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黃绮便拎着一個保溫杯走了過來。
裏面放置的是陸嶼容要的醒酒湯。
“謝了。”
陸嶼容從窗戶外把保溫杯給接了過來。
“顧瓷的酒量不太行。”黃绮沒有立刻走,站在車前,說道:“她工作室裏的那個林唯,你注意點。”
陸嶼容瞥她,“什麽意思?”
黃绮不知道該怎麽說,又擔心說錯。
“他就是……對顧瓷有點太殷勤了。”
“我知道了。”
他将車往外面開,擡手摸摸躺在副駕駛上熟睡的顧瓷。
車載電腦上有人發送了顧瓷住的酒店位置。
打着方向盤,陸嶼容開向酒店。
他開的慢,顧瓷不耐酒精,喝一口就微醺了,在車上顧瓷難受,陸嶼容将車上的垃圾桶放到她身邊,好讓她吐。
吐出來也好,總歸不會再那麽難受。
車最後停到了旁邊,陸嶼容把她拉過來,伺候她喝水漱口。
好在她的裙子上面不是什麽抹胸,而是無袖的,不然這一番折騰,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要淩亂到何種地步。
陸嶼容低哄着讓她喝下了醒酒湯,顧瓷的難受這才少了一些。
顧瓷頭疼,閉着眼睛就想睡覺,但坐着腦袋總會往一邊歪。
她難受的直哼唧。
陸嶼容又調整了一下顧瓷的位置靠背的高低,好讓她睡的安穩。
重新啓動車子,陸嶼容開進了寰宇酒店。
帶她回到房中,陸嶼容在給她收拾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她手上無名指的戒指。
陸嶼容的胸口發燙,将她的手舉起來,低頭獻上迷戀又虔誠的一吻。
過不了多久,她的手上佩戴的戒指就會變成另外一個。
收拾完顧瓷,陸嶼容又給她換上睡衣。
被放在床上的顧瓷想睡睡不着,又耐不住頭疼,閉上眼睛低聲呻.吟。
聽到外面的聲音,陸嶼容去浴室火速洗了個澡,便躺到她的身邊,将她攬進懷中。
“哪疼?”他低聲問。
顧瓷聽得不真切,嗅着熟悉的味道,便使勁兒的往他的懷中拱,難受的直哼唧。
瞧她不說話,但眉頭皺的很,陸嶼容明白些許,擡手按着她的腦袋,幫她緩解痛苦。
直到她睡安穩了,陸嶼容也跟着沉沉的睡去。
顧瓷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的腦袋還在泛疼,不過已經沒有之前痛感那麽強烈。
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被子随着她的動作而滑下來,綢質的睡衣穿在身上,顧瓷低頭看了一眼。
誰給她換衣服了?
她一時想不起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瓷去了一趟衛生間洗漱,從房間裏走出去。
她想去找點吃的。
昨天她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也是餓得很。
哪知,剛剛開門,就看到落地窗旁的桌子前,坐着一個人。
熟悉的背影和後腦。
她的額頭青筋跳了跳。
“還不過來。”聽到門響,陸嶼容就知道她醒了。
低沉的聲音響起,顧瓷總有股要跑的意思,不過理智拉着她沒讓她跑得動,隻僵着身子走了過去。
“肚子餓不餓?”
“你不是千裏迢迢過來準備找我算賬吧?”
二人同時開口。
陸嶼容抿着唇,把她拉過來。
不得已的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這個姿勢太過危險,顧瓷有點不敢惹他。
“那現在開始算賬。”陸嶼容按着她的腰,讓二人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
顧瓷:……
擡手捏着她的耳垂,陸嶼容在她的唇邊輕走,一說話,便能碰到她的唇,“怎麽不告訴我走紅毯有男伴?”
他的氣息侵略性和不容拒絕的意思嚴重,顧瓷往後避,卻怎麽都避不開。
“他有喜歡的人,是喬琳,我們隻是搭個伴走紅毯而已。”顧瓷擡手按住他的唇,“你别這樣。”
聽到她的解釋,陸嶼容身上的那股迫人的氣勢才收了一些,落在耳垂的手轉而滑到她的腦後,往下一按,顧瓷便親到了她自己的手。
顧瓷:……這狗東西。
她一擡眼就碰到陸嶼容如深海一樣的雙眸。
将手抽了出來,顧瓷問他,“你看到後面的直播了嗎?”
