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氣得大罵的時候是第一次得到沈硯在江州成親消息的時候,本以爲沈硯就是賭氣鬧鬧,沒想到竟然把人給帶回來了,簡直是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老爺,我不承認這個兒媳,我不承認。”氣得要發瘋的林菀找沈雄做同盟。
沈雄至始至終氣定神閑,就跟沈硯不是他兒子似的,“你不同意如何?沈硯早就被趕出了丞相府,你憑什麽去管他?”
雖然沈雄覺得沈硯不至于糊塗到爲了個女人被貶去江州,但現在這場景讓他不得不懷疑他就是爲了個女人早就出謀劃策去江州,還從丞相府脫離了出去。
沈雄的話讓林菀一身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卡在了那,不過隻是片刻,林菀立刻就恢複了氣焰,“趕出去不過是分開,又不是否認他是我兒子,這事我絕不妥協。”
沈雄看了林菀一眼,沒多說,“不早了,休息吧。”
“老爺這事你不管管嗎?”林菀企圖拉沈雄做同盟。
沈雄沒說話,就涼涼地看着她。
林菀的氣焰立刻就消散了,“好的老爺,我服侍你休息。”
管家很有眼見的離開了,林菀一邊幫沈雄更衣,一邊在心裏想着一百零八種收拾白初的法子。
……
消息送到太子蕭澈跟前的時候,蕭澈依舊在禦書房批折子。
這消息讓他直接停下了手上的一切事宜。
“這是終于舍得回來了?”
與其他人的态度不同,蕭澈帶着幾分揶揄,好似一早就知道沈硯去江州做什麽了。
而蕭澈不僅早知道,沈硯能順利從丞相府脫離以及去江州,少不了蕭澈的手筆。
“孤很好奇,是個什麽樣的女子能讓沈硯做到如此地步,孤也好奇,沈硯要怎樣在這暗潮洶湧的京都城護住那個女子。”
蕭澈滿臉的期待與好奇。
小路子站在一側低着頭不做聲隻聽着,别的官員他還能說兩句,但沈硯他不敢,他親眼見過什麽叫禍從口出,那下場……
蕭澈也沒有任何要小路子說什麽的意思,感歎了兩聲就做了吩咐,“密切關注丞相夫人,不,整個京都城各家對沈硯那個夫人的态度,以及沈硯那個夫人的各種作爲。”
“是,奴才遵命。”
……
爲了剛到京都城能好好陪陪白初,沈硯特地挑了要關城門的時刻進了城,那樣即便不進宮複命,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但第二日就得早起上朝了。
上朝時間本就早,再加上這邊位置離皇宮又稍遠,四更天的時候沈硯就起身了。
白初一向睡得沉,但那是安心的地方,而這裏許是新地方的緣故,沈硯一起身她便醒了。
屋裏掌了燈,不過隔在屏風外,以至于照到床榻邊這裏隻餘朦胧的亮,一點都不刺眼。
沈硯剛要起身穿衣服便聽到了身側的動靜,側首看過去便對上了白初睜開的眼,“吵到你了?”
“沒有。”說着白初坐起了身。
“起來作何?天色尚早,你繼續睡。”
“不要。”白初躲開了沈硯扶她睡覺的動作下了地,“今日你第一次上朝,我給你更衣。”
話落間,白初已經拿下了挂在屏風上的衣服走了過來。
沈硯被白初這話說得一愣,随即是滿滿的無奈以及欣喜。
就那麽站起身張開雙臂任由白初替他更衣,他懂她的話,這是他們這一世在一起之後他第一次上朝,她要這麽做,他順着便是。
“僅此一次,以後不許起這麽早,睡着就好,我不用你更衣。”
“那不行,這個得看我心情,我想起來就起來,不想起來就不起來,哪有你這樣限制我的。”
“……”沈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這會兒的功夫,白初已經替沈硯穿好外衣,勾手圈住了沈硯的脖子,墊腳就奉上了一吻,“相公早去早回,爲妻在家做好午飯等你。”
這一吻,這一聲相公早去早回,這一聲爲妻在家做好午飯等你,再平常不過的話,卻是沈硯念了好久、求了好久、籌謀了好久的事。
一手纏上了白初的腰,一手托住了白初的後腦勺,沈硯給了白初一個窒息的深吻。
一吻過後落下一字,“好。”
後松開人大步朝外走去。
白初目送沈硯離開屋子,然後上了榻再次躺了下去,聞着被子上殘留的屬于沈硯的味道,白初彎着唇閉上了眼睛。
……
今日的侯朝室格外的熱鬧,因爲沈硯回來了。
丞相府的貴公子,年少便中狀元,後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往上爬,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可謂是京都城裏衆世家公子豔羨佩服又嫉妒的一個存在。
但這是從前,後來貴公子被趕出了丞相府,又被罷免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更被發配去了江州查棘手的案件,可謂是從雲端跌落。
事實證明優秀的人會一直優秀,哪怕他摔下了谷底。
棘手的稅收案被圓滿解決,不僅查獲相關逃稅案,還讓商家以後積極繳稅,更是領頭海上征戰,開啓了護衛航線,維持了海上治安不算,還給朝堂又增加了一項收入,不僅如此,最最重要的事,打仗的軍饷都沒管朝廷要,完全就是讓朝堂隻入不出,上位者如何不喜?
另外,還助葉子晉破獲私礦案,雖然具體結局還僵着,但大家誰不是心知肚明,要不是太子與二殿下鬥法,這案子早就結束了。
總之,沈硯前途光明,未來可期,雖說娶了個不知道哪裏的村姑,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硯娶了夫人那就是近女色,如此,他們家的姑娘可不是就有機會了?
“沈大人。”
“沈大人。”
剛一進侯朝室,沈硯就受到了衆位大人熱情的招呼,特别是一些個品級中下的,那是相當的熱情。
而品級高的熱情少了點,卻一點也不少親近。
這場面很好的诠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套上近乎再說。
沈硯依舊是離開時的清冷模樣,疏離不失禮貌,讓你靠不近卻又挑不出錯。
衆人這麽些年早就習慣了沈硯這個模樣,便也沒覺得不妥,該怎麽聊就怎麽聊,聊得甚是熱絡。
直到……
“丞相大人。”
不知誰先喊了一聲,緊接着便是一聲又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