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保姆就看着顧瓷帶着那位陸先生往卧室去了。
保姆:!!!
小少爺的親生父親嗎!?
她的腦子有點亂,又有些擔心小姐會被陸先生給騙了。
畢竟這個人丢下小姐少爺兩年多,連一句話都沒有,現在小姐還敢帶他回房間裏,保姆心裏對這位陸先生也不免多了一些埋怨。
但她也知道這種事情并不是她能做主的,隻好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暫時按兵不動的看着小姐準備怎麽做。
陸嶼容走進她的卧室,他并沒有去窺探這裏的東西,隻低着頭,目不斜視的落在房中的實木地闆上。
顧瓷喋喋不休的對他說道:“這個是厭厭用的牙刷還有牙膏,他現在可以自己刷牙洗臉,你給他準備一個小闆凳就看可以,擦臉的用一次性的洗臉巾,小孩子的皮膚嫩,我買的有多的寶寶霜,他洗完臉就給他塗上,不用管他的意見,還有尿不濕,他現在雖然不尿床了,但我想你還是給他準備一點以備不時之需,還有衣服,要買親膚和柔軟的,特别是睡衣。”
“還有兒童用的藥,他有點拉稀,藥我已經讓南楠買好了,在那個藍色的盒子裏,一會兒你可以帶走。”
“他之前我也說過,他的脾胃不好,吃的東西要注意清淡,别讓他吃重口的,也别吃硬的。”
“他還要喝奶,你給他按計量泡半杯就夠了。”
“他睡覺不老實,喜歡踢被子,也沒多少安全感,如果可以的話,讓他和你睡一個床吧。”
顧瓷一項一項的和他說道。
說完之後,自己也覺得驚訝,不知不覺之中,她竟然記住了顧厭那個小混蛋這麽多的習慣。
就連她自己都沒這麽多的要求。
她看向陸嶼容,卻發現他面容沉靜,看上去應該是記住了。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顧厭他已經有兩次的偷跑出去的前車之鑒了,你把他看嚴一點,不要讓他再往樓下跑。”
他看着顧瓷爲顧厭忙碌的模樣,眸色如墨,緩緩開口,“看你的性格,不像是會記這些的人。”
顧瓷笑了一聲,她的神情有些懶洋洋的,說話時卻又帶了些許認真,“我以前也不是這樣。”
誰會想到,五個月前的她,去格萊美的前夕還在酒吧裏和那些已經有孩子推辭着回去看小孩兒的友人大放厥詞,說這輩子都不會要孩子。
結果第二天,老天就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送了她一個孩子。
不過那些往事也沒必要再提了。
“說起來,我倒是很好奇陸嶼容你帶孩子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景。”
她說話時眼睛裏帶了些許幸災樂禍,狡猾的像一隻狐狸,調子輕揚,“看你的樣子,也沒怎麽和孩子接觸過吧。”
一想到陸嶼容甚至比她還要生硬的照顧孩子,顧瓷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裏就有一種得意感。
她隻要一提起孩子,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多起來,陸嶼容專注的看着她,任由她笑自己,“你不怕回來的時候顧厭變成另外一個模樣?”
“能變成什麽樣?”顧瓷坐下來,私認爲有顧厭的這一層關系在,就算她和陸嶼容的關系再差也不會變成仇家,而看現在相談甚歡的樣子,她也就把他規劃到處得來的朋友界限裏面,她有些懶散的倚着靠背,說道,“他無論是任何改變,都是環境使然,我既不會感到驚訝,也不會感到害怕。”
這樣說聽起來有些冷酷。
但她性格就是如此,說好聽點就是佛,難聽點就是萬事随天意。
除了一些特定的事情顧瓷會想要去争一争,比如在音樂裏面主導權,她在意的人。
至于顧厭,他是一個意外,就算他有往岔路上走的苗頭,顧瓷也會将他的苗頭給掐掉,隻要不走歪,他想往哪發芽就往哪發芽,這個顧瓷給予他最大的自由。
聽完她的話,陸嶼容并沒有感到驚訝,他的眼底光芒隐晦又濃烈,不曾宣洩卻又如伺機而動的猛獸。
他一直不說話,顧瓷斜了他一眼,問道:“你呢,就沒有對你自己的兒子有多少期望?”
顧瓷的問話讓陸嶼容微頓,他眼底有一些不解,又有些許思考。
她秀氣的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比如說以後子承父業?光宗耀祖?”
陸嶼容:。
他簡潔意駭的說,“能看得過去。”
這個看得過去有一些宏觀,按照他自己的标準走,恐怕從商不能賺個幾十億,從事科研沒有發表幾十篇論文,從事體育不拿幾塊世界級的獎牌,那都是小打小鬧。
她歎了一口氣,“以後能個給我當個保镖,保護我就行了。”
這應該是最小的期望了。
陸嶼容沉沉的看着她,聲音低沉,“不需要他保護。”
“也是。”顧瓷看着天花闆,有點犯困,聲音開始變得低起來,“我還不如請幾個保镖”
陸嶼容沒再開口,隻是看着她漸漸的閉上眼睛,呼吸平穩的睡過去。
她身體開始往旁邊滑,他的手不自覺的伸過去,把她攬向自己這邊。
帶着清淡的香味,她的頭輕輕的落在他的胸膛上。
滿懷柔軟和馨香。
他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垂眸看着她彎彎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細碎的暗影,她的眉頭有些擰,似乎睡的很不舒服。
陸嶼容的呼吸有些沉重,甚至感到了眩暈。
手背青筋暴起,他微微低頭,狠狠的嗅了兩下,才勉強平緩呼吸,将人放在沙發上。
顧瓷說顧厭睡覺不老實,這大概是和她自己學的。
她脖子下面沒有枕頭,就開始慢慢的摸索着。
纖細柔軟的手觸碰到他的腿。
陸嶼容剛剛穩定的呼吸瞬間就亂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這隻作亂的素手。
哪知,手抓住了,緊接着便是顧瓷的頭,心安理得的枕在他的大腿上,陸嶼容伸出的手和坐在沙發上的身體呈九十度的直角三角,顧瓷穩穩當當的停在垂直的直角上。
他沒有戴眼鏡,深沉如海的眸子蘊含着的波濤,緊緊的纏繞着直面他的那張漂亮又鮮活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