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四周擺放着很多的水瓢,估計是用來舀水的,此刻正好就有幾個人在用這的水瓢取水。
馬濤機會就是下意識的,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水瓢,俯身在不斷釋放着寒氣的水面上舀了一瓢水,入目水清澈無比,看不見一絲絲的雜質,确實是好水,馬濤想也沒想,直接就喝了一大口,這一下可遭了罪了。
入口猶如一股冰流順着咽喉入腹,冷的馬濤霎時間打了個冷顫,隻覺得整個喉嚨都被凍住了一般,徹骨的寒冷甚至讓他感到了一陣痛苦,馬濤知道,是因爲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适應這股極寒。
“給!快喝口!”
正在馬濤強忍着這股寒冷的時候,身旁忽然有人遞過了一個水瓶,情急之下,馬濤也來不及思考,接過來就喝了一口,入口辛辣,是酒。
“怎麽是酒?”
馬濤一愣,這才發現,身邊站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
“要不你的内賬會凍傷的,怎麽樣?現在不痛了吧?”
女孩眉毛彎彎,皮膚白嫩,五官還算秀氣,跟馬濤說着話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嘴,也不知是在笑還是真不好意思。
聽見女孩這樣一說,馬濤這才發現,腹中那股難以忍受的寒冷還真的消散了。
“還真是……好神奇啊……這怎麽回事?”
馬濤不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一瓢水,卻是在不敢直接喝了。
“烏魯泉的泉水來自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冷的出奇,而此處卻是接近沙漠的邊緣,又熱的不行,人的身體已經适應了炎熱,突然接受寒冷,那是要壞掉的,隻有混合了一些酒才能抵消寒冷,我一看你直接喝就知道你要倒黴了”
女孩那雙眼睛一笑彎彎的猶如兩個月牙,煞是可愛。
“這是什麽怪泉啊?這麽多說道,還不能喝”
馬濤表示無奈,可女孩卻不樂意了。
“可不能這麽說,正是因爲有了烏魯泉,才有了這個鎮子的,而且,并不是烏魯泉不能喝,而是不能大口的喝,要像喝茶一樣,小口的呡,而且,烏魯泉水還能治病,讓人恢複精力,這可是神水”
女孩嘀哩嘀哩說了一大堆。
“這水能治病?”
這馬濤就不能相信了。
“當然了,要是有人受了内傷的話,飲用烏魯泉的水,因爲寒冷,是會讓内髒血管收縮,減少大出血的,你說能不能救命”
女孩這個反問說的還真讓馬濤啞口無言。
“小兄弟,這回可知道了吧,可不能說這烏魯泉不好的話了,這泉水,在我們這,那就是神泉了”
不遠處的一個老哥全程目睹了這邊的一切,笑呵呵的說道。
馬濤點點頭,他是理解的,畢竟,水在沙漠中那可是堪比黃金的物資,這裏的人崇拜這唯一的水源也無可厚非,看着那個男人拿着水瓢,隻取了少許一丁點的水,坐在水池邊上小口的喝着,馬濤也學着他的樣子,将手中水瓢裏的水倒出去一大半,留下一點,嘗試着,緩緩的喝了一小口,卻是跟剛才截然不同。
入口甘甜,直擊人的靈魂,令人心曠神怡,舒服的很啊。
“好水,真好喝!”
幾乎就是下意識的,馬濤贊揚出口。
“好喝吧!”
男人笑了笑,接着放下水瓢,提起邊上的扁擔,挑着兩桶水準備離開。
馬濤還沉醉在剛剛的那口甘露之中,等反應過了,那個老哥已經走遠了,身邊的女孩也打好了一桶水,正打算拎着離開。
“我來幫你!”
