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刻易退不易進。同樣的借口不能用第二次,沈硯知道自己觸及白初的警備線了,打從再相遇她就一直抗拒他,是他一步步謀劃慢慢松懈了她的警備,卻也是他的貪心讓她再次生起了警備,而他知道這一次她不會再對他心軟了。
“多謝公子體恤。”
話落,白初擡腳進屋錯過沈硯接過了他剛剛的工作。
沈硯站在那靜默了片刻,淨了手擡腳出了廚房。
……
黑羽來的時候,天邊隻餘下一點點光亮,很有禮貌地敲了門。
而白初也剛剛好才從外面回來,她出去待了半日,她怕自己在家裏待着會控制不住去質問沈硯,她知道自己不能問,一問就沒有了回頭之路,最好的辦法就是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他們就是最簡單的病人和大夫關系,其餘的什麽都不是。
“姑娘,我來接我家主子離開,這些日子承蒙姑娘照顧我家主子,這是銀兩,多謝姑娘的照顧。”
黑羽一看就是得了令來的,一進門就手捧銀子遞給她,看着銀子,白初神色冰冷,“你家主子付過了,不用了。”她不想要他的錢。
黑羽還要堅持,這時沈硯從白初身後走了出來,“姑娘說付過了就付過了,走吧。”
聽到了沈硯的聲音,白初垂在袖中的手反射性緊握了一起,她一想到他有可能跟她一樣重生,一想到他可能是她追逐了十年的沈硯,她就止不住的顫抖,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平靜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
終于沈硯從她身側錯過,與黑羽一起消失在了她的眼簾裏,沒有回首走得孑然走得幹淨利落。
當沈硯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裏,白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身子,是整個人都站在那顫抖。
白初說不出來自己此刻是個什麽樣的心情,她隻知道沈硯走了,她也不會追着去,從此以後兩人再無瓜葛,她不會再被困在丞相府裏,也不會再被他戲耍感情,不會。
不知過了多久,白初才穩定了情緒,她上前關緊了院門,然後直接回了屋,鎖門躺去了榻上。
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她需要平靜,從中午懷疑開始她什麽都壓抑着,不敢表現出來半點,現在終于可以不用再壓抑任何的情緒。
在今日之前她一點都不怨沈硯,她愛他,她追着他,都是她一廂情願,哪怕爲此忍受他刁蠻的妹妹和母親,她都沒有怨,因爲她自願,更因爲他一直都對她很好,給了她一個丞相夫人該有的一切體面。
但現在她怨,特别是一想到他有可能跟她一樣重生,什麽都知道,卻看着她各種自以爲是的姿态,她怨,他是不是笃定她還會像從前那樣,所以這麽戲弄她?
她不想去求證,隻想他離她遠遠的,讓她再也不用看見他。
這一夜,白初在屋内睜眼躺了一夜,說離開的沈硯則是在白初房屋的牆角後站了一夜。
即便是白初什麽都沒說,他也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怒氣,若是她質問他,他倒也不必爲難了,隻要她問,他什麽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