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格着實比烏拉那拉氏懂事千百倍,倒也真真是人善被人欺。
烏拉那拉氏不情不願的出去,這會子看向年甜恬的眼神兒都是怨毒的。
她想到四爺可能會不滿,可罰了年氏的可不是她,是德妃娘娘,是四爺的額娘,四爺即便是在怎得心疼也不能忤逆額娘的意思。
誰知道四爺爲了年氏那賤人,竟真敢頂撞額娘,心中的不滿之言也是盡數而出,一點不顧及母子之情,竟是隐隐的連孝道都不要了。
且就因着今兒四爺的放肆之言,烏拉那拉氏心中除了怨毒,便是懼怕了。
她原還覺得四爺不喜歡她沒關系,她是福晉,隻要跟額娘訴訴苦,額娘總是要站在她這一邊兒的,額娘總能管着四爺約束着四爺,讓四爺不能寵旁人寵得太過了。
可沒想到,如今四爺竟不顧孝道,直接掙脫了這種約束,烏拉那拉氏忽得有種無力之感,隻覺得隻天下,除了萬歲爺,竟沒有再能壓着四爺的人了。
即便是萬歲爺能壓着四爺又能如何,萬歲爺是皇帝,皇帝掌管一國之事,還能天天聽她後院兒裏的牢騷不成?
烏拉那拉氏不禁又想,是不是她從一開始對四爺的方式就錯了?
她是不是也應該學李氏、學年氏這般,細細的捧着四爺,而不是壓着四爺,用什麽來脅迫四爺。
可她是福晉啊,福晉又不是妾,不必這麽沒尊嚴的,額娘也說了,福晉是和爺平起平坐的,不該學了下頭那些個上不得台面的法子。
烏拉那拉氏想不通,可即便是想通了又能如何,實在是太晚了,她嫁給四爺十多年了,沒有一次彎下她那挺直的脊梁,更是沒有一次在四爺面前軟着過。
即便是現在想溫柔小意了,烏拉那拉氏也改不了,也學不會了。
烏拉那拉氏在外頭紛亂的想着,偏殿内倒是安靜了會兒,四爺着人扶着德妃坐下,用盞茶緩緩,自也知德妃被氣暈了也是麻煩,午間的宴德妃可不能缺席的。
見德妃似的面上好了些了,四爺着急回去,也不磨叽:“旁的話爺不多說了,不求您再體貼着,爺過兩年也是而立的年紀了,也不需要您的體貼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想來您也明白,望您盼着爺點兒好,也勸着十四謹言慎行,不要再貼着老八了,不然,十四早晚吃虧,爺本事不大,救不了十四。”
“皇阿瑪那兒還等着爺呢,爺就再把爺的年側福晉托付給您,不消您多照顧,隻讓她躺着歇着便是了,您以後莫再插手爺後院兒的事兒,那爺還是您的兒子,您還是兒子的額娘。”
說到這兒,四爺也是對德妃沒話說了,他知道德妃不是個傻的,剛開始隻是對于他不敬的憤怒,可憤怒過後,不還是要粉飾太平着。
若要想位子坐得穩,不還是要靠他和十四撐着,即便是德妃再偏心着十四,心裏定也知道如今的風光有大半兒都是四貝勒帶給她的。
十四還小呢,若盼着他出息,且不知猴年馬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