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再次斷骨,甚至更痛。”
“我要記住這次痛。”
“随他。”這句是沈硯說的。
白初猶豫了一下,收回了藥碗,“不喝可以,你不能動,不然出了問題廢了腿,我是不管的。”
“我自認。”
聞言,白初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廖父卻急得要死,“志兒,你别這麽固執,你還是把藥喝了。”
“爹,你說過尊重我,不然我不治了。”廖銳志滿眼堅定。
廖父卻還是想勸。
“廖大人是想令郎跟你一樣?”沈硯突然開口,帶着上位者的勢壓。
廖父本來沒敢喊沈硯,此刻沈硯發話了,他立刻作揖回話,“不想,下官不想。”
“那就尊重令郎的意思,現如今已經是七月,不足兩月便是秋闱,廖大人要是不想令郎錯過,最好還是尊重令郎意見,這樣他方才能配合好好養傷,或者廖大人甘心被這麽誣陷?甘心在江州待一輩子不回京都城?”
沈硯的話讓廖父沉默了,他不甘的,他怎麽會甘?兢兢業業這麽些年,最後被誣陷狼狽離開,他如何甘心?
“商量好了嗎?商量好了我這便動手了。”
“好,就聽志兒的。”沉默了片刻,廖父說了這麽一句。
“沈硯,你将他的腿骨重新扯開,是扯,不是打斷。”白初吩咐沈硯。
“好。”沈硯應了一聲就走了廖銳志身側,先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腿骨,随後找準位置,兩手抓住傷處兩端,一個用力,直接将那長得連接在一起的腿骨重新給扯斷了下來。
“啊……”一聲慘痛的尖叫聲響徹整個藥鋪,數不清的冷汗從廖銳志的額頭滴了下來,然廖銳志愣是坐在那裏沒動半分。
這時白初已經準備好了工具,走到了廖銳志的腿側,“沈硯,注意好他,要是動了立刻控制他。”
“好。”
接下來白初便不再去管廖銳志了,隻取刀切開廖銳志傷患處的腿皮,然後用鑷子鑷碎骨,随後接骨縫合再用闆固定包紮。
全程耳側不停想着廖銳志凄慘的尖叫聲,唯獨那腿沒有動一下,這真的是用盡了很大的耐力。
白初不受任何影響,隻做着自己要做的事。
等白初做好一切看過去時,廖銳志早已經疼得昏了過去,但也足見堅強,雖然慘叫不斷。
“不能移動,至少要四五日之後才可以,且剛開始容易發熱,得留在這裏。”這話是白初囑咐廖父的。
“好,好。”雖然不是切得廖父的腿,可作爲父親,光看着也煞白了臉滿身冷汗。
“嗯。”白初點了下頭,随後指了不遠處的藥罐子,“那裏面的藥,你倒了想辦法給他喂下去。”
囑咐完後,白初便不管了,收拾了東西就去處理,并清洗滿手的鮮血。
沈硯讓廖父帶着廖銳志過來隻是因爲相信白初的醫術,這還是他第一次将白初這般冷靜沉穩地處理這般血腥的事,切開再縫合,面無異色,可以說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沈硯感覺自己又重新認識了白初一次,他突然覺得他從前看到的白初都是她讓他看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