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裏,年甜恬就趕緊的讓人給燒了水伺候沐浴,這天兒坐馬車像是坐在那蒸屜裏似的,痱子都要捂出來了。
倒也不知道那些個女人怎麽想的,臉上抹膩子似的化妝,上車的時候還能瞧瞧,下車的時候全糊了。
剛剛她下來的時候還瞧見張侍妾悄悄補妝呢,臉上的妝都快成一鍋粥了,着實沒眼看,就這還拿着小炭條描着眉呢,都快化成倆粗粗的毛毛蟲了。
這要是放到現代,小學生化妝水平都秒殺張侍妾了。
年甜恬想着張侍妾的眉毛笑了一陣兒,趕緊的進了浴桶裏泡着,渾身都舒坦了。
“你珍珠姐姐呢?叫她來伺候。”年甜恬吩咐了琥珀,隻叫珍珠進來伺候,倒也是想趁機問問人具體情況,中間隔了小德子傳話,就怕哪兒漏了差了的。
隻不消片刻,珍珠便進來了,關好門兒,笑意盈盈的給自家主子好好的見了禮,仔仔細細瞧了會兒,見主子沒有瘦,這才放心下來。
“主子臨去前奴才還總擔心翡翠和琥珀伺候不好您呢,蔡嬷嬷您也不帶,蔡嬷嬷中間還來問奴才一回呢,生怕您不用她呢!”
年甜恬直笑,跟珍珠在一塊兒是真真放松的,這會子任珍珠給解了頭發輕輕的揉洗着。
“哪兒能啊,還不是不想讓你們跟着勞累,搬上搬下的活兒全讓下頭的人幹就是了,也是想瞧瞧翡翠琥珀中不中用,有你珠玉在前,我可瞧不見她們的好。”
主子太會誇人,珍珠且都不好意思了,小丫頭臉上泛着淡淡的紅暈,給主子洗頭發的手更輕了些。
“主子淨會打趣奴才,您瞧了這大半個月了,可瞧出來兩個人中用不用中,若是不成,奴才再好好教教她們。”
年甜恬仰着頭靠在桶沿兒上,說話倒也不瞞着珍珠,聲兒都壓小了不少:“翡翠機靈不足,太過拘謹,不過是個妥帖實在的,你多費費心。”
“琥珀再瞧瞧吧,到底是從家裏帶過來的,若是因着一點兒事兒便不要她了,倒也是寒了人心,若是真不成,且用了吧,讓人也發發餘熱。”
珍珠心裏頓時有了計較,忙應下了,這會子彎着身,将院子裏的暗潮湧動盡數給主子說了一遍。
“玉盤那丫頭剛來是也是個老實的,奴才先前打聽了,玉盤家裏不多好,下頭還有個妹妹被沒心的爹娘給賣進勾欄裏了,她攢着銀子,就是想贖妹妹出來。”
“隻是近來聽她同住的小丫頭說,玉盤不攢銀子了,面上也多了笑,上次還拿着主子賞的小銀瓜子兒去膳房讨了些零嘴兒。”
年甜恬點頭,看來她先前想的不錯,兩條可能性玉盤許是全沾了。
“明兒你出府給我買些個我愛吃那家的桂花糖,順帶着給我大哥去個信兒,讓他幫着查查玉盤的妹妹是被誰贖走的。”
“若是跟府裏人的沒關系,那就再往深裏挖一挖,隻要查到跟福晉、李氏和鈕祜祿氏家裏沾邊兒的,便也不必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