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有些糟糕,就像曾經你一直渴求的東西怎麽也渴求不到,有一天你不再渴求了,它卻就那麽出現在了你的面前。
她知道,沈硯不告訴她那些,許是爲了護着她,也許是覺得跟她說了也沒什麽用,可她是他的妻,他什麽都不與她說,讓她總感覺被他排斥在外靠不近他。
沈硯因爲躺在那身上插滿了針不好動,能動的就隻有脖子,然屋子裏太黑,白初又坐得有些遠,他縱使夜視能力好,卻也隻能看到她的身影,無法看見她面上的表情。
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白初說話,沈硯覺得自己大概是爲難了,“不知道沒關系,我就是問問,這隻是我的一個懷疑。”
“有。”沈硯剛說話,白初回了一個字,不知道是不是沈硯的錯覺的,覺得這一個字有些艱澀。
而此刻的白初的确很艱澀,她很想問沈硯,爲何從前不與她說這些,現在卻與她說,但沉默了良久的白初沒有問。
當她決定徹底放棄一切的那一刻起,放棄的不止是愛,還有恨和怨,曾經的一切都已經是過眼雲煙,她沒必要再去求一個答案,盡管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心底終究有那麽一點不甘心。
“七日藤,不需要服用,隻需要接觸便會沾染上毒性,是一種慢性毒藥,不會立刻就毒發,而是會在半個月後毒發,也不會至死,會讓人陷入一種熟睡的昏迷狀态,而這個時候再配上露仙花粉,便是劇毒,會在睡夢中悄聲無息死去,毫無痕迹。指甲顔色不正常就是七日藤的餘毒,單看七日藤查不出毒素,因爲七日藤可入藥,露仙花粉更是許多女子喜歡用的胭脂粉,往中毒者身上撒下露仙花粉再配上龍牙草熬出來的藥汁,中毒者必可顯出中毒症狀。”
沈硯本隻是扯了一個可以聊天不會被反感的話題,然等白初回答完,他整個人沉靜在了那,白初不僅給了他答案,還給了他解決方法,他從前隻知道白初會醫術,卻是從不知道她懂這麽多,有那麽一瞬間他竟是覺得白初不止是一個隻能被他護在懷裏的女子,她所知亦能助他。
沈硯想問:阿初,你從前爲何從不曾說過這些?
但沈硯沒問,因爲他自己給了自己答案,因爲他從來沒有問過。
第一次,沈硯懷疑了自己曾經将白初緊緊護在懷裏的那種做法,她是他的光,他舍不得她受一點傷害,不好的從來不讓她知道,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錯了,光不止可以護着,還可以照耀他,而他卻從沒給她照耀的機會。
“阿初,你是不是恨我?”沈硯突然轉了話題。
白初愣了一下,不過并沒有選擇避而不答,“不恨。”
這話讓沈硯的身子顫了一下,不恨的反向便是不愛,“爲何不恨我?”
“你一直對我很好,我爲何要恨你?”
這個時候白初的一句他對她好,沈硯隻覺得是一把鋒利的刀直戳他胸膛,“既然覺得我對你好,爲何推開我?是不是生我的氣?你想要怎麽解氣,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