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再忍不住了,這會子攬着他的小格格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爺還消得爺的側福晉來給爺驗金子嗎?”
“甜恬可驗夠了?還有這麽多呢,要不爺就陪着你,咱今兒晚上挨着個兒的咬過去?”
年甜恬小臉紅撲撲的,這會子也不好意思了:“我這不是沒見過這麽多嘛,爺别笑了,屋頂子都要掀了去了。”
四爺笑着,還怕年甜恬惱羞成怒了,特特的開解了一句:“爺可不是恥笑你呢,不過是覺得你真性情,你極可愛,你喜歡,且日日看都成,爺都給你,叫人搬去你的庫房。”
“啊?别啊爺,這我哪兒能要,這是您的啊!”
四爺太闊氣了,年甜恬有點兒懵,這一夜暴富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的就推拒,她不過是看看樂呵樂呵罷了,若真給她,還覺得挺燙手。
四爺倒沒覺得有什麽,這銀錢本來就不必充入公中的,放在他那兒還是給了小格格都無所謂,小格格喜歡,他給了便是了,也沒什麽心疼不心疼的。
他疼自個兒心愛的女人呢,沒什麽不舍得。
“這有什麽不能收的,爺的就是你的,銀票你也收着,這是咱倆的體己銀子,才不給旁的用呢。”
年甜恬失笑,說實在的,她還真沒什麽用大筆銀子的時候,說到底以後估摸着還是四爺用,她不過是保管些個罷了,這會子便也不推拒了,直讓人收到庫房裏去。
看了驚歎了就過了,天天擺在跟前兒可就沒意思了。
收了銀子之後兩個人心情不錯,還悠哒悠哒在院子裏散散步,這一散就散到地牢悅菱那兒了。
地牢因着常年不見光,空氣都多爲污濁腐敗,細細的聞,好似還帶着點兒血氣的味道,便是牆壁上都點着燈呢,也難掩陰森可怖。
雖是四爺說這地牢不多大,可年甜恬估摸着,也得有小半個足球場了。
剛開始是一間一間緊挨着的牢房,再往深了走便是審訊的地方,還有高級牢房單人單間兒,猶如鐵桶一般,不能和鄰居唠嗑的那種。
隻門上開了個能遞個碗兒的小空兒,其餘且都不見光的。
悅菱便是住的這種豪華單間高級牢房,旁邊兒還配備刑罰審訊一條龍套裝,且看着牆壁上挂得滿滿當當的、形态各異的刑具,四爺和年甜恬便直滿意的點頭。
人家阿瑪都掏了錢了,總不能将悅菱虧待了去。
聽說悅菱已經吃了四五日的泔水剩飯了,年甜恬笑着,心裏還怪不落忍,今兒晚膳給悅菱加了個大雞腿,隻有讓人吃好了,才能受得住磋磨不是。
且來都來了,總不能隻視察一通就回了,四爺和年甜恬自是要見一見悅菱的。
圖克坦拿着一串子鑰匙開了五道鎖才開了牢房的大鐵門,而後将裏頭的四周的火把點着,這才請了四爺和年甜恬進去。
牢房裏着實簡陋空蕩,除了角落裏一床破褥子鋪蓋,再無其他的,悅菱這會子便縮在那破被子裏,一動也不動,倒也不知還活着沒。
因着防着裏頭的人自盡,便是連個水碗都不給,每每來送剩飯的時候掐着悅菱的下巴灌一碗水就夠了,且都成階下囚了,能活着都不錯了,還要什麽多餘的水。
牢房裏那味道着實不好,裏頭一直是黑的,悅菱又帶着手铐腳铐,想出恭隻能就地解決,不過一直以來悅菱也沒吃飽喝足過,這味兒啊,還是剛進來頭兩日弄的。
圖克坦天天親自來給人送剩飯,倒也習慣這味兒了,這會子瞧見主子爺和年主子被熏得面色不多好,才意識到牢房裏污穢的緊,趕緊的叫下頭的奴才好好洗了地,這才又請了主子爺和年主子進去。
“哎!醒醒,主子爺和年主子好心,賞你的晚膳。”圖克坦進去用足尖兒踢了踢破被褥裏的悅菱,将手裏的碗筷放到人跟前兒。
因着年甜恬開口賞了,圖克坦便親自去了趟膳房,盛了雞腿兒又要了碟兒腌菜,而後又添了兩個隔夜饅頭,這便是悅菱難得豐盛的晚膳了。
破被褥裏的悅菱頓了好一會兒,而後像是發癔症似的跟着圖克坦說了一遍兒。
“主子爺和年主子好心、、、、”
悅菱慢慢的坐起來,頭發蓬亂如枯草,身上的衣裳也盡是結成塊兒的泥,饒是這幾日連刑還都沒用呢,悅菱這會子且都人不人鬼不鬼了。
皮膚蠟黃,臉頰和眼窩兒深深的凹陷,連眼睛都不複先前的有神兒了,這會子木木愣愣的,像是失了魂兒似的。
倒也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将悅菱從這種狀态中拉了出來,隻見悅菱整個人像是發瘋了似的蹦了起來,因着手铐腳铐的束縛又很快跌了回去。
這一鬧騰倒是瞧見進來的四爺和年甜恬了,隻見悅菱臉上似是癫狂的笑,朝四爺和年甜恬喊叫。
“主子爺!主子爺是來救我的!主子爺殺了年氏!殺了年氏!主子爺最最寵我了!主子爺要聽話!阿瑪!阿瑪救我、、、、、”
悅菱胡言亂語着,因着怕突然暴起傷人,圖克坦拽了固定在牆壁上的鐵鏈,直接繞了悅菱脖子一圈兒,像是對待什麽畜牲似的對待悅菱,毫無憐惜之意。
原本進來時瞧見悅菱的情況,年甜恬心裏還稍有點兒接受不了呢,不過且就這短短的幾個詞兒,便徹底打消了年甜恬心裏那點兒不落忍。
且聽聽悅菱這話,便是瘋了還惦記着四爺,還惦記着要她死呢!
更别說那悅菱還直言要四爺聽話,一聲聲的叫着阿瑪,不難讓人想到那呼圖裏的算計,先前的猜想且都沒錯呢,她烏拉那拉家着實心比天高,要用了卑劣的手段來控制四爺呢!
四爺臉色自然也沒好哪兒去,這會子也不磨叽了,直接喚了那動刑的公公來。
“勞煩趙公公讓悅菱清醒些個吧,爺隻是關了她幾日罷了,還不至于失心瘋到如此情形,若是以爲裝模作樣便可讓人可憐了她,便可逃過一劫,那可真真是想得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