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聽着面上笑着也不說話,心道四爺可真會哄人。
還不能給其他一般的妾相比,說到底不還是妾,不過是愛新覺羅家的妾罷了。
若能得了寵便是高貴的,若是不能,倒還不如一般人家的妾,鎖在這一方天地裏,估摸着還得看下頭奴才們的臉色才能過活。
年甜恬可從來沒那些個恃寵而驕的念頭,四爺說着她聽着,謝過了便謝過了,這會兒該吃吃該喝喝,一點兒不把四爺的話往心裏擱。
說到底,還是對四爺沒信任感,就她現下于四爺來說,給多少寵愛給多少體面還是因着新鮮二字罷了,餘下的可能就是看在家裏和二哥的面兒上。
年甜恬面上笑着心裏卻不住的盤算着,四爺的新鮮勁兒也至多維持一兩個月罷了。
等過段兒時間之後,若府上又來了新人,或是府裏的莺莺燕燕們又有了什麽新鮮招兒了,四爺定是不會這般日日顧着她了。
想來她得在别人行動之前,對四爺更加大了攻略才是。
年甜恬吃着,倒也沒忘了投喂四爺,一路得走一個半時辰呢,隊裏鈕祜祿氏懷着身孕更是不敢走快,隻怕到了地兒也該用午膳了。
年甜恬本來還想拉着四爺說說話的,可實在耐不住身體不适,四爺着車裏鋪得也軟和,遇見什麽溝溝坎坎的也不覺得多颠簸,倒是讓人昏昏欲睡。
年甜恬不是那種委屈自個兒的人,什麽話以後再說也不遲,這會兒先美美的補個覺才成。
四爺心情不錯,也許她枕着腿小憩一會兒,年甜恬不跟四爺客氣,取了頭上的珠钗便直接躺了上去,自個兒的手還攥着四爺的小指,就這麽睡了過去。
四爺瞧着小格格這麽睡着也是新奇,以前府裏的女眷總拘着規矩,就是坐一個馬車了,也從不亂動亂說話。
每每都是脊背挺直的樣子,隻時不時的說一句話,也都是問他這個主子爺要不要吃茶、要不要看書,實在無趣的很。
若是都跟小格格這般自在的就好了,許是路上去哪兒也有趣些,隻是小格格到底是小格格,旁人仿不來的,便也才是小格格吸引他的地方。
四爺把玩兒着小格格一绺柔軟的碎發,小格格不愛用頭油把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便也比旁人多了份清爽,幹幹淨淨的樣子,他也總喜歡撫着。
不像旁人似的,每每梳頭恨不得直接用了一整罐子下去,雖是沒一根兒碎發露出來,可一绺一绺的看着油哄哄的,也實在讓他下不去手。
這般想來,好像他的好多第一次都是跟小格格發生。
什麽第一次在人前兒說我啊你啊的,第一次跟人坐在髒兮兮的小巷子裏看打年糕,第一次讓人在自個兒的書房裏小憩,第一次讓人在他的馬車裏用膳、、、、、、、
這些倒也不是多刻意去做的,好像隻要和小格格在一起,就自然而然的沒那麽多規矩了,讓人相處着很舒服,比自個兒獨處還要随便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