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這算是新仇舊恨一起上,林家之前的事她一直說要找沈硯算賬,一直沒等到機會,今天也算是讓她抓住了,她怎麽得也得讓個沈硯做點什麽。
白初有些驚,林菀對她總是各種挑刺,她還是難得見林菀這麽對沈硯,這簡直就是不講理,哪有這麽對自己兒子的,把弟弟和侄子看得比兒子重,這做的什麽娘?
這麽一想,白初才驚覺,從前好似好些次,若是她在場,沈硯就會讓她走,她當時以爲沈硯怕她在這裏打擾他們母子,卻原來……
“娘你将我趕出丞相府的時候,你有想過需要人幫林家善後嗎?這麽些年了,娘除了讓我給林家收拾爛攤子,可有做别的?娘難道以爲我會庇護林家一輩子?”
前面兩句林菀有些心虛了,但最後一句林菀炸毛了,“你當然得避諱林家一輩子,那是你的外家,你不庇護誰庇護?”
“外家?”沈硯突然冷笑了一聲,“那麽請問娘,這個外家給了我多少幫助?是覺得我在朝堂上立足很容易是不是?所以一個勁的拖我後腿再拖我後腿。”
“沈硯。”林菀尖叫着聲音喊了一聲,随即直接瞪向了白初,“是你教他的是不是?他從前從不這樣,自從有了你,就變成了這樣,你……”
“娘,你覺得爹會幫你第二次嗎?”沈硯及時開口打斷了林菀即将要脫口而出的不合時宜的話。
而這話讓林菀一僵,她頃刻間想到沈雄的一千兩,亦想到了沈雄的條件,一下子更恨白初了,看向白初的眸光猶如淬了毒汁,那是一點也不掩飾。
沈硯一個錯步擋在了白初的面前,“娘,妹妹年歲不小了,該相看人家了。”
話落,沈硯轉身牽起白初的手就朝外走去。
沈硯沒走出幾步,身後便響起了杯盞落地碎裂的聲音以及林菀罵罵咧咧的聲音,真的堪稱潑婦,哪裏有一點丞相夫人該有的樣子。
沈硯淡定無比,就那麽牽着白初一步步走出了院子,走出了丞相府。
白初一路上時不時看沈硯兩眼,沒有說話,直到出了丞相府上了馬車,才開口,“阿硯,你娘……”
“不用管,她一直這樣,多記恨我一次還是少記恨我一次都沒什麽區别,記恨我總比記恨你的好。我隻是讓她忙起來,别整日裏沒事找事,她不會怎樣。”
白初知道說再多也不會改變什麽,倒不如什麽都不說,起身向前撲進了沈硯的懷裏,問了句,“要什麽獎勵?”
過去的事沒法改變,她能做的就是填補将來。
沒想到白初會說這麽一句,沈硯愣了一下,随即隻覺得松了一口氣,他不管做什麽,就隻希望她好好的,而不是爲了讓她愧疚。
“真要獎勵我?”沈硯将人圈在懷裏。
“自然。”
“那生個孩子。”
“不是一直在生?”
這話聽得沈硯摸了摸白初的肚子,他不是說一定要孩子,隻是她喜歡孩子,而他們上一世一直沒有,這一次他想要一個。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指的是生孩子的姿勢。”
“……”
“今晚我們……”
馬車逐漸遠去,伴随着滴滴的笑鬧聲漸行漸遠。
……
午飯過後,沈硯起身去上職,白初在家稍稍又待了些時刻,差不多過了午睡的時刻,白初起身坐着馬車朝着鎮國公府而去。
昨日約好的事,所以白初剛下馬車,鎮國公府裏便走出了人來迎接,還是路湘的丫鬟。
白初就那麽跟着路湘穿堂過院來到了路湘的院子。
進來的時候剛剛好對上黃太醫,黃太醫沒什麽反應,倒是路湘有些尴尬,畢竟昨日說相信白初,今日卻還是請了黃太醫。
“母親擔心我,便請了黃太醫爲我相看。”路湘開口解釋。
“謹慎些好,畢竟毒蛇很毒。”白初沒有半點介意的意思,甚至還給了路湘台階。
這一下子就讓路湘舒服極了,更覺得白初好了。
鎮國公夫人相親,他不可能不來,黃太醫端的是醫者本職,但就這麽遇上了白初,倒是把他給開心壞了。
“沈夫人。”黃太醫率先打了招呼。
“黃太醫。”白初很禮貌的回應。
“昨兒個場合不太合适,今日有幸碰上,不知能不能與沈夫人聊聊這蛇毒,也好讓世子夫人快些痊愈。”
“承蒙黃太醫信任,樂意之至。”
“兩位坐下說話。”怎麽說都是關于自己,又都是客人,路湘自是要好好招待的。
兩人緻謝後坐了下來便相談了起來,起初隻是簡單陳述,雙方進行交流,然後說着說着直接變成了黃太醫單方面的提問,畢竟術業有專攻,雖同爲醫者但擅長之不同,且學無止境,一下子碰到自己的薄弱區,又可以學習的機會,黃太醫哪裏能放過。
本來說得挺好,但涉及到了一些路湘不方便說的隐私,白初看向了路湘。
路湘沒說話卻也一直在聽,聽着白初和黃太醫從她中的蛇毒談到了一些其他類型的蛇毒,最後繞着繞着又談到了她身子裏的淤寒病竈,便聽得更認真了,此刻見白初看了過來,她立刻開言,“沈夫人無需顧忌,身子重要,我不會諱疾忌醫。”
有了路湘這句話,白初再次開了口,這次說得更深入了一些,将路湘的脈象及病竈仔細分析了一番,并舉一反三說了一些其他類似或者相關的病竈,聽得黃太醫整個人熱血沸騰,真的是恨不能找個紙筆記下來反複研磨。
“聽你這麽一說,那彭家那丫頭這兩日腹痛怕是你所言的惡露不下,我倒也是配了藥,她好些了,但是沒有你說的對症。你看你待會兒是不是有空跟我去一趟彭家,給那丫頭看看,就是你上次救的那個,接生的那個。”
黃太醫親自開口,白初自是不會拒絕,“好。”
一聽這話黃太醫開心了,“對了,上次你在太醫院說你救了那丫頭,具體怎麽救你都沒說,你看你是不是能跟我聊聊?”黃太醫滿眼的求知欲,這是對醫學的狂熱,“還有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又是怎麽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