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犯了錯,四爺這當弟弟的也需得幫着二哥說說話,不然也是不敬兄長,這會子也是跟着索相跪下。
“求皇阿瑪饒太子爺這一回吧,太子爺向來兢兢業業,兒子這當弟弟的也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下頭的弟弟們也是處處以太子爺爲榜樣,都等着爲皇阿瑪分憂呢。”
四爺這話說得懇切,乍一聽沒什麽問題,就是爲太子爺求情罷了,可着實經不起細想。
先說這兢兢業業一詞,便不怎麽符合太子爺,這二年來康熙爺處處看太子爺不順眼,每每見面無不斥罵。
别看太子爺且都當了這太子三十多年了,如今竟是還沒幫着理政,不是太子爺不想幫,是康熙爺壓根兒不許。
太子爺日日不是讀書便是讀書,眼瞧着下頭成年的弟弟們且都開始自個兒能辦差了,自個兒還和下頭的小皇子小皇孫們一塊兒之乎者也呢,便也着實挨不上這兢兢業業。
再說這下頭的弟弟們處處以太子爺爲榜樣,都等着爲皇阿瑪分憂,這話聽在康熙爺的耳朵裏便不免讓人多想。
是不是太子這些年不僅拉攏了好些個大臣,還拉攏了自個兒的弟弟們,這下頭阿哥們的勢力加起來,便是也離推翻他這個皇阿瑪不遠了。
自個兒的兒子康熙爺就沒有一個不懷疑的,若是這會子隻四爺在這兒說了這話,康熙爺定是會懷疑四爺有沒有這個野心。
可如今有太子爺擋在前頭,康熙爺便也沒那個功夫去想自個兒的四貝勒了,臉色也不由得更差了些。
四爺說這話的時候低着頭,沒敢直接對上皇阿瑪的眼睛,心中也是暗自緊張的,不過機會實在難得,可他既遇到了,便不可能放過。
他生母雖是宮女出身,可如今也是四妃之一的德妃,養母又是孝懿仁皇後佟佳氏,說起來也是不比兄弟們差的。
他雖非長非嫡,可自認爲手腕是絕不比旁人差的。
直郡王狂妄,可也隻是磨太子爺的一把刀,太子爺性子稍軟綿,這些年被皇阿瑪和直郡王打壓的不成樣子,血性早不剩幾分了。
若是皇阿瑪暴斃了,太子爺才有這個機會繼位,不然也是枉然。
再往下數,三爺性子懶散敦和,五爺急躁,七爺又是個坡腳的、八爺是個勁敵,不過出身稍差、、、、
且在四爺看來,無論是直郡王、太子爺、還是心機深重的八爺,且都是一時的得意罷了,要讓他們其中一個當了大清的皇帝,總覺得還差些。
他既是有這個能力和野心,便也打定了主意要争一争的,如今也就顧不上兒時和太子爺的那些個情誼了。
康熙爺冷着臉,其餘人也是跟着大氣兒不敢出,四爺跪在下頭頗有些煎熬,似是能感受到太子爺的視線似的,心中總歸是含着一絲歉意。
可這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個兒的兄弟們都長大了,早就不是以前的純碎,走上對立那是早晚的事,四爺也并不覺得愧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