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盧旭被那一眼看得猶置冰窖,瞬間一個激靈就從暴怒中醒神了過來,但面色卻不見好,原則問題不可原諒。
“沈大人,你行軍打仗帶這個女子是什麽意思?”盧旭上來就是一聲質問。
沈硯看都沒看盧旭一眼,而是看向了白初,“阿初,你可有傷着?”
白初搖了搖頭,“冬己在,我沒事。”
“是在給人處理傷口?”剛剛過去的時候他有看到白初,但白初在給人專心處理傷口,他沒有去打擾她。
隻是沒想到這才走出去不多遠就出事了。
“嗯,那邊還有一個等着我縫制傷口,我急着救人,也沒注意到盧将軍沖了過來,冬己擋了他一下,也沒傷他。”
“好,我知道了,那你快去幫人處理傷口。”
“嗯。”白初點了一下頭,拎着醫藥箱就越過沈硯朝着船的另一頭走過去,那一位傷了腿,所以她得過去。
沈硯就那麽旁若無人的跟白初聊天,盧旭感覺到了滿滿的不尊重,整個人都氣炸了。
白初還旁若無事的從他身邊走過,這要是個男子,他直接就給掄趴下了。
“沈大人,不管你什麽理由,你帶個女子來行軍,就是不尊重軍紀,就是亂來,就是……”不合适動白初,盧旭對着沈硯就開始暴吼。
“盧将軍都聽不懂人話的嗎?”有點腦子的都能夠聽明白他剛剛跟白初的對話,卻偏偏這位還在這嚎。
荊州的一些士兵着實看不下去自家将軍沒臉,不得不忍着被遷怒開了口,“将軍,那位姑娘是大夫。”
“什麽大夫……”盧旭轉頭就是一聲呵斥,剛剛好不遠處白初拿着針給人縫合的場景落入了他的眼簾裏,這一幕狠狠沖擊了盧旭的眼,饒是他見慣了血腥,這一幕看着依舊有些瘆得慌,可那女子卻一臉平靜,這……
荊州的士兵見自家将軍呆住了,連忙你一句我一句開了口。
“将軍,那個姑娘是江州軍營的大夫,一個很厲害的大夫。”
“将軍,那個姑娘剛剛已經幫好幾個兄弟縫了傷口。”
“将軍,我們用的藥效特别好的那個傷藥就是這個姑娘配置的。”
士兵的一句接一句讓盧旭第一次有一種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
看到發生沖突趕過來的徐牧看着這一幕隻覺得自己當初的質疑得到的待遇是多麽的好,瞧瞧這盧旭被沖擊的,怕是要懷疑人生了。
畢竟一個姑娘出現在軍營不招待見,但一個醫術極好的姑娘出現在軍營那必須是上上賓,醫術好的救人軍醫實屬難求,誰還管男的女的,或者說就是個救命的存在,還管什麽男女。
戲是挺好看,但怎麽說也是同盟,不好太下臉,“盧将軍,我就說讓你别着急,你看你那麽急做什麽?該告訴我們方案的時候沈大人肯定會說的,且沈大人也要時間思考是不是?總不能一說就有方案對不對?”
徐牧嘴上和解着,心裏卻在想,沈硯那麽護着白初,可從不管對象是誰,連老将軍姬宏朗都能對弈,何況一個盧旭,他覺得他可以給盧旭哀悼了。
盧旭臉色依舊很不好,但徐牧轉移話題給了這麽一個台階,也算是讓他走了下來。
“是盧某莽撞了。”盧旭說了這麽一句,卻是不知道對誰說的。
“盧将軍瞧着精力旺盛極了,不是要問本官計劃?本官可以先告訴點盧将軍一些計劃,盧将軍可以先執行。”
沈硯突然開了口,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冷着面色。
與沈硯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徐牧隻覺得後背一涼,雖然他覺得沈硯大概不會幹公報私仇這種事,但也不會就那麽随随便便放過盧旭,他總感覺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前一刻說不急,這一刻卻說要告訴計劃,盧旭下意識有些懷疑,總感覺有些不太對。
“盧将軍這又是不急了嗎?若是不急那就算了,本官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丢下一句,沈硯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見此,盧旭連忙就跟了上去,“要知道要知道,沈大人你等等我。”
徐牧覺得不去爲妙,若是真的有他什麽事,沈硯肯定喊他,但就這麽不去也不行,當下高喊了一聲,“沈大人,有事需要我讓人喚我,我這邊先安頓一下士兵。”
畢竟士兵要人安頓,他這樣不算作戰不積極。
沒人應他,而這不應對徐牧來說卻是好事。
收回眸光,瞧了一眼還在那邊專心幫重傷士兵治療的白初,徐牧果斷開始安頓受傷士兵,再安排人收拾收拾準備起航,畢竟早一會兒沈硯說了,要起航先度過前面的分流。
……
白初忙碌完的時候早已經過了午時。
确定沒有需要幫忙的了,白初便慢步回了她與沈硯的船。
她用甲闆上的吊桶提了些海水上來簡單清洗了一下沾滿血腥的手,這才進了船艙。
一進艙就看到沈硯在書案邊翻閱着文案,許是聽到了動靜,擡眸看向了她,随後速度起身走向了她。
“過來吃飯。”
說着就從一側的小爐子上一樣一樣的将飯菜放到了小桌上。
那分量一看就是兩人的份,“你怎麽也沒吃?”
“等你。”丢下兩個字,沈硯拿着碗盛飯,她做事他不會去打擾,但他可以等她。
“……”不知道說什麽的白初默默坐去了小桌子邊,剛坐下,盛着飯的碗和筷子便放到了她的面前。
本忙得沒感覺,此刻一看見飯菜卻覺餓極了,早上忙得及,就胡亂吞了兩塊糕點,現在過了午時也足足有一個時辰,真的是餓極了。
沒說話,白初端起碗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許是因爲太餓,白初吃飯的速度略微比平日要快一點。
沈硯默默将湯碗往她跟前推了推,“喝點湯,别吃噎着。”
聞言,白初拿了湯匙喝了一點,又接着吃。
沈硯看在眼裏,沒說話,徑自吃了起來。
一頓飯在靜默中吃完。
吃完的白初覺得餍足極了,剛放下碗筷就聽到了來自沈硯的詢問,“要不要再吃點?”
“不用,我飽了,有點累,我想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