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愛憐地摸了摸白初的發頂,“好,我不參合,你需要我做什麽的時候我再做。”
“嗯嗯。”白初往沈硯懷裏又鑽了鑽,好似恨不能融入沈硯的骨髓一般,滿滿的依賴意味。
沈硯收緊了纏在白初腰間的手,“明日你四更天就要起來了,睡吧。”
“嗯。”
……
翌日,四更天的時候白初就起了,之前她大婚是王萍去喊她,今兒個則是她去喊王萍。
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過于憂慮睡得太遲,被拉起來的時候迷糊着眯着眼睛,無論怎麽擺弄都不醒。
直到外面響起了鞭炮聲,小姑娘猛地驚醒,雙眸裏還帶着迷糊。
“醒了?”白初眉眼含笑地看着迷糊的王萍。
聞言,王萍轉眸看向了白初。
“看看銅鏡,看看是哪家的美嬌娘。”
初醒腦子不夠利索,白初這麽一說,王萍下意識就轉了過去,在見到銅鏡裏陌生又熟悉的人的時候,腦子逐漸清醒。
這是她,穿着一身紅色嫁衣,她要出嫁了,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以後就要離開家了。
一想到這,淚水瞬間盈滿了眸眶。
“怎麽了這是?”一瞧見人要哭,白初的笑意瞬間散了,變成了擔憂。
“哎呀,萍兒,今兒個可是大喜日子,你莫要哭。”
王嬸這一出口,萍兒繃不住地喊了一聲,“娘。”喊着就撲進了王嬸的懷裏,“娘,我舍不得你,娘……”
“你這傻孩子,這才多點的距離,想回來直接回來就是了,有什麽舍不舍不得。”
“娘……”
母女倆一個說着不舍,一個安耐着不舍哄着,這畫面真的是溫馨極了。
而白初這才意識到她兩次成婚,竟是一次都沒有感受過這不舍的感覺。
她娘早早去了,至于爹,她從小就沒有。
“好了萍兒,咱先出嫁,嫁完了直接回來住也沒關系,小博反正一個人,不會在意的,更何況以後你們有了孩子,就更該回來了,那樣嬸可以幫你們照應。”
眼見着時辰差不多了,白初開口勸了王萍。
而這一說生孩子什麽的,王萍又羞澀了。
就在這會兒外面響起了王叔的喊聲。
王嬸抹了一下眼角,又用袖子一角幫王萍擦了擦眼淚,“來,蓋上蓋頭,咱高高興興出嫁。”
許是發洩了一下,又許是被王嬸和白初的話給安慰到了,此刻王萍的情緒平靜了,就那麽任由王嬸蓋上她的蓋頭,再由王嬸和白初扶着她出了屋,上了王叔的背,由王叔一步一步背着她出了院子。
本該由虎子背的,但虎子太小,便由做父親的王叔背了。
王嬸不舍的跟随了上去,虎子也緊随其後,白初慢幾步走在了後面,一側是一直守在院子門口的沈硯。
隻看了一眼,沈硯就看出了白初情緒的不對勁,“怎麽了?不舍?”
“沒有,人總要長大,更何況隻是一個形式,想要回來王萍就可以回來了。”
聞言,沈硯順着白初的眸光朝着前面王家四人的身影,看了片刻,收回了眸光,并伸手抓住了白初的手。
這一抓惹得白初側首看向了他。
“阿初,你還有我。”
白初定定地看了沈硯好一會兒,最後溫柔了眉眼,“嗯,我還有你。”
……
因着要給姬宏朗看診換藥,沈硯和白初提前離開了婚宴席。
饒是這樣,到了姬家的時候早已經月上中天。
這次依舊是管家接待的他們,不知是不是因爲沈硯在的原因,管家情緒收斂了許多,并不如昨日晌午時那般熱情,但是看上去依舊很是和藹。
依舊是昨日見姬宏朗的那個院子,白初在那見到了姬宏朗,雙方打了招呼,白初便開始看診換藥。
全程白初整個身心都專注于處理姬宏朗的傷口,倒是姬宏朗看着白初屢次欲言又止,滿滿的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架勢,他還從未有過對誰想要說什麽說不出來。
“今日情況特殊,以後我依舊會每日辰時三刻左右來爲将軍看診換藥。”
換好藥後,白初約定了一下以後姬宏朗見面的時間。
白初這架勢一看就是收拾完就要告辭離開的架勢,可姬宏朗還沒有想出來怎麽開口,完全不敢冒然開口。
“好。”因爲不敢冒然開口,在應了白初一聲後,姬宏朗直接将穆逼愛轉向了沈硯,“聽聞靖安侯主謀私挖鐵礦一事,不知沈大人處理得如何了?”
“證據确鑿的事沒什麽好審的,落實證據就行了。”
這話好生有道理,有道理到姬宏朗都沒辦法反駁,隻覺得沈硯也太不會看眼色了一點,看不出來他在找話題留人嗎?就不能多扯幾句,真的是沒眼見。
但一想這是爲了護着白初,他又覺得莫名竊喜,不由得又看沈硯順眼了幾分。
真的不是一般的矛盾。
“不過靖安侯并不願意承認,還說是栽贓陷害,拒絕配合。”
姬宏朗正在心裏吐槽沈硯,沒想到沈硯又開口了,先是一喜随後認真了起來。
“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這個局面容不得他不承認,等事情接近尾聲,你要回京複命的時候,我再給你些東西。”
這些東西與其說是給沈硯,不如說是給白初的,沈硯好,白初便好,他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認下這個女兒,但不妨礙他以其他的方式護着這個女兒。
沈硯看了姬宏朗片刻,姬宏朗眸光毅然任由沈硯看,過了好半晌沈硯開口,“好。”
沈硯隻應了一聲好,再無其他,畢竟還沒到那個時候,具體如何到那個時候再說。
“天色不早了,我們告辭了。”應了一聲好之後,沈硯便起身告辭了。
聽這一聲,姬宏朗轉眸看向了白初,依舊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了一句,“明日辰時三刻,等小初來給我換藥。”
話沒什麽問題,但姬宏朗特地說這麽一句,白初感覺怪怪的,卻也沒多說,“好。”
到此,便也沒有什麽要繼續說的了,沈硯領着白初告辭離去。
依舊是管家送了人出去,送完人以後又重新返了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