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仙沉默不語。
說實話,事情發生了有點太突然了,她到現在也沒有真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自己難不成是被搶親了?
她簡直不可思議,身爲武林中人自身的實力本就不容小觑,背靠玉虛觀又是方圓百裏之内和和有名的大派普通的武林中人,别說上山挑釁,就算路過也會客客氣氣的專門拜訪。
更不要說她有着武林第一美女的稱謂,雖然她自身對此并不是很在意,但是頂着這樣的名頭,也自然而然受了這樣的好處。
這些年來咱敢明目張膽表達愛意的不是各個門派的繼承人,便是隐藏世家的公子哥或者是江南的大富之家,總之不是有錢就是有權,要不然就是自身武功高強家學淵源。
絕仙一個都沒看上,并且更加堅定了自己求道的決心。
本以爲今後的人生軌迹,便要在求武的路上不斷前行。
哪知道峰回路轉,自己竟然莫名其妙被人搶了去了,這到底上哪講理去?
高甯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又不是自己娶老婆,而是給便宜兒子呂騰空娶老婆,把兒媳婦搶到手,令他倆洞房花燭便是了,至于便宜兒子,呂騰空願不願意?會不會耍小性子,完全不在高甯的考慮範圍之内!
這是武俠江湖,别的沒有我愛一條柴之類的精品春藥還能少得了嗎?
随便把兩人打昏,灌上兩斤春藥鎖在房間裏面,如此這般,兩三個月下去,不相信孫子出不來。
當然了,這是極端手段,如無必要,高甯也不想這麽做,隻希望便宜兒子呂騰空能夠聽話一點,别讓他這個老父親再操心了。
車輪咕噜咕噜的響着,地面明顯有些不平,讓車廂輕輕有些晃動。
高甯漫不經心的揉搓着鐵鏈子,閉着眼睛仿佛在閉目養神。
簾子有的時候會被清風吹起一個角,從絕仙的角度來看,正好可以看到一個憨厚老實的馬車夫,正低着頭趕着車。
這家夥脖子上面一圈的汗,連領子都被浸透了,體态動作明顯有些緊張。
正奇怪是怎麽回事兒的時候。
高甯忽然睜開眼睛,身形一晃便跳下了車廂,緊接着耳邊便傳來馬匹的嘶吼聲,男人的怒吼聲,吐血聲,倒地聲,然後便是金屬輕微的碰撞。
等到高甯的身形再次出現在眼前,手裏又多了兩把兵刃。
而外面老實趕車的車夫臉上的汗似乎更多了。
絕仙:……
她眼皮子亂跳,合着這些兵器都是搶來的?
這家夥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絕仙忽然想到了高甯之前提起的天下第一镖局,結合這老家夥的年紀,心底陡然間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前輩口中的兒子該不會是天下第一镖局總镖頭呂騰空呂大俠吧?”
高甯有些意外:“喲,這個兔崽子還挺有名兒。猜到了也沒用,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抗議無效,既然身爲武林第一美人,那就給我負起責任來!”
我負你個鬼責任呀,你把武林第一美人當成什麽了?
不過看到高甯随意的揉搓大刀寶劍時,立刻将嘴邊的質問咽了回去。
罷了,這就是個不講道理的土匪,跟他說這些幹什麽。
若真是呂騰空呂大俠,或許還有自救的機會。
……
天下第一镖局,呂騰空焦急的站在台子上來回踱步。
“怎麽還沒到?怎麽還沒到?”
旁邊仆人小聲提醒:“儀态!儀态!今兒個是您金盆洗手的大日子,整個中原的同行可都在下面坐着呢,别讓人家看笑話。”
“屁笑話!”呂騰空瞪眼:“老子的天下第一镖局招牌難道是靠儀态掙來的麽?廢話少說,給我再派人去探,看看少镖頭到哪了!”
仆人無奈,隻能應聲去了。
镖局占地面積相當不小,容納數十桌客人綽綽有餘。
非但不擁擠,還能闊出大片空地準備金盆洗手儀式。
要說這幫家夥也不容易,從日頭偏西便開始在這裏坐着等待金盆洗手儀式開始,即使确認呂騰空徹底退出江湖,也難免存着混吃混喝的心。
哪知道直到月亮升到頭頂上,繼任的呂家镖頭還沒有出現,下面這些人早就坐得不耐煩了,再加上本來就是武林中人,雖然是掙着镖局的買賣,也難免有幾分脾氣。
眼瞅着呂騰空還在上面走來走去,一點也沒有開始的意思,當下有人不滿的嚷嚷起來。
“我說呂總镖頭,咱們在這也做了三四個時辰了,光是桌上的菜也少說熱了三五回,您這是想幹什麽呀?要是後悔的話就直接說後悔,大家最多嘲笑你下半輩子,也不能說什麽呀!”
說話的是一個長滿了連毛胡子的大漢,身高足有一米八左右,膀大腰圓,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光頭上紮了一圈麻繩,配上他那張大胖臉倒是有幾分妥妥的意思。
他這話一出口,立即引起哄堂大笑,當下便有人起哄道。
“就是就是,花花大師說的對。呂總镖頭,您要是不想金盆洗手,咱們弟兄也不爲難,隻要你把這天下第一镖局的招牌給摘了,我們二話不說恭賀走人!”
“沒錯沒錯,隻要把天下第一镖局的招牌摘下來,您想等到什麽時候我們兄弟就陪到什麽時候!”
“這話說的沒錯,我老孫也是這個意思!”
下面一片起哄,呂騰空知道不好,若是再等下去這幫混賬東西指不定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了。
在镖局的行當裏幹了小半輩子,呂騰空又怎麽不知道同行是冤家這個道理。
别看已經把镖局做成了第一,但是下面虎視眈眈的着實不少,指望他栽跟頭或是暗地裏下半子的,幾乎每一趟生意裏面都有,若不是他經驗豐富又足夠小心謹慎,這張招牌早就挂不住了!
呂騰空還在猶豫,身後的仆人已經有些着急了,連連給自家老爺使眼色,呂騰空擡頭望了望天色,月亮竟然已經逐漸升到了頭頂,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心裏面歎了一口氣,一步邁出身形,瞬間穿過十米左右的距離,出現在金盆面前。
他抱拳對衆位拱了拱手,“各位同道說的在理,既如此,就不等了,金盆洗手儀式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