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步槍鳥來的快去的也快,被馬濤甩手一梭子子彈全打掉在了地上冒火花去了。
趁着馬濤收拾步槍鳥的空隙,小金子已經兩步跑到那個木頭箱子跟前一把就給打開了。
“我靠!還以爲有什麽好東西呢,就一雙破布鞋,還是小号的。”
大失所望的小金子将那雙布鞋拿出來看了看,一臉郁悶的說。
“留着吧,這世道一破鞋也不便宜,還有很多光腳的呢,再說這還是一雙新的,拿回去賣了或者看誰能穿就送給誰,你不要給我”
馬濤将地上四隻步槍鳥的芯片G一一拆了下來,還不到30G,真垃圾,回頭瞅了一眼小金子手裏拿着的那雙布鞋也沒在意這小子擅自做主去開箱子的事,笑呵呵的說。
“也是啊!回去給安若看看她能不能穿”
經馬濤提醒,小金子得意的将那雙鞋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涵姐根本沒有管他倆那些破事,更沒有在意箱子裏有什麽,已經一個人去了樓梯口觀察去了,估計要不是爲了等馬濤他倆,這女人早就上了樓了吧。
出了這間屋子,馬濤又瞅了一眼那間被鎖着的白鋼門,知覺告訴他,那裏面一定有什麽東西,可是進不去那一切都白扯啊。
“怎麽?你還想研究那道鎖啊,就這厚度的牆壁,在加上那那麽結實的鋼門,即便用手雷去炸沒有十幾枚都夠嗆”
小金子伸手指了指這間屋子将近二十幾厘米厚的牆垛子然後又乓乓敲擊了兩下那扇白鋼門說。
“你說…這裏頭能有什麽?會不會是異形?”
馬濤眯着眼睛盯着那門上的鎖眼問。
“啥都有可能,反正不可能是異形,被鎖這裏頭,大羅金仙都得餓死”
小金子嘴一揚,自己給自己說笑了。
馬濤也被他這話說一愣,仔細一想他說的話确實很有道理,看那白鋼門上的灰塵,顯然很久都沒有人打開過的樣子了,絕對不可能有活物是準了,那會是什麽呢?什麽東西需要藏在這麽結實的地方?
腦袋裏裝着這個疑問,馬濤略微思索了你下,突然一個被提到過的持續從腦海中蹦了出來。
全能鑰匙!!那裏頭會不會是全能鑰匙!!可是,全能鑰匙不是應該在卡查魯手裏麽?這麽重要的東西誰會不貼身帶着呢?
左右都想不明白這裏頭的東西,這門又打不開,馬濤也不在想了,說了一聲“走吧”便去和涵姐會和。
“不好意思啊,讓你等了這麽長時間”
和涵姐一見面,看着她正小心翼翼的戒備着樓梯口的樣子,在想着自己二人讓她等了這麽久,馬濤頓覺不好意思。
涵姐回頭瞄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麽,端着手裏的半自動步槍就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四樓走。
也不知她是怎麽做到的,馬濤二人的布鞋走在這樓梯上或多或少都會發出點聲音,而這個女人的長筒皮靴居然不會發出任何響動,看着走在前面的涵姐就如同一隻高傲狩獵的小野貓一般,從容,鎮定,步伐優美,不緊不慢卻又時刻準備着的樣子,在想想自己和小金子剛剛還在考慮布鞋的廉價性,誰是專業誰是兼職,一目了然,這根本沒有可比性,如果是涵姐自己發現了那雙布鞋,可能根本不會考慮能不能用上,隻要身上能裝的下,爲了生活,必須全都帶走,也真的是自己這一行人一直以來過的太優越了,這世界,沒有戰車的賞金獵人才是真正的獵人啊。
這一刻,涵姐無意之間給馬濤上了真真切切的一課,更讓馬濤理解了爲何她進入大樓以後很少開口說話的原因了,對于賞金獵人來說,能在危險的地方隐藏自己,才是最牛叉的獵人,想到這一點,馬濤也開始有意的克制自己在這樣的地方說話的次數。
也許帶着涵姐出來并不是一件壞事。
很快,三個人上了四樓,又消滅了幾波煩人的步槍鳥,這東西的攻擊對如今的三人構不成任何威脅,送人頭的怪物最讨厭,但是三個人清理它們很快。
這一層的格局還是一樣的,同樣是兩間屋子,一間裏面隻有個大衣櫃,衣櫃裏的東西已經腐爛長毛,都看不成個樣子了,也不知道原來都有些什麽東西,這間屋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至于另一間屋子那就有點意思了,入口,也就是門的位子被一堆厚重的書櫃,立櫃給堵的死死的,馬濤和小金子兩個人上前試了試,被堵的嚴嚴實實,一個壓着一個,根本連條縫隙都挪不開。
“不行,這-弄-不-動-啊~”
臉都因爲用力而憋紅了的小金子把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根本無濟于事,擡不動。
“算了”
馬濤也放棄了,看了看這被堵死的房門搖了搖頭。
“誰他麽把櫃子都堆在這的!”
