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重裝正在擺弄手中玻璃瓶的馬濤動作一頓,回頭看了看他。
因爲在場的人中隻有自己與小金子是經曆過漢城跨海大橋之戰的,也隻有他們直到那隻水鬼的真實實力,說真的,眼前的這些水鬼跟那隻水鬼對比真的差了好幾個檔次,可它們都叫水鬼,這也沒錯啊,但是這到底怎麽回事呢?
“有什麽不對麽?”
高涵見馬濤半天沒有說話愣在那看着小金子獨自發呆問道。
“小金子的意思是這裏的水鬼跟我們之前遭遇的那隻實力相差懸殊,明顯不是一個檔次”
馬濤接着解釋道。
“還有這種事?”
高涵聽完也是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對于水鬼,她覺得這東西的戰鬥力已經很不錯了,應該對得起青銅級别的賞金首一說,但是聽馬濤這麽一說也疑惑了起來,但是她不知道馬濤他們之前遭遇的水鬼是什麽樣的,所以沒法進行對比。
“首先,我們上次經曆的水鬼是擁有着護盾的,而這裏的水鬼沒有,其次,上一次我們消滅那隻水鬼的時候可是擁有戰車的,能硬抗55炮炮彈的轟炸,而且那水鬼力氣大的驚人,不說水鬼,單說蛙人都力量強悍的很,遠不是今天遭遇見的這般,雖然這裏的水鬼也很厲害,外形也一樣,但是就是太脆了”
馬濤簡單的解釋了一番他對于前後兩回遭遇的水鬼實力進行評價。
衆人久久沒有說話,沒人懷疑馬濤說道話,那可疑的就是水鬼了,但是S掃描儀也不會出錯啊,在說這東西也确實是水鬼,可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呢?
“有沒有可能……這裏的水鬼是半成品……”
蘇瀾钰一手持着太刀,前凸後翹的站在那裏開口說道。
“半成品?”
馬濤皺着眉頭重複了一遍。
“有這個可能”
高涵也同意蘇瀾钰都觀點。
“濤哥”
小金子靈機一動,因爲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急忙道:“你還記得你跟我說你幹掉水怪時候的那些文字麽?”
“你是說牆壁上的那些字”
馬濤的腦海中立刻回想起了地底洞穴的那些刻在牆壁的文字,不過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了,馬濤回憶了半天也隻能記得其中的幾句話,但是好在那段文字被自己儲存記錄了下來,想到這裏,趕快使用腕表上的虛拟投影将那張被C裝置儲存起來的文字信息投影在了身旁的牆壁之上。
“我在黑暗中醒來,從恐懼中逃脫,我不記得我從哪裏來,身在何處,當我睜開雙眼,四周全是猴子一樣的怪物,我拼命奔跑,不敢停下,猛然發現鏡子裏的我,居然和他們一樣,我驚慌失措,隻能一路狂奔,很多和我一樣的怪物都在逃跑,後面有一個巨大的機器不斷的追殺我們,我們的人數不斷被殺,不斷減少,最後隻有我們四個逃了出來,逃到了一個山洞,我們不敢遠離這裏,害怕被可怕的機器發現,害怕被殺死,後來我們學會了釀一種水喝,喝了這種水可以讓我們短暫的忘記一切煩惱,再後來,我們發現自己的意識和記憶開始減退,我們甚至忘記了語言,變得越來越暴躁,也許某一天醒來,我們将會變成一隻徹頭徹尾的怪物…………”
高涵閱讀着馬濤投影在牆壁上的文字,彎彎的柳眉已經糾結在了一起,光從這段文字上能看出的意思不多,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那就是這些人應該是被抓去做了某種實驗,所以才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這些人好可憐,我曾經聽嚴肅說過,想要變的強大就要付出很多代價,爲了強大的力量,哪怕爲此犧牲很多人那都是值得的”
蘇瀾钰也看完了那些文字有感歎的說道。
“他怎麽會知道這些?”
馬濤看向蘇瀾钰。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有種隐隐的感覺,我覺得他跟之前我認識的嚴肅變化了很多,我指的是性格方面”
蘇瀾钰回答。
“不管怎樣,這些殘次品的水鬼也好,水怪也罷,無論什麽牛鬼蛇神,隻要它們敢阻擋在我們面前,我都會把它們打個稀巴爛”
小金子說。
“行了,這些還不一定呢,我們辦正事要緊,繼續出發吧”
馬濤将裝着滑溜溜細胞的玻璃瓶子裝進了背包以後道。
繼續往南邊走,在堤壩站台邊上的污水河河面出現了一些深深插入水下的管子,不知道是幹些什麽都,水底下也看不清,衆人隻是打量了一兩眼便繼續前進了。
嘩啦啦~
一陣水聲再次傳來,高涵頓着聲音的方向看去,眼神立刻一緊,前進的腳步馬上停了下來。
“大家小心,那東西在那”
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完,高涵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污水河的一個拐角區域。
“在哪?”