剛剛要不是女孩,自己的腸胃可能會被凍傷,作爲回報,馬濤打算幫着她拎水。
女孩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女孩在前面帶路,馬濤拎着這桶水在後面跟着,兩人出了烏魯泉大倉。
一出來,被幾十度的太陽暴曬着,簡直猶如冰火兩重天一般,也是因爲熱,兩人都不願意說話。
女孩的住處就在鎮子的西邊,距離烏魯泉大約能有一百來米,是一個坐獨立的磚瓦建築,算是在這塔鎮生活條件比較好了住戶了。
還沒等馬濤靠近那棟房子,一條黃毛大狗汪汪叫着沖了出了過來,不過被狗繩拴着,沒跑多遠便停住了,被女孩訓斥了兩聲,那條大黃狗便老老實實的往一旁太陽曬不到的地方一旁,滴溜圓的狗眼看着馬濤,吐着鮮紅的舌頭,倒是不叫了。
“這是我養的,很聽話”
解決完狗狗的問題,女孩轉過身,指了指馬濤還拎着的水桶接着說:“好了,我到家了,給我吧”
馬濤看了看那隻狗,打消了繼續往裏走的打算,彎腰将水桶放在了女孩的前面。
“那我走了”
馬濤點點頭,後退了一步,想着還不知她的名字,又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琳達”
女孩拎起水桶,擡頭看了馬濤一眼,然後不在搭理他,往裏面走去。
“果然是啊!孩子她媽,這回咱們買隻貓吧?”
“以後在說吧,呦呵,我們這樣坐着,别人還以爲我們在談戀愛呢”
聽着房間裏隐約傳來的對話聲和女孩琳達消失在門口,馬濤轉身準備離開,可這一轉身,卻看到高涵就蘇家姐妹倆就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堵太陽照不到的牆根處看着自己。
馬濤頓時厄爾。
“我……”
“你不用解釋的,我們都看見了”
高涵的話簡直越描越黑。
蘇瀾钰和蘇瀾昔姐妹倆都沒有說什麽,可對于馬濤來說,好像她們什麽都說了一樣,尤其是面對蘇瀾昔,她的沉默與無視簡直就是最好武器,至于蘇瀾钰,這個一直冷若寒冰的女人臉上看不到半點表情,馬濤每每看到蘇瀾钰,兩人的目光幾乎都會下意識的回避,甚至很少有說話。
“你們怎麽會在這?”
馬濤沒話找話的說了一句。
“我們也是剛剛從烏魯泉裏出來,我們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出去”
蘇瀾昔說。
“那你們沒有喝烏魯泉的水吧?”
馬濤一聽趕緊問道。
“烏魯泉的水不能直接飲用,因爲很涼,告示牌上都寫着呢”
高涵瞅着他,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還有告示排……”
馬濤徹底無語了。
“好啦,我們在烏魯泉聽裏面的人說了,相信你了,快走吧,這裏太熱了”
蘇瀾昔頂着太陽的炎熱跑過來一把拽住馬濤的胳膊,主動避開了這個話題。
要在這樣的天氣消暑解熱,最好的辦法除了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自然就是喝點清涼解暑的東西,塔鎮的酒吧就是最好的地方,高涵早就已經打聽好了酒吧的位置,回到賓館,叫上小金子與姐姐,五個人來到了塔鎮唯一的酒吧。
塔鎮酒吧同樣位于鎮子西邊,也是一棟單獨的建築房屋,外牆全都是灰色的水泥牆,而且爲了隔冷隔熱,牆壁都相當的厚實,外觀相當的簡陋,隻有入口的地方挂着一塊牌子,标注着三個大字母‘BAR’但是裏面的環境還算可以,不過比較老舊了,連鋪設的地表都因爲時間過久磨損的坑坑窪窪的,很多地方都露出了裏面的木頭碴子。
雖然是白天,酒吧裏的人也不少,基本上沒有出鎮子狩獵的人除了在休息的地方就剩下這一個消遣的地方了。
酒吧内,老式的播放機一遍一遍播放着輕柔的音樂,曲子就那麽幾首,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人有心思唱歌作曲了,都在忙着和外面的怪物拼命,酒吧西牆的地方設有幾台供娛樂的大型遊戲機器,其實更應該叫賭博機器,主要的娛樂項目就是賭蛤蟆,簡單來說就是賭那一隻蛤蟆能最先到達終點,一次賭注是150G,赢個翻倍,有意思的是遊戲系統裏的三隻蛤蟆被分别命名爲‘拿破侖’‘沙皇’還有‘凱撒’,其中拿破侖是最小的一直。
賭博這東西,馬濤一直不喜歡,都說十賭九輸,不是沒有根據的,以這個世界如今的技術,這種東西也隻能當個娛樂而已,而且越賭越大,真要想指着賭蛤蟆發家緻富,那還不如多出去殺點怪物來的快。
門口的氣功按摩師因爲沒生意趴在四方桌上呼呼大睡。
有幾座酒客也都在小聲的相互說着些什麽,六個人一進來,也算是一夥比較龐大的隊伍,尤其還是女士居多,陰盛陽衰的情況很明顯,幾乎是吸引着整個酒吧裏的男客凡是能注意到看見的都會喵上一眼。
出入這種地方,蘇瀾钰和蘇瀾昔姐妹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面紗,将姣好的容貌遮掩在面紗之下,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原本馬濤是打算尋找一處可供六個人的地方,但是看了一圈,這個酒吧雖然空間不小,可大多都是兩人座,就在馬濤考慮要不要拼桌的時候,高涵已經坐在了吧台前面。
“就這吧,反正也沒什麽人”
高涵将一條腿翹起,身體半傾,用胳膊拄着櫃台,指了指裏面的酒櫃,已經開始準備挑喝的了。
馬濤看了一下身邊幾人,他們也都沒意見便道:“那就坐着吧”
六個人,并排坐着,雖然說酒吧的櫃台前夠長,可也占據了将近三分之一左右,女人們坐在中間,馬濤與小金子兩人分别坐在了兩邊。
“喝點什麽?”
