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緻以爲能幹出持劍公然去翰林院砍人這種事的沈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然他們等到了什麽?沈硯攜妻出城去莊子了?
衆人一個接一個驚掉了下巴,隻覺得一定是哪裏不對,奈何再怎麽求證,沈硯的的确确是帶着白初出城去莊子上了,一副要在莊子上待足五日再回來的架勢。
他們莫名覺得,沈硯怕不是因爲想要陪白初去莊子上住,故意弄這麽一出還弄一個停職五日的。
一想到沈硯故意這麽做隻爲去逍遙自在,早先有些興奮的一群人這會子隻覺得心頭堵極了,莫名覺得他們給沈硯做了嫁衣。
蕭澈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倒是沒有這感覺,隻是覺得沈硯跑太快了,他這邊去均州剿匪的事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沈硯倒好,自己一個人去莊子潇灑了。
他本想着讓喬家姑娘去他家探探口風,現在倒好,人都跑莊子上去了,他要怎麽辦?
“喬将軍,這是你怎麽看?”
太子妃的父親喬鎮被指派挑選人與蕭澈同去均州,所以一下朝喬鎮就跟着太子來了東宮,一點都不需要避諱。
而喬鎮也知道平日裏蕭澈多仰仗沈硯的計謀,沈硯雖年輕,但論計謀這一塊,喬鎮也很是佩服的,就從沈硯事無巨細護着白初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來。
而今沈硯竟跑莊子上去了,這事他也是始料未及的。
“殿下,恕臣直言,你已經接下了陛下的聖旨,此事便不得不行,即是問了沈大人,怕是結果也沒多大的偏差。臣覺得殿下應該将此事準備起來,特别是安危這一塊,雖然均州離京都城就隻有兩日的路程,但是兩日的路程也足夠發生許多事,陛下身子骨并不是那麽硬朗,殿下此去立了功必定會讓二皇子忌憚,所以此行甚是兇險,臣認爲重中之重殿下應該把安危這一塊給弄好了。”
聽完了喬鎮的話,蕭澈點了點頭,“喬将軍言之有理,孤會注意。”
“随行軍中人員殿下不用擔心,臣會安排好。至于其他,殿下畢竟還要兩日才離開,殿下安排人去莊子上問問沈大人意見即可,這樣并不沖突。”
“好,孤就聽喬将軍的。”沈硯人跑了,蕭澈就是想尋人也沒辦法尋。
“軍中一事,臣先見到跟殿下說說,殿下心中也好有個數。”
“好。”
說着,兩人就說起了軍中的事,沒再提沈硯。
……
因爲早就準備今日過來,所以已經提前知會莊子這邊,因此白初和沈硯一到莊子這裏,便吃上了熱騰騰的午飯。
口味偏辣,是白初愛吃的味道。
吃了喜歡吃的飯菜,再看到滿目的田園風光,白初滿心愉悅,半點兒也不記得京都城裏的那些煩心事了,隻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荷花村一般。
午飯過後不久,拉着沈硯就開始後莊子上的田地裏肆意遊走,溢于言表的喜悅瞬時間感染得沈硯也滿心愉悅,一整個下午眉眼間的笑意都不曾消散過。
晚飯是白初和沈硯兩個人親自上手做的,從兩個人來之後,莊子上的下人便消失了,就好似整個莊子上就隻有沈硯和白初兩個人一般。
十月的天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近半,冬季就那麽瞧瞧來臨。
天色早早就黑了,天一黑入骨的涼意就出來了。
吃完了飯,沈硯就牽着白初一同去洗漱進屋了,就跟從前在荷花村一樣,隻不過那個時候兩人同一個屋檐下不同的屋不同的心。
太子的人來的時候,沈硯正在給梳妝台前的白初拆發髻,沈硯出去沒多一會兒,便回來繼續給白初拆發髻。
黑翼彙報的時候也沒避着白初,所以白初是知道來的是太子的人,也因此很是好奇。
這會兒沈硯回來了,便詢問出口,“太子的人怎麽找了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陛下讓殿下去均州剿匪,殿下讓人來問問我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剿匪了啊!”白初突然感歎了一聲,這是一種時間過得那麽快的感歎。
“嗯。”沈硯輕應了一聲,取下了白初頭發上的簪子。
“快要變天了。”
“嗯。”已經是淡淡的一聲輕應。
白初沒再說話,而是看着面前的銅鏡,看着裏面的人爲她解着發髻,這是她曾一度奢望的生活場景,如今竟是就這麽實現了,還融入了骨髓,讓她覺得這樣再正常不過。
“你不忙嗎?”她記得從前這個時候他忙得早出晚歸。
“終究不是我的天下,我适當表現一下我的能力即可,過了就過猶不及了。”
這話聽得白初沉默了一下,她突然意識到,從前變天前和變天後,沈硯似乎都沒變過,或者說後來變得更肅然了。
也是,伴君如伴虎,從龍之功換來的不一定是獎賞,還有警備。
“明日想吃什麽?”白初突然就轉了話題。
沈硯擡眸在銅鏡裏看了白初一眼,随即垂下了眼眸,“我們去屋後的荷塘裏捉魚,明日吃魚。”
“這個天氣下荷塘有些冷了。”
“不下去,你明兒個瞧好了,看我怎麽把魚捉上來。”
“好啊。”白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帶着滿滿的期待。
看着這樣的白初,沈硯也忍不住彎起了眉眼,這樣挺好,真的挺好。
……
帝王的命令沒有人可以違抗,哪怕是太子。
帝王讓太子領軍出行均州,太子就必須領軍出行均州。
在靖安侯案件得出結果的前一日,太子領着喬家軍在衆人的送行下浩浩蕩蕩踏上了奔赴均州的路途。
第二日早朝,沒等葉子晉禀報靖安侯案件的事,二皇子蕭骁率先禀報了随州案件一事。
一下子定罪了好幾人,有輕有重,至于伏波将軍則是被從中解脫了嫌疑,并交出了一人,說是此人誣陷伏波。
不僅如此,還牽扯出了鐵礦案,證明了靖安侯參與了其中,蕭骁當下就告罪,說自己之前維護靖安侯,被靖安侯給迷昏了眼。
帝王沒有給予評價,而是看向了葉子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