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我若輸了,怕是也沒臉在草原上混了,你放心,我定不會多欺負他,他絕對在我手底下走不過三招,您瞧我一招制敵,将他幹脆利落的撂倒,他自然不會受傷!”
任憑班第怎得說,吉布哈依舊我行我素,在摔跤場上不容得一點兒陰謀詭計,輸了就是輸了,赢了就是赢了!
班第聽着小兒子的話,着實又氣又無可奈何的,隻覺得下頭的孩子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今兒晨起女兒阿碧雅欺負了那年側福晉,現下他的小兒子又要欺負年側福晉的孩子,這是要把他這個阿布要把科爾沁往死路上逼嗎!
可眼瞧着就要上場了,班第便是再勸也沒用,這會子隻得捏了捏吉布哈的肩膀:“你最好三招之内便把景顧勒撂倒了,不然回頭有你哭的時候!”
吉布哈咬了咬牙,因着阿布的話更是不服了,這會子攢足了勁兒,就等着收拾景顧勒那小胖子了!
那頭景顧勒也沒閑着,也不知道下頭哪個奴才多嘴,将剛剛公主要搶他阿瑪的事兒給他說了,好在額娘機靈,幾句話便将那公主堵得啞口無言。
雖是大人的事兒大人解決,可景顧勒哪兒能看得額娘受委屈,這會子悄悄打聽了些個,聽說與他做對手的正好是那阿碧雅的弟弟。
那若是這般,今兒便也不能善了了,他欺負不了公主,那他就欺負公主的弟弟,總歸都是一家子人,打了誰都能出氣。
四爺擔心着景顧勒呢,景顧勒先前跟三阿哥打的一臉傷剛養好沒幾天,這又要和蒙古的孩子摔跤,四爺隻瞧着景顧勒那一身嬌貴皮子就發愁。
且都不用摔跤,他自個兒再地上滾一滾怕是都能被草割傷的皮膚,更不要說摔跤了,被人絆一下撂倒了那是實打實的疼,景顧勒哪兒受得住啊。
可這會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四爺便也隻能給景顧勒臨陣磨槍些,想着若是不敵,隻管讓景顧勒自個兒用手撐一撐地,反正除了雙腳之外,其他地方着地了都算輸。
“景顧勒,你聽阿瑪的千萬别逞能,若是不敵隻管認輸,你年紀小認輸不丢人的,可你若是受傷了,阿瑪和你額娘都會傷心的。”
四爺給景顧勒緊了緊寬腰帶,又給小孩兒檢查了坎肩和長褲,生怕哪兒出了岔子,小孩兒光着膀子,坎肩隻護着那麽一點兒,四爺真真看哪兒哪兒不放心。
景顧勒不做聲兒,好一會兒了才認真看着阿瑪來了一句:“兒子若真的不敵,那也是輸得痛快,若是兒子一開始就退了,那才是叫額娘真真的失望呢,怕是兒子這輩子心裏都過不去呢。”
說來一個小小的孩子說一輩子這個詞應該是可笑的,可四爺對着景顧勒的眸子,着實沒看出來一點兒玩笑話。
這話說得着實讓四爺心中驕傲滿滿,他的兒子小小年紀就能有這般覺悟和見識,着實不俗,這會子倒是他這個當阿瑪的一個勁兒的往後縮了,着實不該着。
四爺笑着輕歎口氣,手掌輕輕的拍了拍景顧勒的肩膀,這會子不再說讓景顧勒投機取巧的事兒了,隻管鼓勵着。
“那景顧勒痛痛快快的比,便是受傷也值了,不過這比倒也不是一味的憑蠻力去比,智慧有時候可比力氣有用,特别是對上比你強百倍的對手時。”
景顧勒點了點頭,眼中浮現出些個狡黠的光,遠遠的瞧着蓄勢待發的吉布哈,他且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人硬碰硬呢。
四爺跟景顧勒說了話,倒也不好厚此薄彼了,這會子又朝二阿哥囑咐了一通,倒也沒堅持讓人打,開頭的話也是給景顧勒說的一樣,且都是讓人先保全這自個兒。
可二阿哥不似景顧勒,倒也不知是心裏真存了什麽害怕退縮還是聽話,這會子直接應下了的,四爺心裏有股子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又是希望二阿哥不受傷,又是期盼着二阿哥能說出來點兒旁的,可二阿哥就這麽應下了,四爺頓了頓沒再說旁的,心裏到底還是泛起些淡淡的失落。
這會子比試馬上開始,隻見中間站着昂沁和三爺充當裁判,若是出了什麽岔子,也能及時将孩子拉開。
且招手讓雙方的兩個孩子過來,生怕兩個孩子下手沒數,要是摔着摔着打起來了那可就丢人了,這會子再三說着規則,景顧勒和吉布哈一臉的肅然,且都死死的盯着對方,還沒開始,場上便火藥味兒十足了。
兩個人一共比五局,隻要有人率先将對方撂倒三次便算赢,不過五場是要比足的,吉布哈仔細瞧着景顧勒,而後輕輕一笑,隻覺得自個兒能五場盡數赢了去。
“吉布哈。”吉布哈朝景顧勒笑笑,一臉的不屑。
“景顧勒。”景顧勒也報上名來,這會子一點兒不被吉布哈的樣子給激怒了,反倒是笑笑,談起條件來了。
“吉布哈,可有膽子跟我打個賭?你若是輸了,便是把你自個兒輸給我了,等我要走了便跟我回京城去,要一輩子給我當哈哈珠子,聽我的差遣,你若是赢了,我也随你的處置。”
吉布哈哪兒見過這般嚣張的,着實被激怒的不輕,直指着景顧勒的鼻子道:“少瞧不起人了!你但凡赢我一局,我吉布哈就算輸!當你的奴才去!”
景顧勒笑笑,朝旁邊兒的三爺和昂沁稍稍拱了拱手:“吉布哈的話想必三伯和昂沁大人也聽見了,還請你們做個見證,我們雖是孩子,可也得說話算數了。”
三爺倒是樂樂呵呵的應下了,昂沁這會子心頭直跳,隻覺得景顧勒這孩子沒那麽簡單,怕不是因着阿碧雅的事兒,這孩子存心報複呢。
可這頭吉布哈恍然不覺,還連連應是,昂沁舔了舔唇,這會子隻得将話咽了下去。
心想着反正不管着景顧勒怎麽算計,想來再絕對的實力前都無法實施,且讓吉布哈痛痛快快的赢了便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