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武氏臨走前,年甜恬還從頭上将常戴的黃玉杏花簪親手戴在了武氏的頭上。
武氏笑着謝過沒再推辭,就這麽戴着年甜恬給賞的首飾,身後丫鬟捧着宮裏賞下來的料子,招搖的回去了。
武氏這般大的動作自是瞞不過旁人,倒也沒想着瞞誰,武氏還特特的帶着年甜恬給的簪子去下頭幾個侍妾屋裏坐了坐,讓人看夠了,這才回了自個兒院子。
“主子,您快坐下歇歇吧,您昨兒肚子疼的都一晚上沒睡着了,您就不能緩緩身子再去尋年主子,非得這麽折磨着自個兒!“
武格格隻一進自個兒屋便不裝了,手緊緊的捂着小腹,腳步虛浮的任自個兒倒在一旁的軟榻上。
雖是如今福晉也不像先前那樣月月的都派人磨她,可到底病根兒是深深的紮下了,她如今不僅沒了葵水,每每到了時候,她都小腹如刀割似的疼。
“你懂什麽,我等不了了,春花,我實在是等不了了,我受夠了,今兒便是下刀子我也得去尋了年主子才好,以後,以後我這當主子的,也算是能帶着你享福了。”
春花一聽眼睛就跟着紅了,她是内務府分過來的奴才,剛開始跟着格格的時候她還怨過,跟她一塊兒來的一個個都托關系走了,她覺得武格格可憐,便才留了下來。
後來陪着武格格熬着熬着,竟也像是情同姐妹了,如今便是讓她走她也不舍得走了。
原本想着福晉慢慢的便也不折磨主子了,安穩日子便也該來了,誰知道自家格格又去趟年主子的混水。
她不是沒攔過,主子不說話,她也不知道主子怎的想的,誰知道這會子竟是說帶着她享福呢!
真真的傻!
“主子,你怎的就這般傻,年主子受寵還能受一輩子不成,好歹咱也跟個像樣的,李主子有大格格有二阿哥,您跟着她總比年主子穩妥的。”
“便是誰都不跟着,最多再兩年,府裏再進進新人,福晉哪兒還記得咱們啊,咱也算是熬到頭了。”
春花說着,手上也沒停,忙給自家格格灌了杯熱水,身上搭了厚被,搓熱了手心兒給人揉着冰冰涼的小腹。
武格格聽着春花的話,笑得苦澀。
“若真是能熬到頭,就好了。”
且她一個沒用的廢物,誰幫她便是跟福晉作對,即便是李側福晉也沒那個膽子和福晉直面作對的,隻會暗地裏做事。
有孩子又能如何,還不是打心底兒的覺得自個兒低福晉一等,是個奴才。
年氏不同啊,雖也是一瞧就讓人覺得有些高高在上的,可從根子上和福晉就不是一類人,且瞧不起福晉這般下作的手段呢。
武格格這般一動作,下頭人便也跟着大膽了些。
張侍妾是個有點心眼兒的,估摸着也是怕得罪人了,不僅去了李氏那兒,年甜恬這兒也是來請安了的。
隻是這般一開始不想得罪人的做法就是錯的。
先去李側福晉那兒,再去年甜恬這兒,倒也不知是張氏對李氏不滿還是瞧不上年甜恬呢。
惹得兩邊兒都不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