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的這段時間是沉寂的,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白初是不想說,沈硯則是在想要以什麽借口以後再來見白初。
一刻鍾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而不管是長還是短,也終有過去的時候。
眼見着銀針就要拔完,沈硯開了口,“阿初,以後我受傷還來找你可以嗎?”
“……”哪有咒自己受傷的。
“我會付銀子。”
“……”她是缺他那點銀子嗎?
“你也知道,我若是爆出受傷的消息,會麻煩不斷。而這江州城,我能信任的會醫術的就隻有你。付銀子也好,算我欠你人情也行,能不能再讓我來找你?”
“沒這麽咒自己受傷的。”白初還是沒忍住吐槽了。
“我做不了主。”
想到沈硯的生存環境,白初竟是反駁不了這句話。
“不是爬不起來的,就去鋪子裏,開門做生意,不至于将病人拒之門外,更何況我賣的是藥包,尋常人也會有很多人去買,不會有什麽不合适。”
白初都忘了自己這一次是怎麽引狼入室的,怎麽就讓他日日入她屋子給他針灸的,但已經讓人來了,再提出來倒是不合适了,現在結束了,她不能再點這個頭。
“好。”不躲他就行,至于在鋪子還是在這裏都無妨,反正他會時不時夜裏過來,她也不知道。
……
尋家家主被靖安侯給保釋了出去,無論是靖安侯還是知府杜峰兩人都提着心等了幾日,看看爆出這件事的沈硯會不會有什麽意見。
在他們提着心等了好幾日,愣是沒等到沈硯有任何的反應,倒是等來了姚家來要姚家家主的屍體,姚家說姚家主停屍太久,要入土爲安,這個要求合理至極,杜峰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甚至還巴不得,這也算是将姚家的案子給結了。
姚家主就這麽被接了回去辦喪事,但姚家對尋家的攻擊卻沒有半分停滞,甚至比之前更猛烈,頗有幾分尋仇的意思。
不是今兒個兩撥人在碼頭動手了鬧上了公堂,就是明兒個兩家搶鋪子搶貨動手鬧上了公堂。
鬧得洶湧至極,每日都是江州城百姓茶前飯後的談資。
而這對百姓來說是談資,但對當事人尋家和尋家背後的靖安侯來說卻是很大的危機。
因爲兩家看似你争我奪誰都沒讓誰,誰都沒有輸給誰,但是作爲局中人,尋家明顯感覺到自己在節節敗退。
尋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靖安侯不是。
他多年來培養尋家不易,自是不願意看着尋家就這麽敗落,目前情形來看,尋家需要一個助手,不然難抵姚家,且姚家這般強勢,要說背後沒個推手他都不信,他第一個就懷疑沈硯。
眼見着尋家節節敗落,思慮再三,靖安侯找上了歧家,話裏話外那是一番威逼利誘,用官威壓,用分了姚家的利來誘。
歧家和尋家不同,尋家是靖安侯扶持起來的,歧家卻是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他們最不願意的就是跟官府的人參合在一起,平日裏打點給些銀錢還行,但這要站隊參合進去卻是不行的,更何況尋家一個例子擺在那。
“煦兒,這事你怎麽看?”離開靖安侯府後,馬車上,歧家家主歧正陽一臉肅然地看着歧陽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