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想不起來的事兒,誰知道隻是才離家幾個月的功夫就全想起來了,甚至是當時阿瑪的樣子年甜恬都還記憶猶新着。
這會子看着從遠處費力跑來的阿瑪,看着阿瑪又白了許多的頭發,年甜恬的眼淚徹底忍不住了,直接流了滿面,先前答應四爺不哭的話也全忘了。
瞧着阿瑪額娘,她怎麽忍得住淚。
回家了什麽規矩都不必顧着了,年甜恬踩着花盆底兒就朝阿瑪跑了過去,邊跑還邊哭喊:“阿瑪你别跑啦,慢慢走!”
年甜恬一動,後頭的一串兒丫鬟太監也跟着跑,再往後還有一串兒以圖克坦爲首的侍衛。
倒也是頭回見年主子這麽跑的,圖克坦隻瞧着年主子腳底下至少有三寸高的花盆底兒就吓得不輕。
臨走前主子爺可是特特囑咐了,務必讓他保護好年側福晉,若是讓年側福晉受一點兒傷,回去挨闆子都是輕的。
圖克坦隻一想主子爺黑臉的樣子就一陣頭皮發麻,這會子奮起直追,便是年主子真摔倒了,他也得給人當肉墊子才是。
要說這年側福晉也是真厲害,踩着花盆底兒還能跑的飛快,又是跑的突然,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一衆丫鬟太監全落在後頭了。
年甜恬這邊兒都已經跑到了年遐齡跟前兒了,圖克坦也才剛剛到,直弄得圖克坦郁悶不已,心裏挫敗的厲害,且就這麽一點兒距離,他竟跑不過年主子。
這會子年希堯幾個也都趕到了,後頭跟着年熙年富幾個孩子,陳氏和魏佳氏稍慢些,這會子還在半道兒上。
“給年側福晉請安,年側福晉萬福。”
見着了年甜恬,衆人雖也是激動非常,可到底不光是年甜恬一個人在呢,年遐齡帶着府中衆人一塊兒規規矩矩的給年甜恬行禮。
“這是做什麽!快起快起,我哪能當得起你們拜的!”
年甜恬哪兒敢受阿瑪和哥哥們的拜,趕緊的扶了阿瑪起身:“莫不是我嫁人了,阿瑪和哥哥們便不把我當女兒、當妹妹看了。”
當阿瑪的聽見女兒這般說也是心疼,忙壓着聲兒回着:“怎會!阿瑪天天盼着你來,隻是禮不可廢、禮不可廢。”
直起身了,這會子說話也随意了些,年遐齡瞧着女兒也是不住的抹淚,半白的胡須都跟着顫。
女兒突然回來了,連個話也沒叫人提前傳一句,年遐齡心裏盡是擔心,要說是遭了四爺的厭被送回來的,瞧着也是不像,可要說特特回來省親的,這不年不節的也不合規矩啊。
“甜恬,你、你怎的就回來了?可是惹了主子爺的不快?”
甜恬忙紅着眼睛搖頭:“沒有惹了主子爺不快,我就是想回來了,主子爺便許我回來住兩日,主子爺剛把我送來的。”
一說是四爺将女兒送來的,年遐齡心頭一緊,剛剛淨想着女兒了,竟也沒注意主子爺,沒先跟主子爺問安,也着實失禮。
瞧着年遐齡四下張望的眼神兒,圖克坦忙上前回了話:“給年大人請安,主子爺今兒還有要事在身,便不能陪着年主子省親了,讓奴才給您和太太代句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