“嗯。”陸嶼容灼灼的看着她。
“懂什麽意思嗎?”
回應她的是低啞的輕笑,“你以爲我爲什麽過來?”
又熱烈又激烈的親吻,微喘的呼吸灑在彼此貼近的肌膚上,陸嶼容聲音沙啞難耐,“我們已經兩個星期沒做了。”
顧瓷撐着他的肩膀往後傾,漂亮的桃花眼裏此時帶了些許被欺負狠了的嬌媚紅痕。
“你過來專門睡我的?”
他又笑,也不着急,輕撫她的背,緩緩道,“顧小姐直接明示,我不得表示表示?”
以前他着急把顧瓷綁在身邊,重逢的第二天就想綁着她去民政局領證。
現在她終于松口,陸嶼容恨不得直接求婚。
但他又不斷的告訴自己,不可以。
他得給她最好的求婚,最好的婚禮。
瞧着她漂亮的眉眼,陸嶼容眼中神情又往下沉,一用力,抱着她往卧室走。
此處省略八百字閱文不讓寫的親親我我。
領完獎,顧瓷在陽城也沒什麽事情了,便和陸嶼容回去。
在家時她又回了一趟老宅。
年老最近的身體又不太行了,老宅變成了一個療養院,不少醫生進進出出。
他沒生什麽大病,不過是身體機能到了枯竭,已經不足以支撐他日常的生活。
顧瓷第一次看到一個老人能夠瘦到那種程度。
過年的時候,她見年老的時候,他走路還算康健,不過過了十個多月,他便瘦骨如柴,身上褐黃色的皮膚緊貼着骨頭,将骨頭的形狀給包裹出來。
他近來精神頭不好,隻能靠輸送營養液。
顧瓷在老宅陪了他一個星期。
年老有時候醒過來,看到人都認不清,喊她一會兒叫哥,又喊她叫嫂子,還叫她甯子,叫嬌嬌。
這些人,恐怕是他最惦念的一些人了。
陸嶼容陪她在老宅呆了兩天,就有事先回到了市裏。
最近北城不太太平。
逃亡在外的杜龍被抓了回來。
隻抓住了杜龍,還有一個溫老,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下台,這隻是一個引子。
很快,更多的大人物都被牽扯了進來。
從陳姐和方諾身上打開的口子,檢察院那邊發現以北城福利院爲據點進行展開的洗黑錢活動。
這個活動涉及将近三十家企業。
警方調查深入挖掘将近兩年之久,這才确定證據,把這個窩點,以及幾十名老總,若幹名幹部一窩端了。
這個沒有報道出來,但感到這股風潮動的單位部門卻不少。
顧長甯動手的早,榮佑甯被解決的悄無聲息,寰宇身上才沒有那麽多的流言蜚語。
好在他在此之後把寰宇内部進行了大洗牌,不然恐怕整個寰宇都得被牽扯進去。
顧長甯站在腥風血雨的中央,饒是他見過再多的大風大浪,這次的動蕩也讓他後背發涼,寒徹入骨。
特助給他遞了一杯熱水。
他端着水,一言不發。
特助也沒有說話。
直到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特助把手機給顧長甯拿了過去。
他看了一眼聯系人,發現是顧昀揚。
這臭小子能主動給他打電話?
他接通了電話。
“你怎麽打過來了?”
“我聽說北城的事情了。”顧昀揚雖然是學金融管理的,但身邊還是有不少政法學院的同學。
北城那麽大的事情,瞞得了社會,卻瞞不了這些有人脈的人。
顧昀揚得知之後,就飛速的給顧長甯打了電話。
他遲疑半晌,問道,“您還好吧?”
