跟沒了魂兒似的,滿臉通紅着連孩子都顧不上了,一點兒不穩重,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呢!”
“阿瑪這二年也被額娘帶着幼稚了些,總覺得額娘玩兒心大,日日跟着後宮的娘娘們玩樂都顧不上他了,竟還想了用奇裝異服的法子吸引額娘的注意,這倆人日日湊到一塊兒俱沒個清醒的時候,亦沒點兒當阿瑪額娘的自覺!”
景顧勒偷笑着,拉着弟弟又說阿瑪額娘那膩乎勁兒呢,以往隻他一個人覺得膩得慌,眼下弟弟也懂事了,有弟弟同他一塊兒分擔着阿瑪額娘的膩乎勁兒了,且說說小話倒也有趣。
富靈阿笑着也深以爲然,全然忘了自己剛剛才被吓唬了一遭,隻顧着和哥哥偷笑去了,倒也都是有眼色的孩子們,知道阿瑪額娘卿卿我我呢,他們便也不鬧着要跟随,隻管看好弟弟妹妹去。
“去上下天光。”
四爺哪兒知道孩子們竟這般看他和小格格,隻如此匆忙吩咐掌船的小桂子一句,便拽着小格格進了船艙,拉上簾子隻剩下二人了,四爺這才似懊惱似窘迫的小聲兒同年甜恬嘟囔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