老闆一個挺着肚腩,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歲。
“老闆就你一個人啊?”
因爲高涵沒有遮擋面部,所以,這位成熟美女的容貌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不得不說,将近三十歲的高涵性感妖娆,很有一股少婦特有的氣質,尤其是在緊身戰術服包裹下已經發育到極限的胸部,馬濤覺得,最少也應該是個C加,當然了,具體的尺碼他是不敢問的。
“晚上夥計會來,白天人少,美女,要來點什麽?”
與高涵這種極品尤物說話也應該是一種享受,老闆臉上笑容遍布的同時時不時的打量了一下唯一的兩個男性,馬濤和小金子,猜測着這六個人的身份。
就在這時,酒吧的大門被人用力的推了開來,一個身材魁梧帶着一臉的灰塵的家夥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雖然此人一臉的灰都看不出個模樣了,但是那滿臉戾氣以及咄咄逼人的目光全都帶着狠辣和暴力,尤其是身上穿着的那幾乎被打成破爛的機甲,幾乎刺痛這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因爲馬濤正在和老闆說話,這家夥一屁股坐在了馬濤邊上的位置上,從兜裏掏出一把G,看也不看,嘩啦往櫃台上一丟,喘着粗氣道:“老闆!趕緊給我上烈酒!剩下的存在你這!瑪德!差點死在外頭,這次我要喝個夠,下次死了也值了!!!”
因爲這家夥一身的灰塵,在加上那套被打爛了的機甲,好似在外面奮戰了幾個月一樣的造型以及一走一過渾身上下釋放出的那股酸臭的汗泥問道,直接威脅着周邊人的鼻腔。
離得近了,馬濤才看清,這家夥渾身上下幾乎都沾染着大片一塊一塊凝固了的黑褐色血液,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别人的。
老闆默不作聲的将那一堆差不多有四五百G都收入了櫃台下面,然後轉身從身後挑選了幾瓶烈酒,擰開,又那了一個酒杯,遞給了他,說了句:“烏魯泉保佑,好好享受吧”
每天來到酒吧的客人多了,什麽樣的都能見到,這種情況太正常了,老闆甚至見過比他還慘的,已經習以爲常了。
“怎麽?有名的沙漠荊棘居然也有倒黴的時候?這是遇見什麽怪物了,造的這麽狼狽,你的戰車呢?”
酒吧裏,一個穿着戰術服的黃牙漢子看了看自己對面一起喝酒的同伴,開口跟這個男人說着話。
“你知道個屁啊!”
那個被稱爲沙漠荊棘的男人給自己的杯裏倒了滿滿一大杯烈酒,然後狂野的一飲而盡,享受着酒精刺激喉嚨的快感,舒舒服服的說了一個‘爽’字以後,将酒杯方向,打量了一下身旁的馬濤,接着用有些抱怨的語氣說道:聽說沙漠那邊好像有掘地的家夥,嘗嘗能找到以前制造的武器和工具,老子這不就去了麽,哪曾想,什麽都沒找到不說,到了沙漠那邊,就有一片廢墟,那地方,簡直是鳥都不拉屎,還全他媽是怪物,強的離譜,多的驚人,跟地獄一樣的破地方,把我車都打暴了,我要知道誰傳出的這個消息,我肯定弄死他!”
