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白初姐先謝謝你仗義執言,但以後這種關乎名譽的事,你記得一定不要扯上,你是要參加科考的,這會影響你仕途。”
柳生沒想到白初一開口會跟他說這個,剛剛不覺,此刻白初這麽一說他立刻就明白了,或者說他自己清楚,隻是那會兒沒想那麽多。
柳生有些羞愧,“我那會兒沒想那麽多,就是……”
“你沒錯。”沈硯突然開口了,聲音清冷低沉。
沈硯這一句引得白初和柳生紛紛看向了他,白初眼中寫着不贊同,柳生眼中則滿是疑惑。
“你開口沒錯,錯在你沒想好怎麽善後。人許多時候容不得你仔細思考去做決定,你要做的是學會在做了一件事之後,若是出了不好的影響,你要怎麽去善後。”
沈硯的話讓柳生愣了愣,随即立刻擡手對着沈硯恭敬作揖,“柳生謝公子教導。”
人生路上有人指導,哪怕隻是一兩句,都要少走許多彎路,柳生腦子靈活,幾乎一下子就領會了其中深意,柳生如何能不感激。
沈硯卻是沒再搭理柳生,而是看向白初,突然說了一句,“白初,我腿疼。”
“……”這是終于跟她說話了?
“白初,我腿疼。”見白初沒說話,沈硯又說了一遍。
明明是清冷的語氣,白初莫名覺得自己聽出了幾分撒嬌的語氣。
一想到撒嬌兩個字用在沈硯身上,白初莫名一抖。
“那個柳生你……”白初轉身就要喊柳生扶沈硯。
沈硯也在這個時候側首看向柳生,眸光冷凜,帶着上位者的勢壓。
一溫和一冷凜的眸光同時襲來,柳生咽了咽口水,下意識上前的步子生生定在了那,在白初話說一半的時候匆忙開口打斷,“白初姐,公子,剛剛公子的話讓我深有感觸體會良多,此刻我才思如泉湧,我想回去書文章一篇,告辭。”
話落間,柳生轉身就走,那匆匆忙忙的姿态,就好似身後有洪水猛獸追擊一般,眨眼睛就不見了人影。
“……”白初目瞪口呆了一下,下意識轉首詢問沈硯,“你們讀書人都這樣嗎?”一言不合就要回家做文章。
“我不是。”沈硯果斷否認。
“那你還不如柳生,人家好歹還知道要做文章。”白初滿眼嫌棄。
“……”站錯隊了。
白初就是那麽一說,倒也不是真的覺得怎麽樣,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學習方式。
“手給我,我扶你進屋。”柳生跑了,她就隻能自己扶了,總不能把沈硯晾在院子裏,好歹人家也算是幫了她。
沈硯松了一口氣,很自覺地擡手搭上了白初靠過來的肩膀,然後借着白初的力道一步步朝屋中走去,他總算是能再次正大光明親近她了。
腿的确有點疼,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但這卻是個和她重新好好相處的機會,不能放過。
在白初的攙扶下,沈硯回到了屋内的榻上,白初伸手就去檢查沈硯的小腿,沈硯很是配合。
當白初見到沈硯腿上那裹在小腿上的白色繃帶上的點點血迹的時候,一張臉直接黑了下去,反射性就訓斥出口,“不知道自己腿有傷嗎?這麽能,還去踹人,好不容易養到傷口結痂,你這又崩裂了,腿不想要了是不是?”
(本章完)