小金子喘着粗氣,趕緊從包裏拿出些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然後遞給了馬濤。
“這不像是随意放這的…”
馬濤接過水以後沒有喝,他還不渴,順手遞給了涵姐,涵姐問不客氣,接過來就喝了幾口。
這個世界的人并沒有那麽多男女講究,同飲一碗水,同吃一碗飯的事太正常了,有的吃喝就不錯了,誰還計較那麽多,能守住最後的底線就不算不貞。
“你也發現了?”
涵姐喝完水以後直接還給了小金子接着說“這些櫃子都是從裏面被人一個一個壓死的,目的就是爲了不讓進去”
“我說姐姐,您早就發現了爲何不告訴一聲,害的我當了這麽長時間苦力,很累的”
小金子擺出一副苦瓜臉,接過了水。
“沒錯,從外面,根本别想挪開這些櫃子”
馬濤摸着下巴點了點頭,認同了涵姐的說法。
“把咱們堵在外面的家夥是不是有病,廢這麽大勁,看我用手雷給他炸開”
小金子說着話真就拿出了一枚手雷就要拉開保險。
“等一等,堵住這裏的人并不是爲了堵我們,畢竟他們也不知道我們來,而且這些櫃子已經堵在這裏很久了,灰塵都落了這麽多,我想,他們堵住這裏應該是爲了抵禦什麽可怕的東西,否則,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折弄這些”
涵姐給出了最合理的解釋。
“有道理”
馬濤同樣認同這個說法。
“接着往上走吧,答案應該在樓上,畢竟,裏面的人總是要想辦法出來的”
這一層就這樣了,在無任何東西,涵姐看了看兩人說。
剛走到五樓樓梯的半截,鼻子裏首先就聞到了一股腐爛的惡臭,這股味道,簡直臭的不行。
“什麽味啊?”
小金子捂着鼻子,皺着眉頭問道。
“是人”
涵姐在剛聞到這股臭味的時候就已經全身戒備了,馬濤更是如此。
“什麽人這麽臭?”
