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倩這話算是開誠布公了,這些她都沒對她的母親說過,因爲若是她不夠堅定喜歡,她娘是不會這麽縱着她的,而喜歡從來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疊加起來的。
若隻是一味的說喜歡,白初還不會太觸動,畢竟有一句話叫做年少沖動,但如此這般的透徹話語,白初卻很是觸動,一個将未來看得這般清晰的人,并且爲此努力着,真的是很難讓人不觸動。
“選好了嗎?柳生身份不高,即便将來上了高位,身份也會被人诟命,想好和他一起面對了嗎?且他往上爬比世家難多了,想好陪他了嗎?現如今寒門與世家相對立,想好怎麽站立了嗎?”
“沈夫人,我很清晰自己想要什麽,我爹我娘不需要我做什麽,隻希望我開心幸福就好。我願意陪他一步步爬,願意陪他一起面對,至于站立,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即是嫁給了他,自是與他一面站立。”
“我不會幫你,也不會幫柳生做決定,柳生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我不會幹涉。不過讓你們多幾次相處的機會,我還是可以做到的,至于别的,我便無能爲力了。”
喬倩沒想過要幫自己什麽,她想要就自己去争取,她隻是想找一個人傾訴,憋太久了,一個人承受很是難,卻不想竟是聽到這樣的話,而這樣對她已經是很好了,也無疑是最好的了,她缺的從來都是相處的機會,至于别的,她會自己争取。
“夫人,夫人,我……”喬倩一激動,竟是語無倫次了起來。
白初抓住了喬倩的手安撫地拍了拍,“我也想要柳生尋一個好妻子過一生。”
……
沈硯晚上回來的時候,白初将自己的決定告訴了他,“我不幹涉,就是制造一個相處的機會,剩下的是他們自己的事。”
“嗯。”沈硯輕應了一聲,沒多說什麽。
“你覺得我這樣做會不會不好?我是真的覺得喬倩挺好,她自己也有意願,柳生也沒有喜歡的姑娘,除卻出身,兩人挺配,而出身這個東西柳生努力努力就會改變了。”
“沒有不好,你也沒做什麽,隻是他們恰巧在你府中遇到,其他的你也未曾幹涉,與你無關。”
沈硯安撫地撫着白初的後背,有一句他沒說,就是次數多了柳生便會察覺了,不過那是柳生的事了,跟他的阿初沒關系了,也好徹底讓柳生清了心思,别以爲他說放下了就是放下了,要是真的放下了爲什麽不娶妻,立業什麽的不過是借口,都是男人,他還不知道。
他不會刻意讓阿初做什麽,但阿初做了什麽,他自也是不會阻止的,且阿初說的也沒錯,喬倩跟柳生很合适。
“你也這樣想對不對?”
“嗯,别多想了,不早了,該休息了。”
得到了沈硯的認同,白初頓時安心了,再被沈硯哄着,白初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感覺到白初呼吸平穩了,沈硯這才閉上雙眸。
……
沈雄不允許林菀去沈府鬧事,經過一系列反抗之後,林菀終究還是不敢違背沈雄的命令去沈府鬧事。
可她一個丞相夫人做事需要自己親自去嗎?那定是不需要的。
從刑部大牢離開後,林菀立刻讓人買通了一些小混混,欲趁白初出行收拾她,另外也讓人蹲沈硯,她一定要跟她這個好兒子掰扯掰扯。
而無論是找白初麻煩還是蹲沈硯,一連幾天過去了,都沒有任何的進展,林菀整個人暴躁極了,就好似一團怒火窩在心口,不停燒不停燒,怎麽都沒辦法澆滅。
特别是她派去牢中的人回來告訴她,林訊并沒有半點好轉,也沒有得到半點優待,她整個人更暴躁得不行了。
再忍無可忍之際,她終是繃不住不顧沈雄的命令沖去了沈府。
府邸裏的馬車不任由她驅使去沈家,她還不能自己租賃馬車去不成?
然當林菀怒火沖沖沖到沈府時,得到的消息卻是沈硯帶着白初上街了,那一刻林菀滿腦子都是怎麽沒在沈硯生下來的時候掐死他,她怎麽生了這麽一個白眼狼,都是沈雄那個人教出的好兒子。
林菀心口的火已經燒到了極緻,此刻更加旺盛,那是不發洩決不罷休的架勢。
她直接命人上街去尋沈硯和白初,京都城就這麽大,她還就不信尋不到。
林菀尋到沈硯和白初的那一刻,沈硯扶着有些累的白初剛跨進一間茶樓準備休息。
然而前腳跨進去,後腳林菀就沖了進去,上去二話不說直接就甩了沈硯一個耳光。
啪地一聲甚是響亮,驚顫了整個茶樓的人。
這個點在茶樓裏的人多數是消遣的公子哥或者世家小姐,而這些人可沒幾個不認識沈硯的。
衆人看着那一下子,就感覺好似打在自己身上似的,不僅疼還心顫。
沈硯生生受了這一巴掌,沒有躲,并将白初藏去了他的身後,不讓她被波及。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白眼狼,把親舅舅告進了牢房受罪,你卻在這裏陪着這個野女人喝茶逛街,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林菀多日來積攢的怒火全部在這一刻撒向了沈硯,說完後,那是舉起手又要來一巴掌的架勢。
林菀的第一下,白初沒反應過來,如今她如何眼睜睜看着林菀甩第二下,當下就從沈硯身後走了出來伸手去擋。
而沈硯反應比白初快多了,眼瞧着人走了出來,當即背過身将白初給護住,如此林菀那一下就打在了沈硯的背上。
白初一口氣氣得差點沒上來,怎麽能有這樣的母親。
林菀也氣得不行,隻覺得白初竟敢挑釁她,沈硯還護着,當即擡手又要再動手,這一次沈硯開口低喚了一聲,“冬己。”
下一刻,林菀揮出來的手被冬己挾制住。
沈硯護着白初往一側退了幾步,伸手撫了撫她的後背,“我沒事,你别惱。”
白初看着沈硯臉色鮮紅的五爪印,又氣又心疼,“這還叫沒事?這叫什麽沒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