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離入四爺府上的日子也越來越近,年甜恬忽得開始緊張起來了,總覺得自個兒哪哪兒都沒準備好。
這以後進了四爺府上便也不能随意的穿衣裳了,件件兒都是旗裝,不能再穿漢人家的裙子和平地兒布鞋,花盆底年甜恬穿的不好,這幾日天天都穿着練着,就怕自個兒出醜了。
旁的事兒該她這個當主子的操心的操心,不該她操心的也惦記着。
什麽伺候的人可帶夠了?
銀子可帶夠了?
衣裳、平日裏戴的首飾、喜歡把玩兒的物件兒可拿了?
就是連她那小兔子吃的用的玩兒的也督促着珍珠别忘了拿,年甜恬這一句句催的,像是四爺府裏什麽都沒有似的。
可說到底,還是年甜恬對未來有點兒迷茫和焦慮,說實在的,她也就是比人晚出生了幾百年,比人多知道了點兒曆史走向。
可九年義務教育在加上高中三年、大學四年,也沒教給她怎麽步步爲營,怎麽跟人勾心鬥角啊。
一直生活在特和諧的校園環境裏,她當年人緣也挺不錯,連跟人吵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的。
可能以後就跟人打架的時候沾光吧,她這一世長得挺高,身體也好,體育鍛煉沒丢下,軍訓時學的軍體拳也還會,兩三拳打倒一個弱風拂柳的大清妹子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可就怕人家一個個的口蜜腹劍的,幾句話就把她給推坑裏了,把她賣了她還幫人數錢呢。
好在年甜恬越是焦慮越是準備的萬全,這幾日且就跟着陳氏和各位嫂嫂取經了,哥哥那兒也沒少溝通,像是上了個速成班兒似的,好歹是比先前又強了些。
臨坐花轎去四爺府上的前一晚,陳氏來了年甜恬的閨房,手裏還拿着小冊子,神情稍有些不自然,後頭還跟了個嬷嬷,許是怕自個兒不好意思說,讓嬷嬷來跟年甜恬說。
年甜恬隻一瞧自個兒額娘這一臉不自然的表情,就知道這大半夜的是來找她說什麽事兒了。
明兒就洞房了,可不就是男男女女的那檔子事兒嘛。
說起來年甜恬活了這兩輩子了也沒什麽經驗可言,想想上一次跟人家帥哥手拉手還是大學參加什麽交際舞社團來着,跟人跳舞拉的手。
不過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不是像這兒沒出嫁小姑娘那麽一竅不通的。
陳氏拉着年甜恬的手坐在榻上,這會兒支支吾吾的也是不好開口,隻是先說。
“明兒是甜恬的好日子,這白日裏該怎的走規矩你也都知道了,就是這晚上,甜恬得伺候着主子爺,甭管主子爺做什麽,甜恬可萬不能惹了主子爺不快了。”
“主子爺會做什麽?”
年甜恬心裏含着促狹問了一句,實在難得見自個兒額娘這般臉紅爲難的樣子,她自個兒該羞澀羞澀,也不知道有沒有臉紅,反正低頭聽就對了。
陳氏一看年甜恬羞了,自個兒不知怎麽也是更不好開口,猶豫了好一會兒,陳氏隻得将手裏的冊子往旁邊兒嬷嬷的手裏一塞,自個兒先回,全讓嬷嬷細細講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