小金子一臉詫異的看着她。
“死人,死了很久的人”
涵姐雙眼死死盯着五樓的樓梯口,咔嚓一聲拉開槍栓,用标準的持槍姿勢一點點靠近。
“死……”
小金子豁然想起,可不是麽,自己幾人在海邊的廢棄工廠尋找吉普車的時候,在頂樓不就是聞到過這種臭味麽,這似成相識的味道,突然變得熟悉了起來,緊接着一個可怕到永生難忘的怪物名稱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小金子的腦海裏。
“戰……戰狗……”
想到這個名詞,小金子嘴唇都還有些抖索。
“你可算想起來了”
馬濤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跟他慣換了個位子,上前與涵姐并排,緩緩的向五樓靠近。
已經好幾次聞到這個臭味了,反正每一次都沒有好事發生過,這點免疫力還是有的。
終于,踏上了通往五樓的最後一個樓梯,馬濤在門邊上偷偷的快速觀察了一下,又那是縮了回去。
五樓的走廊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可兩間房間的房門都開着,黑漆漆的,不知道裏面有什麽,可是這股嗆鼻子的臭味卻是又濃烈了幾分。
馬濤和涵姐對視了一眼,二人左右分開,舉槍同時進去五樓,槍口第一時間對準了那兩間房門。
後面的小金子咬咬牙,客服了心中的恐懼,更不願意讓别人看扁了自己,尤其是在馬濤跟前,拉開步槍,上好子彈,也沖上了五樓。
馬濤和涵姐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神堅定且清澈,知道他已經再次成爲了一名戰士,不約而同的一笑。
“涵姐警戒,金子跟着我,一間一間來”
馬濤伸手示意,小聲吩咐着所有人的指令,兩人點點頭表示都聽明白了。
于是,馬濤和小金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第一間房門,涵姐則目不轉睛的盯着另一間房門,以防有什麽東西沖出來。
馬濤深吸一口氣,伸出三根手指。
三
二
一
當馬濤收回最後一根手指的同時,兩人同時沖進了屋内。
虛驚一場,屋裏全是講課用的桌椅闆凳,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好似在等待着這裏的人們再來聽講一般。
“安全”
退出這間屋子的兩人從涵姐使了個眼色,緊接着緩緩靠近下一間屋子。
還沒等到門口,濃烈的腐臭屍體氣味已經濃烈到讓人做嘔的地步,很顯然,這間屋子就是問題臭味的來源。
涵姐也跟了上來,調整了一下呼吸,三個人看着馬濤的手指,第三個手指一結束,直接沖了進去。
果不其然,這間屋裏除了有兩個被人打開的木箱子之外,地上還有很多枯骨,殘肢斷臂,被丢的到處都是,已經化爲骷髅白骨的腦袋上蒼蠅亂飛,蛆蟲遍地,牆上,地上,到處都是已經變成了黑褐色的血迹。
“真麽惡心…”
小金子看着都已經無處落腳的地面,發着牢騷,反觀涵姐就沒在乎這些,該走走,該踩踩,對于她來說,這場景顯然已經習慣了。
“在那!”
進屋第一眼涵姐就發現了這屋裏有一個可以通往下一層的暗門,那是一個井蓋一樣的地方,外面有一個把手,而且已經摩擦的铮明瓦亮,顯然有經常出入的很近,即便沒有這個把手,這屋裏多一個下水井蓋,難道不十分可疑,怪物沒有智商,沒找到人就會離開,它們才不會費勁巴拉的研究人跑那去了呢,要不然,世界早就被諾亞的怪物大軍統治了。
這個井蓋被很輕松就被涵姐打開了,裏面居然沒有被上鎖,而且有光亮,從上面就能看到下面明顯有人類生活的痕迹,生活垃圾遍布,甚至還能看到地毯的一角。
“等等,我先下”
看到涵姐打開井蓋們以後這就要下去,馬濤伸手攔住了她。
“怎麽,你不放心我?怕我有危險啊?”
涵姐看了眼被馬濤攥住的胳膊,然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兩秒,緊接着露出一個妖娆的微笑,用另一隻手拿來馬濤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在馬濤詫異的一瞬間,根本沒有用這下面的梯子,輕輕一跳,就下去了。
“我靠!這個瘋女人!”
馬濤咬着嘴唇咒罵着,緊接着就聽到下面傳來涵姐的一聲大喝。
“你是誰!啊!!”
砰砰!!
槍聲響起,上面的兩個男人心中同時一顫,井口的馬濤再不猶豫,咕咚一聲也跳了下去,緊接着就是小金子。
跳下來以後,适應了一下這裏昏暗的光線,馬濤就看見英姿煞爽的涵姐穿着她那過膝的長筒靴子,一隻大長腿正将一個男人踩在腳下,單手持着半自動步槍彎着身子将槍口直接頂在了那家夥的腦袋上,把剛下來的馬濤看的一愣一愣的。
“女王陛下……”
同樣發愣的還有小金子,不過這小子的這句話到是真貼切,給涵姐一把皮鞭,那不就是典型的女王陛下麽。
“饒命啊,那家夥的住處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被涵姐單腿踩着的這個人渾身直哆嗦,這個姿勢看着都疼死了,可這人就好像沒有疼痛感一般,不知道喊疼。
“這怎麽回事?”
