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不能出屋子,眼瞧着沈硯離開了,便重新回到了榻邊,躺了上去。
就像沈硯說的,毒藥終歸有一點影響,傷害身子倒是不至于,但服用解藥後一日之内會渾身無力。
剛剛白初都是一股勁在撐着,這會兒沈硯離開了,白初直接就躺去了榻上。
去皇宮後爲了不露出破綻,她是真的昏迷,所以并不知道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剛剛在門口聽沈硯和姬将軍的談話,好似姬将軍動手打了檀元基,好像還是因爲她?
還有她這反将一軍的事結果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她今兒個的确是有些沖動了,實在是那蕭青微太氣人,她忍不住以牙還牙,很有分寸的事,也相信沈硯能處理好,隻是忘了他會害怕,會生氣,如此他氣她,她也不冤枉。
以前他生氣,她哪次不是哄哄就好的,這次哄了這麽久也就是緩和了一點,真的是被她給氣狠了,可事情已發生,她到底要怎麽做他才能不生氣?
白初正躺着想事情,突然響起了推門聲,白初當即坐起了身,隻見連接内外室的拱門處冬己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底。
白初緊繃的神思一下子松懈了下去,倒也沒再躺下去,卻是靠在了一側的床架子上。
“藥熬好了?”樣子什麽的肯定還會要做的。
“黑羽在那邊看着火,主子剛剛出門去小姐那裏,讓奴婢過來陪陪夫人。”
一聽這話,白初眉眼彎了彎,還關心她,就是有救。
“來了剛剛好,跟我講講進宮後都發生了什麽,我在驿館中毒昏迷的事有沒有引起什麽後續,還有姬将軍揍檀元基又是怎麽一回事?”
白初太多疑惑,太多想知道的事了,冬己來得正是時候,她可不敢去問沈硯,人還沒哄好,還問這些,不是故意氣他麽。
“進宮後剛剛好遇上官員們下朝,我們一路狂奔去太醫院,黑羽讓一個小太監去尋主子,告訴主子夫人在驿館中毒了,之後我們……”
冬己将事無巨細的将進宮後發生的所有事都一一講述給了白初聽,包括沈硯的殺氣騰騰以及姬宏朗一句不言直接就上手。
冬己隻闡述事實,别的沒有多加言語。
而但白初聽到冬己将她在驿館說的話當做所有官員說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樂了,不愧是冬己,如此一來她之前給蕭青微下毒一案立刻就有了轉變,分明就是蕭青微自導自演想陷害她好搶她男人。
這還不算,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局面徹底與之前反了過來,他們這邊有優勢不提,雲南王那邊怕是要氣瘋了,因爲他沒辦法開口,一開口就是自己打臉,那得多疼。
聽着冬己的叙述,白初的心情一下子就明媚了,沈硯生氣已經不可逆轉了,但局勢明顯變得對他們了有利了,這必須開心。
他要在家三日呢,她不信她三日都哄不好他。
……
比起沈硯和白初這裏哄和不哄的問題,雲南王那邊幾乎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忍耐性才忍住當初爆了的怒氣。
雲南王剛一出宮門,就遇上了驿館那般來報信徘徊在宮門口的人。
瞧見雲南王一出來,那人立刻上前按照雲南王妃的囑咐禀報。
就像冬己避重就輕略過了白初挑釁的幾句話,來人的禀報也是偏向自己這邊的。
自己的王妃是個什麽樣子雲南王能不知道?
雖然是個顧全大局的,但是說話最喜歡避重就輕,再加上剛剛冬己的那一番言論,雲南王很快就猜出了事情的經過。
首先白初是自己中毒,明顯栽贓陷害,其次都是蕭青微不知輕重挑釁,還有那說的什麽話,什麽叫喜歡沈硯,堂堂郡主像個什麽樣子。
雲南王氣爆了,直接捏碎了馬車内小矮幾的一角。
檀元基滿身是傷,自也跟着上了馬車,亦聽了一遍禀報,同樣,檀元基也能猜到事情原委。
“父王息怒。”不管怎樣,檀元基先勸慰。
“一個郡主做出這樣的事,簡直丢盡了本王的臉,這世間男子死光了嗎?那個沈硯有什麽好,還眼瞎,娶了個村姑,她還上趕着做妾,本王還要不要臉了?”
起先,檀元基是不想讓蕭青微跟沈硯牽扯到一起的,畢竟沈硯是對頭,遲早要弄死,但現在,就在不久前,所有人都知道蕭青微喜歡沈硯,這事便不一樣了。
“父王,事已至此,兒子覺得應該最大利益化。”
檀元基這一句讓雲南王怒氣稍稍安耐住了些許,“說說看。”
“按照微微的性子,出了這樣的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即便是看着也無濟于事,我覺得不如趁勢而爲,讓微微使勁折騰,我們可以從中找空子下手,另外那沈硯不是護妻護得厲害,不要其他女人,若是聖旨呢?”
想想檀元基就覺得解氣,打蛇打七寸,之前他就想着對付白初讓沈硯瘋,換一種方法呢?若是逼他再娶不是一個意思?
檀元基的話讓雲南王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蕭澈不會下這個聖旨,不然早下了。”
“父王,我們可以逼陛下下。”
檀元基又沉默了一會兒,“這事本王需要再想想,且要從長計議,沈硯不是那麽好算計的,蕭澈也不是那麽好逼的。不管如何,今日這臉丢了,你妹妹還是要重罰,到時候你稍稍護着些許就行。”
“是,父王。”
“你感覺如何?”
“兒子還能受。”
檀元基說能受,但雲南王如何看不出來他的逞強。
“回去之後好生休息兩日,放心,本王不會放過姬宏朗,必定要他付出代價。”
“謝父王。”
……
冬己沒有在白初身邊待太久,差不多告知了白初她昏迷後所發生的事便離開了。
沈硯的原話是,“進去陪陪阿初,問你什麽都告訴她。”
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白初該告訴的,說完了就可以離開了。
所以眼見着白初沒什麽問的了,冬己以準備午膳爲由離開了。
白初也沒留人。
離開的冬己去了隔壁的院子,兩個院子是相連的,因爲糖糖住在隔壁,特意将兩個院子連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