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也不好再讓人把孩子們叫起來,隻得明兒一早的再見了,回了李氏一句這話,四爺瞧着李氏竟是一時語滞。
倒也不是看人看呆了,就是不圍繞着大格格和二阿哥說話,四爺忽然不知道該跟李氏說些什麽别的了。
好像着些年,一直是看孩子他才來李氏這兒的,倒不是特特來見李氏、來尋李氏說話的。
四爺抿着茶想了會兒,還真不知道要跟李氏說什麽,說女紅說首飾他有沒什麽興緻,他自個兒懂得也不多。
說外頭的事兒小格格懂得多,見識也廣,可李氏是一概不知的,再說這風月鈕祜祿倒是能接得住話,李氏也是不成的。
朝堂的事兒他就更不會和府裏女眷們提了。
李氏滿打滿算就讀過《女戒》之類的幾本子書,能将字兒些闆正了都是入府這些年的功勞。
雖是現下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四爺到底還是喜歡聰慧有見識的女子,對于李氏,鞥說得上幾句的便唯有這生養了。
四爺在心中輕歎了口氣,這會兒突然想起來小格格了,小格格總是有那麽多的新鮮話要跟他說,而不是像李氏似的,他問一句李氏答一句。
如今細細琢磨着,竟也是覺得和李氏說話有些味同嚼蠟了。
四爺擡眼看了眼放在博物架上的西洋鍾,得!且安置了罷,着實說不出個一星半點兒了。
一說起安置,李氏倒是面上紅着,瞧着像是比剛剛笑意還濃了些,也不消下頭的人伺候更衣梳洗,一切都是李氏自個兒親自伺候。
說是伺候,李氏這會兒也是稍有些不規矩的,眼裏都像是帶了鈎子似的,這裏間兒裏可就剩她和主子爺二人了,都要安置了還要什麽規矩?
四爺自然也知道李氏的意思,隻是他是從小格格那兒吃飽了來的,四爺對李氏的興緻也不多大,便是隻叫了一回水,走走規矩就是了。
四爺走完規矩累了,一翻身兒就睡着了,李氏在外沿兒躺着,倒是難得的失了眠。
這會兒也是想不通主子爺怎的就叫了一回水,心裏且難受的厲害。
也不知主子爺是真累了,還是自個兒已經不複之前的容貌和體态了,竟是讓主子爺這般掃興。
要說主子爺累了恐怕也不見得,前幾日在年氏那兒還日日三回水起步呢,怎的到了她這兒,卻是讓她咂摸出來主子爺應付差事的感覺。
李氏忽然覺得有些惶恐,一瞬間的功夫,她想到了入府這麽些年少寵甚至是無寵的烏拉那拉氏。
先前主子爺給烏拉那拉氏那一點半星的寵愛就不說了,就說這些年,主子爺便是在怎麽不喜烏拉那拉氏,依着規矩,初一十五總是要在正院裏歇一晚的。
可主子爺向來不是個能用規矩約束的人,剛開始還能依着規矩,後來不喜歡便也不去了,一個月裏能去一次都是給了烏拉那拉氏體面。
可她呢?
她不過是個側福晉,年紀比不上府裏進來的這幫子鮮花,相貌她以前總得意着,如今看着主子爺的反應,估摸着也是平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