馬濤從包裏取出一個小手電,對着那個人照了照,好家夥,蓬頭垢面,亂糟糟的頭發怕兩年都沒洗了,一身衣服也破爛不堪,整個人瘦的就剩一副皮包骨頭了,而且,他眼神渙散,看上去神志不清。
“不知道,我一進來這人就攻擊我”
涵姐也看清了他的樣子,知道自己這是碰上了個瘋子了,而且,就這體格子,一拳都容易打散架了喽,哪怕再來倆,都不可能對自己構成威脅,也就松開腿,放開了他。
這人得到釋放,起來以後連滾帶爬的躲到了角落裏,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着什麽。
“怎麽辦?看樣子已經瘋了?”
小金子瞅了瞅問。
“瘋了也沒事,因爲,一個瘋了的人這輩子最能讓他記住的就是如何瘋的這一件事”
馬濤微微一笑回答。
“行啊?看不出來你還懂的心理學,那你告訴我如何讓一個瘋子給你講故事”
涵姐環顧了一圈,發現這屋裏根本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哪裏都髒的不行,人類排洩物的味道混合着上面的屍臭味,别提多摧殘這嗅覺了,這空氣難受之極。
“是啊,這倒是個難題”
如何讓一個瘋子講故事,除非你也跟他一起瘋,可要是瘋不到一塊去,那啥都白扯,馬濤開始原地踱步,考慮着這個棘手的問題。
“這裏居然還有冰箱,讓我來看看裏面有神馬?”
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小金子一把打開了冰箱的冰箱蓋。
“額。。。”
裏面不僅僅空空如也,甚至都被拆的啥也不剩了,隻是個空殼子而已。
“對啊!冰箱!吃的!”
沒錯,有什麽比讓一個饑腸辘辘的家夥看見吃的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茅塞頓開的馬濤趕緊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塊幹糧。
“嘿!嘿!看這裏!看這個!”
馬濤搖晃着手中的一塊幹糧,很快,對于食物這種本能的渴望讓這個人凝聚了目光。
“想吃麽?告訴我,你,都看見了什麽?告訴我,你就可以吃了,告訴我…”
馬濤就像一個拐-騙小孩子的人-販子一樣,一點點誘導着。
這個瘋子的眼睛裏最終隻有馬濤手中的那一塊幹糧,耳朵裏聽着馬濤充滿誘惑聲音。
“他們…他們…都瘋了…瘋了,殺人…蟲子…都變成了蟲子……好多蟲子,好多”
瘋子果然上鈎了。
“還有呢?”
馬濤對于他說的信息很籠統,有用,但是這還不夠。
“都死了…鑰匙…死了…鑰匙…不…不要殺我……不”
瘋子眨了眨眼睛,似乎回憶到了什麽特别恐怖的事情一般,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拼命搖晃着。
“鑰匙!在哪?告訴我你就可以吃了!”
馬濤知道這個瘋子要崩潰了,可他不甘心,但是晚了,瘋子的潛意識裏根本不想回憶這段過去,大腦出于自我保護,讓他連吃東西這樣的本性都無法逾越,這最重要的信息居然沒有被說出來。
“來了!!來了!!它們來了!!”
突然瘋子精神一振奮,趕緊找了個角落躲了過去,瞪大眼睛,驚恐的看着四周,卻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什麽東西來了?”
馬濤疑惑不已,倒是小金子略微想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仔細一聽,頓時臉色大變。
“不好!快!将入口關上!”
幾乎是小金子話音剛落,原本在後面站着的涵姐猛地一蹬,踩着一邊的床角,兩步就蹿了上去,伸手一拉,借着身體下墜的力量直接将入口關閉了,緊接着………
咕叽咕叽………
咕叽咕叽………
奇怪的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聽聲音,正是往這邊而來。
小金子還在聽動靜,可他突然就是一個轉身,有些震驚的看着那個一聲不發卷縮在牆角的瘋子。
“怎麽了?”
馬濤見小金子盯着那個瘋子猛看,應該是他發現了什麽問。
“這個人曾經是機械師,而且非常優秀的那種,難怪隻有他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