小金子和蘇瀾钰包括馬濤同時四下開始張望,但是因爲那個拐角的區域十分的黑暗,在加上距離有點遠,他們都看不見。
“不要用燈光亂晃,咱們現在還沒有危險”
注意到衆人手中的照明設備晃動的時候那隻怪物有明顯的動作,高涵趕忙提醒大家。
所有人幹嘛停止晃動手中的照明設備,開玩笑,這要是把那東西引過來,此處空間狹窄絕不是一個适合戰鬥的場所,這對于他們十分的不利。
這一回高涵是徹底的看清那隻怪物的全貌了,這是一直大鳄魚,還是相當大的那種了,全身暗紅色的甲片厚實的不行,潛伏在水裏雖然隻是露出了一部分的身子,但是光是它露出的腦袋部分就能大緻估摸的出這怪物的尺寸,最少也在十米開外,那琥珀色的眼睛時不時的閉合一下,估計也是因爲長期生活在黑暗環境下的關系,這怪物對于光線也不是十分的敏感,要不早就發現他們了,此刻那隻大鳄魚很是安靜的潛伏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把這地方當成了它的老巢一般。
高涵又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四周,發現自已一方現在所在的區域靠近水面的地方都有一根根凸出水面的管子,如果那怪物沖過來這也正好阻擋住了那怪物的速度,而且看那些管子一根根的都十分粗壯,估計想要越過那些管道上岸來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既然看到了對方的本體,那就有了參照,鳄魚這東西雖說是兩栖類的東西,但是在陸地上可遠沒有它在水裏靈活,因爲進化的原因鳄魚的四條爪子已經都成了一種短小粗壯的形态,這就導緻其在陸地上的移動速度不會太快,但是也幫助其在水裏最大化的減小水流帶給它的阻力,在陸地上,隻要保持好與其足夠的距離,鳄魚并沒有多危險,它的攻擊半徑也就是周身一圈多一兩米左右,還不像蛇,雖然蛇類的攻擊距離也有限,但是蛇可以依靠自身的肌肉力量做到彈射,也就是俗稱的飛起來攻擊,可沒聽說過鳄魚能飛起來攻擊的。
“走吧,這東西應該看不到我們”
觀察了足足有一分多鍾,高涵才确認了自己的判斷,繼續向前走,不過腳步依舊很輕。
“那東西在哪呢?你能看見麽?是個什麽怪物?”
小金子無比羨慕的看着高涵的眼睛,别人看不見的她能看見,這太不公平了。
“就在和對岸的地方,是條大鳄魚,有十幾米長吧”
這些消息是很有必要分享給大家,以便讓衆人能夠提起有心裏準備。
沿着下水道的緩台走到頭需要向左拐,走了沒多遠又需要向右轉,不愧是下水道,這七拐八拐的,還真容易走丢了,好在現在他們所走的路就隻有這一條,還不用做上記号。
轉過來以後,又走了能有一兩百米,隊伍遭遇到了多達五隻水鬼。
對付這東西,衆人已經有了很多經驗了,水鬼的攻擊手段很多,最簡單的就是使用利爪,還能噴吐毒氣,隻不過這中種毒氣威力不是十分厲害,隻是會讓人惡心嘔吐頭昏眼花而已,但是不是持續性的,過一會就回好了,最煩人的是噴吐酸液,這東西一旦沾染上會持續不斷的腐蝕裝備,尤其碰上身體部位,那簡直就是活受罪,如果沒有東西把傷口上的酸進行中和那傷口就會持續不斷的受到酸的灼燒,馬濤就經曆過一回,疼的幾近昏迷,真可謂挖筋食髓一般的難以讓人忍受,好在水鬼噴吐酸的時候會有一個動作,就像是人類吐痰一樣,先要把嘴撅起來,一旦發現水鬼有這一動作就要注意了,要不然吃大虧的就是你。
除了這些,在要注意到就是那把威力巨大的魚槍攻擊總結經驗就是,毒氣躲不開,後來幹脆就不躲了,忍着毒氣帶來的負面效應戰鬥,多注意水鬼的魚槍與噴射酸液的動作就行。
五隻水鬼就這麽被幹掉了,隻是在馬濤幾人的鋼衣機甲上抓出來一些深深的抓痕。
戰鬥結束,可随之而來的問題再次出現了,那就是擺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岔路口。
這是一個十字路口,分爲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馬濤他們占據着一條北邊,也就是說,接下來的選擇分别是向哪一邊走。
“怎麽走,往哪邊?”
