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那時候也沒現在這般脾氣不好,不過隻要事關弘晖,福晉便是什麽狠心的事兒都能做得出來。”
“就在前年年節裏,主子爺在外頭忙着,沒功夫過問大阿哥的學問,便讓大阿哥回後院跟福晉住着,可年節裏誰不忙啊,福晉自也是這般。”
“便想着大阿哥都八歲了,身邊兒也不必讓人時時刻刻的盯着,便讓大阿哥的兩個奶娘回了,隻留了幾個伺候的小太監,結果年都沒過完,大阿哥就出事兒了。”
年甜恬像是聽故事似的,這會兒也入了迷:“啊?怎麽出的事兒啊?下頭的人便是在不濟,也不能讓大阿哥出什麽大事兒吧。”
武氏點了點頭:“誰不是這樣的想的,可事兒不巧,偏就是有了大事兒了,大阿哥一頭栽進路道兒邊上那蓄水的缸裏了。”
“這冬日裏缸裏的水都凍了,下頭的奴才們剛給砸成冰渣子又添了水,就是防哪處用炭走水了,誰知道大阿哥怎的就往那兒去了,這一進去,可是嗆了不少水。”
“等再救出來的時候,大阿哥唇面都凍得青紫了,人差點兒沒活過來,可便是醒了,也一直咳着,先是磕痰,再是咳血,饒是太醫流水似的來了,大阿哥熬到了六月裏,便沒了。”
“主子爺和福晉都叫人查,可将整個貝勒府都翻了了底兒朝天了,也是沒能查出來是誰算計了大阿哥。”
“同年,李側福晉的三阿哥就沒了,早産,生下來就咽了氣,宋格格的二格格也沒能站住。”
年甜恬聽了之後盡是一片唏噓,這麽說來,大阿哥很有可能就是自個兒不小心淘氣栽進去的,那缸裏的水都是雨水,又不知道擺了多長時間了,嗆進肺裏就得了肺炎。
這要是放在現代,一個肺炎而已,絕不會要了命的,可在大清,孩子一生下來沒有疫苗,醫療亦是不成,能不能活下來全是看命。
烏拉那拉氏就這麽一個兒子,自個兒的兒子沒了,可那時候李氏已經有兩個孩子了,肚子還揣着一個,下頭的宋格格也懷着身孕,便也都礙了烏拉那拉氏的眼了,現下算算,自大阿哥沒也有兩年了,這兩年居然也沒有孩子出生。
便是如今的耿氏和鈕祜祿氏,也是藏藏掖掖,等肚裏的孩子過了頭三個月了,才敢放出消息來。
這般看來,福晉雖是氣量不大,可手眼通天,下頭人一個個都被福晉壓得死死的,沒一個敢出來冒頭。
如此,即便是四爺如今趁着福晉算計她的事兒,拔去了福晉身邊兒的管事兒嬷嬷和太監,可福晉畢竟是福晉,要想用人,府裏還不是多的的人上趕着給她用,如此還是不能太小觑了。
武氏這些年雖是過得慘了點兒,可知道的還是要比年甜恬打聽的事兒更細緻些,年甜恬有意和武氏多聊會兒,武氏也有意多和年甜恬親近。
兩個人這麽一說,竟是有點兒停不下來的架勢,年甜恬一直留人用了午膳,到下午兩三點了才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