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曾經。
“姬将軍,我确定不了你話語的真假,而無論真假你都要知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問阿初。”
他的阿初一直那麽孤單,有個親人也好,但這個親人卻是一直不曾對她過問,所以這個親人的存在就不知道是不是好了。
沈硯的話讓姬宏朗沉默了,他就是無顔面對才來找沈硯。
“我現在不能問,更不能讓人知道。”他有顧慮,“陸琦玉之事明顯是她被人利用,若是白初和我的關系被得知,怕是她也要成爲那個棋子,我不願她如此。我來尋你不是認她,是要同你聯手将暗中那隻手給剁了。”
姬宏朗的話,沈硯信,一個相似一點的人就讓他那般護着,真正有關聯的人定是更加護着。
“這個我可以同意。”對阿初有利的事沈硯不會推卻。
聽沈硯此言,姬宏朗松了一口氣,“有一事相求。”
“不敢擔一個求字,姬将軍請說,但凡沈某能做到的定将極力做到。”
“能不能……能不能讓我送白初出嫁……”
姬宏朗一生都沒這般低聲下氣求過人,有些事錯過了,有些事明明在眼前,他不想錯過,也不能錯過。
“我做不了主,這得問阿初,姬将軍,你得清楚,這是你跟阿初之間的事,阿初是當事人,我沒有任何資格替阿初去應承什麽決定什麽,我如此,你亦如此,我們得尊重她。”
沈硯這話讓姬宏朗沉默了,沈硯說的他都知道,他隻是想僥幸一下。
“姬将軍,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我隻當今晚未曾見過你,你要做什麽要說什麽都是你的事,你該找對的人,而不是找我。”
話落,沈硯轉身便離開,不再逗留。
姬宏朗也該立即就走的,但他卻是半步也挪不動腳步。
而這一站便是直至半夜方才離開。
“主子,姬将軍走了。”
沈硯亦一直不曾入睡,隻是守在白初的身側,腦海裏不由得想着前世的種種。
此刻聽聞黑翼這一聲報方才從回憶中回神,“派人去荷花村,追查阿初的娘的往來過去。”
事關阿初,有些事他得自己查。
“是。”黑翼應聲消失不見。
沈硯緊了緊攬着白初的手,閉上了雙眸,“阿初,誰也不能傷你,誰也不行。”
……
不知道是在忙婚事還是在忙别的什麽,陪了她一個多月的沈硯忙碌了起來。
白初也沒有問,隻是要求白日裏可以去鋪子裏跟王萍一起。
她既然嫁給了沈硯,自是要跟着他去京都城的,之前受傷怕王家人擔心便沒告知,如今既然好了,自是要多在一起,多教教王萍,畢竟以後她說離開就離開了。
這日,白初一如既往的在鋪子裏教着王萍。
“小初,小初,快……”王叔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還是焦急的那一種。
白初反射性擡眸,便看到王叔拉着姬宏朗走了進來,而姬宏朗的胳膊上滿是血紅。
白初一見一吓,速度就從櫃台後走了出來。
王萍利落拿了醫藥箱跟了出來。
“小初,快看看,快看看。”王叔還在那急。
“叔你别急,我看看。”說着白初就去檢查姬宏朗的傷口,傷口有些大,不過好在不太深,“姬将軍你跟我進來一下,我幫你處理一下。”
“将……将軍……”王叔傻眼了。
白初卻是沒去解釋,轉身就朝後堂走去。
“勿要在意,一個身份而已。”倒是姬宏朗爽朗地說了一句,随後跟随着白初的步伐進了後堂。
姬宏朗進來的時候,白初去了後面端了清水過來。
不等白初叫,姬宏朗就利落地脫起了衣物,将左半邊身子給露了出來。
白初濕了毛巾便給姬宏朗擦拭傷口周邊的血迹,随即又用酒水擦洗傷口,緊接着便是上藥包紮,全程認真肅然。
姬宏朗則全程看着白初,越看内心越觸動,這處理傷口的模樣真的是跟芸娘一模一樣,看着她就感覺看見了初見時的芸娘,那個穿梭于烽火中面對一切血腥面色波瀾不驚的女子。
“小初,怎樣?你可要幫這位……這位将軍把傷看好,都是因爲叔才這樣,咱要把人看好。”
從将軍二字中緩過神的王叔急忙沖了進來,滿面焦慮。
“不用緊張,小傷。”王叔的喊聲讓姬宏朗回神,笑着看向了他,和氣勁就跟家裏的老大哥一樣。
此時白初剛剛好将繃帶纏好,下意識擡眼看向了姬宏朗,見他滿面笑意,一副極好相處的樣子,不是知道他是将軍,根本就不會往這方面想。
“怎麽是小傷,那麽長的大刀,那麽多的血。”王叔到現在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真的沒事,這對我來說那就是小巫見大巫。”姬宏朗滿滿的不在意。
“反正是我連累你,要不是因爲我,你也不能受傷,真的是太感謝了,我都不知道怎麽謝你。”王叔是愧疚加感激。
起初不是很在意的白初一聽這話,眸色一肅,“叔,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初瞧着肅然,卻滿腹關心,看得一側的姬宏朗心中澀然,一個照看她的叔叔她都這般,而他這個正經的爹卻……
“我也不知道,好好的就被人給撞上了,對方摔倒了,我就覺得很抱歉,哪知對方不欲與我講和,幾句話不到就對我動手,那麽多人我哪裏敵得過,我就說直接去衙門解決好了,對方壓根不聽,上來就動手,然後這位将軍出現幫了我,就是被我連帶受了傷。”
王叔滿滿的歉意。
“上次取的藥我吃完了路過想要來尋你看看身子,瞧着一群人圍着他一人,拉拉扯扯剛剛好撞到了我,我這便動手了,許是覺得我下手有些狠,對方便取了武器,不過無事,都被我揍跑了。”
姬宏朗并沒有居功,并解釋了一下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那。
姬宏朗的不居功恰恰好符合他不怎麽管事的性子,以至于白初沒多懷疑,而是将心思放在了那些爲難王叔的人身上,聽王叔的意思是莫名找上他麻煩,這讓白初不得不多想是因爲她和沈硯的牽連,畢竟暗地裏的暗手太多,對王家人動手也不無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