面對選擇,衆人總是習慣性的把這個問題交給馬濤來做決定。
使用手中的照明設備挨個的在東南西三個方向的通道裏面照了照,除了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這就有些爲難了。
“這裏有腳印”
忽然間,高涵發現其中的一條通道顯現出有人類活動的腳印出現,這個發現讓她幹嘛過去仔細的查看起來,衆人趕緊跟了過去。
“這腳印不是成年人的,很有可能是那個孩子的”
馬濤比對了一下腳印的尺寸,發現比自己的腳印要小很多。
其實觀察腳印也是有很大學問的,根據這個腳印大小可以大概判斷出是男是女,腳印的步伐相隔大小,其中間距可以推算身高,在根據腳印的深淺可以推算出這個人的體重,眼前的這個腳印帶有明顯的鞋底紋路十分的明顯,而且很新,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在根據大小判定,腳印的主人絕非一個成年人。
“這小子的腳印這麽這麽亂七八糟的?”
小金子看着延伸向東邊通道裏面消失不見的腳印接着疑惑的說道:“難不成有水鬼在追他?”
“奇怪,這裏的腳印全是一個人的,并沒有其他生物的腳印啊?”
馬濤也有些奇怪。
“誰說怪物就必須要走地面的”
高涵緩緩擡起頭,看向他們頭頂的部位。
被高涵這麽一提醒,馬濤不由的暗罵自己一聲糊塗,這麽把這麽簡單的道理給忘了,衆人随即又将手中的照明設備向着頭頂照了過去。
下水道的頂部都是石磚結構的,每一塊磚石都被混泥土固定緊密相連,相當的結實,而且距離地面的高度不下八九米的距離,當初這樣的設計估計也是爲了充分保證下水道裏的空氣可以流通,如果建造的過去狹窄和低矮,那常年淤積的空氣擴散不出去就會産生有毒氣體,這樣對于下水道的清潔就十分的不利,所以,下水道越是寬敞,空氣流通的效果自然就越好。
就在他們的頭頂的正上方,一排齊刷刷的爪子印記一直延伸到了東邊的那條通道之中,有些地方都爪子印記還是半濕的,很是明顯。
“準是水鬼無疑了”
就沖這些爪子的痕迹來說,除了水鬼,很難在想到其它的生物有這個能力,在說了,從他們下到這下水道以後就沒看到過其他的生物,除了那隻大鳄魚就全是這些一身藍皮長着蛤蟆魚腦袋的水鬼了。
“我看這小子是兇多吉少了,你說他沒事往這裏跑個什麽啊,純吃飽了撐的”
小金子搖了搖頭,對于即将遇見的一幕吹噓不已。
“你就不能盼點好的,那小子真要是死了,我們上哪去找那塊隕石去”
高涵恨恨的白了他一眼,就看不上他的烏鴉嘴。
“救人要緊,我們抓緊時間,也許還能趕上”
時不可待,當誤之急是盡快找到那個小男孩,在這裏每當誤一分鍾那孩子就多一分的危險,馬濤一點猶豫也沒有,端起手中的中子炮向着東邊的通道沖了進去,高涵與R姐緊随其後。
“能趕上什麽,沒準去了正趕上水鬼吃大餐呢”
小金子無奈的抱怨了一句。
“快走吧”
蘇瀾钰看了他一眼說。
小金子答應了一聲,起身跟了上來。
東邊的這條通道是筆直的,一個彎都沒有,馬濤的心已經跌到了谷底了,這樣的路況是十分有利于水鬼的追擊的,換句話說,這個小男孩這一次恐怕真危險了,但是沿途并沒有看到地上有血迹,也沒有看到小男孩屍體,這也是馬濤唯一有些安慰的,同時心中也是忍不住感歎,這小子的體力也太好了吧,竟然能跑的過水鬼的追殺。
正所謂半大小子壯如牛,從腳印的尺寸上來判斷,這應該是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體重八九十斤左右,正是一個處于叛逆期的少年。
“前面有拐彎”
高涵的夜眼視力再次立功,一眼就看到了他們正對着的方向出現了牆壁。
這一段路能有三四百米,馬濤已經跑的有些氣喘了,但是一聽見高涵這麽一說也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下水道裏光線陰暗,萬一前方有危險的話這麽跑過去很容易着了暗招,拐彎處也是最容易被伏擊的位置,小心一點是對的。
眼看着越來越近,馬濤忽然聞到了一股烤肉味,仔細一聞,又像是什麽東西糊了的味道,馬濤當即停下了腳步不在前進了,他一停,後面跟着的其他人也都停下了腳步,不用問,肯定是馬濤發現哪裏不對了。
“你們聞到了麽?”
