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高寒這一聲讓仇小琴立刻扁起了嘴垮下了臉。
沈硯卻并打算留在這裏聽仇家兄妹言語,而是看向了白初,問了句,“喜歡這兔子?”
白初沒想到沈硯會這麽問,微愣了一下随後回答,“就是竹編的很獨特。”
“是你自己編的還是你從别處販來的?”聽完白初的話,沈硯看向了那販子。
“回大人的話,是小的自己編織的。”剛剛仇高寒的那一聲沈大人小販很清晰的聽到了。
“編幾隻形态可愛的兔子送去東明巷沈府,這是定金,剩下的若是滿意再付你這麽多,記得下午送去,莫要早上送去。”說着沈硯丢了一兩銀子過去,随後便牽着白初轉身離開。
眼見着沈硯拉着白初沒入了人群,小販才從這等好事上反應過來,緊攥着銀子立刻回應,“小的一定明日準時送到。”
說着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架勢,當然沒忘記問仇小琴,“姑娘你手裏的兔子可是要?”
“要,當然要。”小販這一問,仇小琴就跟深怕會被人搶走似的,緊緊攥着手裏的兔子。
“五十文。”小販并沒有因爲剛剛沈硯給了那麽多銀子而漲價,就正常販賣。
但就這個價,仇小琴卻也覺得有些貴了,不過并沒有放棄,而是看向了仇高寒,“大哥。”
仇高寒看向了邵天香,邵天香沒說什麽,利落付了銀錢,然後說了一句,“剛剛夫君來之前,我與白大夫一同看中了這隻兔子,不過白大夫沒有要,松了手。”
“白大夫?”仇高寒疑問。
“就是剛剛那位夫人,若是我沒猜錯,應該是沈夫人。之前我帶小琴去初心堂看診,就是這位夫人在那裏坐診。大家不都說沈大人的夫人是個大夫,還在藥鋪坐診,剛剛沈大人又和她一起,應該就是沈夫人了。”
“原來她就是那個村姑。”仇小琴一副了然的模樣,還帶着點不過如此的語氣。
“慎言。”仇高寒立刻厲聲訓斥。
仇小琴撇了撇嘴閉上了嘴,眼底帶着得意,把玩着手裏的兔子。
仇高寒沒多說,轉身領着妻子和妹妹便朝着人群中走去。
離開的白初和沈硯也就這竹編一事談論了起來。
琢磨着走出了一段距離,白初開了口,“做什麽讓别人做那麽多竹編兔子,還當着别人的面,你這樣小心别人說你故意欺壓人。”
“買賣情願,我欺壓誰了?”沈硯一副不背鍋的樣子。
白初無奈地看了沈硯一眼,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喜歡,我就買,不對嗎?”白初不語,沈硯卻是沒停止。
“沒有不對,但我覺得你亂花銀子了,幾個竹編兔子,哪裏需要那麽多銀子。”
“專門定制的總要貴一些,沒什麽不妥。”
“……”白初覺得自己大概掰扯不赢,“我不怎麽積食了,我們回去吧。”
“不開心了?”
“沒有,一點小事我至于嗎?”
沈硯定定看着白初片刻,确定不是,當即應了聲,“好,我們回去。”
……
沈硯與白初在莊子待了三日,惬意極了,但這三日朝中卻是肅然緊張極了,文武百官隻覺得脖子上懸了一把刀,深怕下一刻就抹到自己的脖子,特别是二皇子一黨。
要知道兵部侍郎被拖下了水,戶部郎中又一個被拖下了水,還是一步一步坐實的那一種,這讓衆人如何能不自危。
“證據确鑿,楊郎中你還有何話可言?”
三日的時間,戶部的楊郎中罪名一步步被坐實,今日是沈硯被停職後第一日上朝,亦是苦苦掙紮了三日的楊郎中的判決日,要知道貪污受賄還扯上了私挖鐵礦一事,這可是抄家滅族流放的罪。
然證據确鑿,面對蕭澈的詢問,楊郎中無言以對,連辯駁都顯得那麽蒼白,他怎麽都沒想到明明是兵部侍郎先被拖下水,爲何落馬的成了他。
“臣無話可說。”證據确鑿不認也得認,至于其他的就不能說了,說了怕是得死無葬身之地,而不說好歹以後還能有一口飯吃,身後老小也能有一寸容身之地。
楊郎中的認罪預示着靖安侯一案有了突破口,讓崩了近兩個月的蕭澈終于松了一絲情緒,隻覺得身心舒暢至極,當然,面上是不能表現出來的。
“既如此,便按照利率處罰,革去烏紗帽,抄家流放去北地,三日後出發。”
“臣……草民楊偉遵旨。”摘去烏紗帽伏地行禮。
這一瞬間,整個金銮殿鴉雀無聲。
安排一個人進戶部甚是難,蕭骁這三日費勁了心思去保楊郎中,連沈硯都顧不上去對付了,然費盡心機卻在今日被定了罪,顯得他這三日的努力像個笑話,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今日這一出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明明他可以保住楊郎中的,卻未能,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甚是讓他窒息。
“可還有本要奏?”
蕭澈這一聲讓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趨于一片平靜。
“既無本可奏便退朝吧,葉侍郎跟孤去一趟帝王寝宮。”
“臣遵旨。”葉子晉行禮領命。
……
内閣跟太醫署都是在宮中,因此有專門的用膳處。
沈硯剛吃完出來就看見了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小路子,對方遠遠的對他行了個禮,沈硯點了下頭,便轉了離開的方向朝着小路子走了過去。
小路子見沈硯朝着他走了過來,當下轉身在前面領起了路。
彎彎繞繞,最後小路子的身影消失在了一處假山林處,片刻後,沈硯從走廊上走下走入了那無人的假山林。
“太子殿下。”看着林中的人,沈硯擡手作揖。
蕭澈上前親自擡手扶起沈硯,“說過多少次了,私下見面無須多禮,你這總是不聽,怎麽就這麽固執。”話語裏是滿滿的無奈。
“規矩不可廢。”
沈硯的固執蕭澈見識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聽聞你停職三日去了城外莊子,過得如何?”
“臣甚好,殿下該給臣多幾日,好讓臣能陪着妻子在莊子上多待一些時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