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不該這麽問他,平衡白初和沈琳以及他母親之間關系的事是他的責任。
“娘縱容沈琳弄壞錦鯉池上面長橋的欄杆,縱容沈琳以蛇吓人,這些都是在給暗處人動手的理由和借口,今日這事危及到相府是事實,娘和沈琳有責任也是事實,而這些該是爹的責任,我不會管。至于暗處之人的動作,也是沖着爹來的,爹自己看着辦,夜色不早了,我先退了。”
話落間,沈硯不等沈雄說什麽,轉身便走,性格之冷漠決然真的是跟沈雄如出一轍。
眼見着沈硯的身影消失在了暗夜裏,沈雄忍不住輕笑出聲,“真是像我。”
一樣的冷漠,他不管那白初的事,他就不管相府的事。
罷了,就算是同盟做事的,偶爾也要給些好處,想着沈雄擡腳出門朝着林菀的院子走去。
……
沈雄來到林菀院子裏的時候,林菀剛剛洗漱完,一見人來,立刻行禮,“相爺。”
“林菀,你可還想做這相府的女主人?”沈雄一開口問題就極爲犀利,哪怕他言語很是平淡。
而這一句足夠林菀直接變了臉色,當即就質問出聲,“相爺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要爲那白初報不平?相爺你要知道那是你兒媳,不是你女人。”
林菀本就因爲白日裏沈雄維護白初的話而憤惱,火氣一直憋着,此刻人一來就跟她這麽說,她如何還憋得住。
林菀口無遮攔的話不足以讓沈雄惱怒,卻是讓他氣息沉了下去,“縱容沈琳亂來,甚至暗地相助,林菀,今日若不是白初,曹家的那世子夫人必出事,你便是釀成大禍,是相府的罪人,相府更因此惹上大麻煩,你若是覺得這相府夫人做膩了,你想怎麽亂來我都不攔你。”
丢下這麽幾句,沈雄轉身便走,一句廢話都不再與林菀言語。
林菀氣得站在那直接失了聲,不知道該作何言語。
沈雄離開了林菀院子直接去了姨娘的院子休息,不多久姨娘院子裏便傳出了一些嘤嘤的聲音,這自也是要報備到林菀這個女主人跟前的。
兩廂一撞,直接氣得林菀砸了桌上的杯盞,怒意一下子就從白初的身上轉移到了姨娘的身上。
去姨娘屋裏她不管,但從她這裏離開就過去,這不是打她臉是什麽?
肯定是那姨娘勾搭沈雄讓她沒臉,真的是欠收拾了……
……
許是知道今晚院子裏要住人,院子裏的走廊上挂滿了燈籠,暈黃的燭火将小院照得一個透亮。
許是心境上有了變化,曾經被她視爲牢籠讓她又幸福又痛苦的地方,此刻再次走進已經沒有了那種窒息感,所過之處,滿眼都隻餘幸福,所看到的都隻有歡樂。
屋門推開,燭火亮起的那一刻,腦中最先呈現的便是她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刻的場景……
沈硯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初坐在床榻邊發愣的場景,動作快于思想,三步并兩步就走到了白初的身邊,“阿初。”輕輕開口喚了一聲,很輕很輕,好似怕驚了她一般。
這一聲喊得白初側眸看向了他,隻是那眸光看着很是朦胧,像是蒙着一層霧一般。
“阿初。”沈硯又輕輕喚了一聲。
白初眸子裏的霧散了一些,就那麽擡手摸上了沈硯的臉龐,用指尖從他的額頭滑過,撫過眉眼,滑過鼻尖,最後落于唇瓣之上,微微用力按了按,松開,又按了按。
“怎麽了?”唇瓣被按着,卻不影響沈硯開口。
唇瓣的蠕動無疑是對手指的親吻,刺激得白初一個激靈縮回了手,沈硯速度伸手握住,再次詢問,“阿初,怎麽了?”
沈硯眸光裏的擔憂逐漸散去了白初雙眸裏的霧氣,露出了裏面的清明,白初沒開口回應,而是極其熱情的朝着沈硯撲了上去,抱了他一個滿懷。
太過猝不及防,沈硯直接被白初給撲倒了床榻上,沈硯下意識摟住了白初的腰,以防她摔倒。
“這麽快就回來了。”沒等沈硯再開口,白初開了口。
“簡單的說了一些事,沒什麽要說的,我便回來了。”
“是說毒蛇的事嗎?”有什麽值得特地說的,白初想不到别的。
“嗯。”
“那知道是誰做的嗎?”
“有線索,卻無确鑿證據,對方手腳做得很幹淨。”
“那就這麽算了?”
“不會。”
“那你要做什麽?”
“不用我做,這是我爹的事。”
“……”白初微錯愕地撐起了臂膀看着沈硯。
沈硯好笑地擡手摸了摸白初的臉,“你是不是忘了我爹位極人臣,有的是人想要拉他下來。”
她倒真是忘了,“我的記憶裏都是你在這個位置。”
這句不是情話卻勝似情話,幾乎等同于我滿眼隻有你。
“那你就繼續記憶裏隻有我就好。”
白初本來說的是下意識的實話,此刻被沈硯這麽一說,才發現自己的話有着什麽意思,倒也沒不好意思,反倒是揶揄沈硯,“你還要不要臉?”
“不要臉,要阿初。”
依舊是這句亘古不變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話,白初是既甜蜜又無奈。
白初沒再跟沈硯貧嘴,而是從沈硯身上爬了起來,“天色不早了,我們洗洗睡吧。”
“你先去,我等會兒。”
“嗯。”應着聲,白初便起身去耳房了。
白初一走,黑翼在門外敲了門,然後走了進來,“主子,相爺在你走後去了老夫人屋子裏,沒多一會兒便去了徐姨娘屋子裏,再之後老夫人那邊砸了東西,很是惱火。”
“明日我娘肯定會找徐姨娘不愉快,暗中讓人幫徐姨娘,讓她和我娘持恒,好讓我娘注意力多在她身上一些。”
“是。”
“毒蛇的事繼續查。”
“是。”
白初出來的時候黑翼已經不在了,隔着牆壁白初沒太聽清黑翼說什麽,卻是知道黑翼來了,所以出來的時候順口問了一句,“黑翼剛剛來做什麽?是毒蛇的事有進展嗎?”
“還沒有,我讓他繼續查。”
白初沒以爲其他的事,沒再問,“我洗好了,你去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