小心翼翼盯着前方的馬濤再次嗅了嗅空氣中的焦糊味問。
“像是烤肉的味道?”
小金子已經跟了上來了,停下腳步仔細的在空氣中嗅了一下說道。
“從前面飄過來的”
高涵回答道。
“大家小心”
馬濤把端起中子炮對準前方,緩緩的靠近了過去。
越是往前走,空氣中的焦糊味越重,快要到達的時候已經濃郁到撲鼻了。
“那小子不會被烤了吧,完了,被做成烤肉了……”
小金子說。
馬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吱聲,接着往前走。
“你見過哪隻怪物吃肉還需要升火的”
蘇瀾钰從小金子身邊走過,看都不看他一眼說道。
“也對哦”
小金子點了點頭。
距離拐角已經越來越近了,馬濤側着身,幾乎是緊貼着他這一側的牆壁。
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高涵,接着先是把武器的一角露出去了一些試探了一下。
安全。
他露出武器的部分沒有遭到攻擊,這讓馬濤方向了不少,接着用極快的速度把頭探了出去看了一眼就趕忙把頭縮了回來,但是很可惜,因爲環境的關系,他什麽也沒有看見,匆匆晃動過去的照明光也隻是驚鴻一瞥,作用并不大。
糟了,看不見啊?
如此鬧心的環境讓馬濤一陣頭疼,但是很快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自己看不見的話,那裏面如果真有人是不是也看不見他,這道也不算壞事,但是一轉身卻看到身後的小金子蘇瀾钰以及R姐等人手中的照明設備把前面的牆壁照的铮明瓦亮又糾結了。
“換我來吧”
高涵知道,還得靠她的眼睛來觀察。
說着話,高涵就要和馬濤換位置。
“等一下”
馬濤小聲說了一句,接着回過頭來跟其他人道:“咱們把所有照明設備都往後照”
将照明設備都照向後面,如此一來,前方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這樣就有利于高涵觀察了,畢竟,高涵是不需要照明設備的。跟馬濤換完位置以後,高涵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探頭向裏面看了一眼,接着就長出來一口氣,在轉過身來的時候面容放松了許多。
“裏面什麽都沒有”
很是平淡的語氣說完,高涵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既然高涵說了沒危險,那就應該是沒有危險。
轉過來以後,眼前的場景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在衆人手中照明設備的照耀下可以看到很清楚,整個空間四四方方是個正方形,能有八九十平左右,也不知道這裏遠是用來幹嘛的,地面上躺着一具被燒焦的水鬼屍體,周圍牆壁遍布着被烈火焚燒後的焦褐色,一股濃郁的烤肉味道正從那具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的水鬼屍體上蔓延開來,在房間的一角,堆積着一些磚頭瓦塊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出來吧,我們是來救你的!”
從進來之後高涵就一直盯着那一堆雜物,馬濤心思一轉就想到了問題的所在,當即高聲對着那堆雜物的位置喊道。
話音剛落,一個造的灰頭土臉,渾身髒兮兮的十一二歲小男孩一臉警惕的從那堆雜物的後面走了出來,手裏還攥着一塊石頭。
看到這小男孩的樣子小金子直接笑出了聲來,被高涵從後面怼了一一杵子才勉強止住了笑。
“怎麽,你是覺得你手中的石頭能給你帶來安全感麽?”
馬濤望了望小男孩手裏的石塊說道。
“你們是誰?”
男孩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石頭,還是一臉警惕的看着馬濤幾人。
“我說小子,我們剛才不是說過了麽,我們是來救你的”
小金子說話的時候還拍了拍他手裏的火焰炮,這個帶有威脅味道的動作直接惹得馬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們是我爸找來的?”
好在男孩并沒有在意這個,眉頭一皺,面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
“你爸賣了他的裝甲車雇我們把你帶出去,跟我們走吧”
高涵用那種鄰家大姐姐的語氣對這個小男孩說道。
“不行那是我的車!”
那知,男孩一聽馬濤等人居然是老爸用給他留着的裝甲車來作爲救自己的籌碼的當即就不幹了,接着開口道:“你們走,不行拿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