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柳生不好，我隻是覺得京都城裏這麽多貴公子，喬倩出身又那麽好，怎麽就沒能看上一個？不知沒看上，還看上了出身寒門的柳生，真的委實讓我驚奇了。”
沈硯柔和着眸光看着白初隆起的肚子，一隻手在上面輕撫着，靜靜聽着白初的言語，聽到她這樣的疑惑，擡眸看向了她。
“正是因爲生活在京都城裏，看盡了事态，所以才會做出讓人不明白的選擇。撇開出身不提，柳生模樣俊俏，性格溫和，爲人上進努力，又有才華，現在更是前途無量，可謂是難得一見的好郎君人選，你驚訝不過是因爲喬倩出身高，你不知道許多六七品官員的家裏早就想将女兒嫁給柳生了，時不時就有人要給柳生做媒，柳生搶手着呢。”
“這樣的嗎？”平日裏沈硯不跟她說這些，她也沒多問，隻是問問生活起居，竟是不想還有這樣的事。
“年少有爲，那些官員眼睛亮着呢，都覺得這是下一個姜溫達，甚至比姜溫達更厲害，畢竟姜溫達當年全憑自己，而柳生現在有我，這是有很大區别的。”
“倒是我疏忽了，柳生正直年少，又有前途，被當做乘龍快婿也是情理之中。”
白初剛說完，輕啊了一下，而沈硯的手剛剛好放在白初到底肚子裏，以至于很好地感受到了白初肚子上傳來的輕踢感。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胎動了，但沈硯依舊如第一次感受到的那般激動，一個新生命的孕育，真的很讓人治愈，整顆心都是暖的。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父親喜悅的心情，孩子又動了好幾下，感覺好像是在踹沈硯似的。
每日都要動上那麽幾次，白初早就習慣了，“這個孩子好調皮，一天不知道踹我多少次，生出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很調皮。”
聽似抱怨，卻滿含着溫柔和慈愛。
“等他出來，我就揍他，讓他天天踢他娘。”
這話聽得白初噗嗤一聲笑了，“哪有這樣的，我可不許揍啊。”
“這不是不聽話。”
“這就不聽話了嗎？”
兩人就孩子調皮要不要揍的話題說了好一會兒，言語間皆是做父母的歡樂。
“喬夫人很疼喬倩，那份情看着讓人沒辦法拒絕，所以我便答應讓你問問，一個未婚一個未嫁，我們中間人問問也不會有什麽影響，明兒個你也别直接說什麽喬倩喜歡他，就問問他有沒有喜歡的姑娘，要不要成婚什麽的，也不小了，叔和嬸又不在這，我即便不是姐姐，你也是他先生，這事該給他張羅張羅。”
“好。”沈硯沒多言，隻應了一個好字，他沒直接告訴白初柳生爲了拒絕那些媒，說過二十歲之前不成家的話，還有三年的時間，柳生等得起，那些小姑娘可等不起。
“我不反對柳生與喬倩一起，但我也不是很贊同，畢竟有身份之差，我怕柳生有壓力，那孩子心正，也不是個想要靠别人的人。”
“總要先相互喜歡不是？若這都沒有，其他的都是空談。柳生也不需要依附誰，娶個自己喜歡的妻子總是能的。”
“你說的對，總要先喜歡，你明日記得好好問問。”
“好，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你别累着，早些睡。”
“嗯。”
……
沈硯第一次在金銮殿上護着柳生，是爲了告訴所有人柳生有他護着，而之後除了關乎生死的大事，一般事情都不管，什麽都靠他護着是活不久的，柳生需要自己獨立。
久而久之，一些人膽子就越發大，對柳生的欺負那是毫不手下留情。
沈硯來吏部尋柳生的時候，柳生剛剛才被人潑了一身水，渾身濕透透的。
幹這好事的人一見沈硯，那是吓得瑟瑟發抖。
柳生沒想到沈硯回來，當即就那麽對着沈硯行禮，“先生。”
“換身衣服，我有事同你說。”沈硯特地早些下職走來吏部尋的柳生。
“是。”這種被人整的事也次數多了，柳生自是也有準備的，當即轉身就離開了。
整他的人太多，所以總有不查的時候，但是一點都不妨礙他之後還回去。
并沒有太久，柳生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也重新束了發，姿态端莊的出現在了沈硯的面前。
沈硯并沒有多言他剛剛的狼狽，見人出來了，轉身便朝外走去。
柳生見狀，幾步跟了上去。
兩人最後停在了吏部内的一處空曠的院子中央，這個地方說話不用怕被人聽見，雖然不是什麽機密的事，但到底關乎女子的名譽，若是洩露了什麽，委實不合适。
“先生尋我可是有什麽要緊事？”在空地上站住腳之後，柳生率先問出了口，柳生覺得定是有什麽大事，不然沈硯也不能親自尋來。
沈硯卻沒急着說事，而是問了句，“誰下的手可知？”
柳生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應過來說的是他剛剛濕了衣衫的事，當即回道：“知道，學生會還回去。”
“怎麽還？以牙還牙？”
“潑水什麽的太小兒科，學生覺得比起這形式化的歸還，不如還一點實質性的，比如犯錯降職。”
不得不說不愧是沈硯的學生，這看着那般無害，下起手來那是一點也不手軟。
對此沈硯點了下頭，算是滿意的意思，也沒再說這事，而是說起了此次來的主要目的，“可想娶妻？”
柳生再次愣住了，還帶着點驚，完全沒想到沈硯會說這事，當即老實回答，“暫時不想娶妻，隻想好好奮鬥。”
“可有喜歡的姑娘？”
“……”這話柳生覺得沈硯問得太多餘了，要不是之前說開了，他都覺得沈硯在故意奚落他，他喜歡的姑娘不是成了他的妻子，他也不是不知道，還問，“先生是何意？”
“有人喜歡你，想嫁給你，托我問問。”
“誰那麽大面子讓您開口？”這是柳生的第一反應。
柳生這話惹得沈硯涼涼看了他一眼。
柳生立刻正色，“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想成婚，不管是誰，還請先生幫忙拒絕了，學生現在隻想努力上進好好爲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