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已經看不下去了,他們的主子做事從來不說,就那麽任由姑娘不知不曉,不說姑娘怎麽知道?
這一次可是好機會,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将姑娘給喊過去。
黑羽的話讓白初垂在袖子裏的手蜷了蜷,氣息也不由得沉了下去,不過隻片刻,白初便恢複了平靜。
沈硯如何那是沈硯自己的選擇,她沒讓他那麽做過,當初在荷花村,她欺騙他在先,她也隻是趕他走。
但黑羽的最後一句白初卻是入了心,她不至于看着沈硯喪命。
即便被他騙惱了憤了,但到底他從前對她很好,沒對不起她。
就黑羽口中的局勢而言,的确很險峻,各種勢力交錯,不是荷花村那等小地方能比的。
“再等會兒,等大家都睡了,我跟你走。”
聽到白初松口,黑羽大大松了一口氣。
……
聽了黑羽的話沒有任何觸動的白初,在摸上沈硯脈搏後,整個人就不好了。
什麽叫外表光鮮亮麗内裏一片腐爛說的大概就是沈硯了,而此刻他的外表看上去也不怎麽好。
“他身上可有受外傷?”
白初問着身側站着的黑羽。
“胳膊和後背傷了。”回答的是黑翼。
“我寫個藥方,你們先去抓藥熬上,喂他喝下去,别的等醒了再說。”這腐爛的内裏真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
“是。”應聲的是黑翼,應聲後速度就去取來筆墨紙硯。
白初也不耽擱,立刻就寫了藥方給黑翼去抓藥。
“你幫我把他上衣脫了,我給他看看傷口。”寫完藥方後,白初對着黑羽道。
“是。”黑羽立刻麻溜扶起沈硯幫他脫了上衣。
白初以爲就是兩道傷口,然現實告訴她不是,那不是兩道,而是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這是多不要命。
這一瞬間白初腦海裏突然閃過早先在王家黑羽說的那些話,白初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不,該說看到了她曾經一直介懷的事。
她一直知道沈硯生活不易,可他卻從來不給她看到這些,所以她才一直覺得總是靠近不了他,總是感覺跟他之間隔着一層她看不見的膜。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觸摸到了最真實的他,而這比她想象的還要殘酷得多。
黑羽見白初看着沈硯的傷,立刻趁機幫沈硯說兩句,“姑娘,主子一向如此,有什麽都自己扛着,從不言語。”
白初沒說話,而是擡手就開始幫沈硯處理傷口,這傷口之前上過藥,卻是很随便,如今是要将這上面的藥給擦了,再将傷口好好處理一下,将上面的雜質用藥酒洗一洗,再上藥,包紮。
處理好一切後,白初讓黑羽将沈硯放平在了榻上,然後從醫藥箱裏拿出了銀針開始幫沈硯針灸,他這内傷光吃藥不行。
一番忙碌下來之後,黑翼的藥也煎好了。
白初沒管,退去了一邊讓黑翼給沈硯喂藥,但這一次沈硯昏迷得很沉,黑翼喂了兩下都灑了出來,然後黑翼下意識就看向了白初。
“看我做什麽?我該做的做了,藥喂不下去也歸我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