“你爸我又沒有做什麽壞事,有什麽不好的。”顧長甯黑着臉。
出事的隻是他多年的老友,還有手底下的人罷了。
他們能瞞天過海,要不是顧瓷打赢了官司,他讓人查了陳姐和方諾,這事兒還真就棘手了。
他抽繭剝絲的查,這才知道偌大的寰宇,也不都是一心想着公司的。
查出來那麽多人和外人勾結,顧長甯氣的要昏過去。
他一怒之下,将所有人都進行了大換血,哪怕是爲寰宇貢獻多年的老人,都被他給踢了出去。
好在的是,支撐寰宇走下去的一些爲國家服務的部門并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顧昀揚聽着顧長甯還算有些中氣的聲音,這才松了一口氣。
哪知,卻聽見他又說道:“有什麽事兒有你爹撐着呢,自己好好學就是了。”
他雖然這麽說,然顧昀揚總歸還是能聽到他口吻中的疲倦。
顧昀揚鼻子一酸。
隻要是人,總歸是有累的一天。
他老爸,也不是鋼鐵做的。
男人間的事情他爸也從不讓他姐和他媽知道,自己全撐下來。
顧昀揚忽然覺得自己知道的太慢,荒廢了那麽多年,到現在也隻能拼命的往前沖,盡快能夠幫到他。
幫他頂起爲家撐起的那片天。
挂斷電話之後,顧昀揚宛如又重新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原本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拐個彎就去了圖書館,看的他舍友一愣一愣的,這是咋地了?
顧瓷在陸嶼容那知道了北城的這場變故,顧瓷問他:“我爸會被牽扯嗎?”
“顧叔從不沾染這些東西,都是他手下搞的鬼,不用擔心。”陸嶼容安撫道。
雖然陸嶼容這麽說,但顧瓷還是回家住了好幾天,确定顧長甯沒什麽事,甚至還心情很好的抱着貓和朋友去打牌。
顧瓷:得,白擔心了。
她利落的帶着陸嶼容和顧厭去了黃绮的訂婚宴。
黃绮穿着一身火紅的旗袍,上面的刺繡漂亮,身材姣好,面上的笑容幾乎沒斷過。
要和黃绮結婚的對象是一位醫生,長的很高,面容英俊,和黃绮很快接待人之後,往哪走都時不時的關注黃绮,看上去應該是很喜歡她。
怪不得黃绮要下功夫追他。
顧瓷在心裏想道。
他們倆站在一塊還挺般配。
“你在看誰?”陸嶼容捏了一下顧瓷的手。
顧瓷淡定的說:“看我兒子啊。”
莫名被cue的顧厭:?
晚上,她們和黃绮一起吃了晚餐,黃绮很喜歡顧厭,忍不住打趣他了好一會兒,甚至還想抱回去養幾天。
吓得顧厭連忙貼近了陸嶼容。
“想要兒子自己生,搶我兒子幹什麽?”顧瓷對她說。
黃绮嬌笑道,“那也不一定生出來的是兒子啊,我和顔庭想生個女孩兒。”
顧厭聽到她的話,好奇的往她的肚子上看,天真的問,“姨姨肚子裏已經有妹妹了嗎?”
黃绮笑的更加花枝亂顫了,“還沒有呢,以後有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你會帶着他們玩嗎?”
顧厭認真的點點頭:“當然可以呀。”
“你兒子可真讨人喜歡!”黃绮又想抱他了。
顧瓷也覺得兒子可真是人見人愛。
黃绮說她們結婚定在了明年,又往陸嶼容那看了好幾眼,似乎是想讓他趕快的。
陸嶼容假裝沒看到。
從百花獎回來之後,林唯就沒見過顧瓷,他的心裏不由得開始着急起來。
北城發生的事情傳到了他的耳中,他的面色蒼白了不少。
這麽快……
他的手機響起,仿佛催命符一樣。
他面白如紙,走過去接通了電話。
“進度怎麽樣?”
陰冷的聲音傳過來。
林唯身體直發顫,嘴唇抖了抖,讷讷開口:“她隻喜歡那個陸嶼容,我根本插不進去……”
“那你浪費這麽長的時間,是在吃幹飯嗎?”那邊的聲音帶着隐怒。
“抱歉……”
重重的呼吸了好幾下,那邊才緩過勁來,冷靜的說,“顧瓷十一月要出國,你想辦法跟着一起去。”
“可是我……”
“沒有那麽多可是!如果你做不到,你應該知道是什麽下場!”
陰沉又專斷的話音一落,那邊的電話就挂斷了,不容林唯有任何的拒絕。
林唯脫力的坐在了地上。
顧瓷已經對他産生警覺了,他怎麽可能能讓顧瓷帶着他出國?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林唯才坐起來,沉默的拍了拍自己的臉,把手機拿起,開始給人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被接通了。
林唯未說話,唇角就先勾起了笑容。
“妹妹。”
謝謝墨墨的打賞~
我有罪,今天在貓咖撸貓撸到了晚上九點才回去……
昨天才是冬至,忘了這事兒了,不過還得說一句冬至快樂~
跟着我說:搞事搞事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