沙漠荊棘氣憤的狠狠的一拍櫃台,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烈酒,不過這回,他隻是喝了一小半。
“地獄?難不成你去地獄門了?”
黃牙漢子心思了一下說。
“聰明的人是不會去地獄門的”
坐在黃牙漢子對面的人搖了搖頭,對于這個沙漠荊棘的遭遇沒有一丁點同情。
“屁!”
沙漠荊棘聽着那人的話一瞬間轉過頭,惡狠狠的盯着他道:“我敢肯定,我到的地方絕對不是地獄門,我看到的東西,你這無知的家夥絕對這輩子都沒見過”
“你看到什麽了?”
黃牙漢子見這沙漠荊棘因爲那一大杯烈酒入肚,臉上已經微微有些醉态,眼珠一轉,趕緊問道。
“雖然我離得遠,但是我相信那根本不是幻覺”
回想起自己看到的東西,邊上的沙漠荊棘似乎還無法擺脫當時的恐懼,再次喝了一口烈酒,壓了壓驚,又長長歎了一口氣,才說了一句話:“那是一輛大到你們都無法想象的戰車……”
“一輛戰車?能有多大……”
黃牙漢子不以爲然。
這個叫沙漠荊棘的男人瞅了瞅他,在不想與這等沒有人解釋,自顧自的喝酒。
“我聽說從咱們這在往南走的話可以到一個叫卡拉鎮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邊的對話以沙漠荊棘的沉默而結束,另一邊的一個青年人又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是啊,我還知道卡拉鎮附近以前好像有一座生産武器的兵工廠呢”
青年邊上的人回答道。
“又是聽說……哼!”
沙漠荊棘打量了他們兩眼,接着看了看身邊的馬濤,這才發現在馬濤邊上還有一排女士,不過此時他一點心思都沒有,因爲他的那輛戰車還在修理鋪維修,高額的維修費是他現在最爲犯愁的問題,要是他沒有了戰車,在這全是沙漠的地方,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想了想,這家夥直接拎起另一瓶還未拆封的酒,借着這點酒勁,轉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酒吧。
挺着肚腩的老闆見這人走了,趕緊收拾了一下他的位置,尤其是座位上的灰塵,甚至還噴灑了兩下空氣清新劑,中和了一下空氣中那股濃郁的汗泥氣息。
之前因爲有這個沙漠荊棘在,帶着一股異味,高涵他們都懶得點喝的,現在人走了,高涵随即開始點了很多飲品。
酒吧的酒水其實并不貴,像是剛剛沙漠荊棘喝的那種燒酒,才5G一杯,人頭馬也是5G一杯,最好的杜松子酒需要15G一杯,最貴也就一百到二百多G一瓶的價格了,不過這裏除了酒以外的其他喝的,像是果汁牛奶什麽的,就貴的離譜了,因爲這些都是物資緊缺的東西,高涵一共消費了将近600G,其中的酒水,也才100多一點,最貴的,要算一分野果了,直接就要了300G,當然了,馬濤也不差這一點錢,。
“老闆,剛剛那個叫沙漠荊棘的…好像挺厲害的,他就叫沙漠荊棘麽?”
借着老闆往櫃台上酒的功夫,馬濤笑呵呵的随口問了一嘴。
“他叫沙加羅,那家夥最大的能耐就是能在沙漠裏存活,曾經他創造過獨自一人在沙漠裏活了兩個月的奇迹,所以人稱沙漠荊棘,他能像沙漠裏的荊棘一樣,頑強的活着”
老闆也是人精,聽話聽音,馬濤一開口老闆就知道他想聽的是什麽,眼前的客人正在這裏消費了不少,沒準一會會消費的更多,自然知無不言。
“難怪這家夥造的這麽慘還能回來”
小金子聽完樂了。
“那也是人家的能耐”
高涵吃了一口野果子,甜美的果汁豐潤着她性感的嘴角,誘惑之級,老闆不禁抿了抿自己的嘴角,而高涵好似發現了他的這個小動作,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